一直折腾到半夜，第二日早晨，江筱语只得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学校。
见何云芳拿着两个包子迎面而来，江筱语脸上立刻挂起谄媚式笑容，向着她打招呼：“云芳～”
何云芳双腿一软，吓得手上的包子立刻摔到地上。
江筱语飞步上前，在包子与地面还有一厘米便要亲密接触的瞬间将它接住，长舒一口气。
“鬼呀——”
江筱语起身，咬了口包子，囫囵说到：“哪来的鬼？”
何云芳哆嗦着指着江筱语，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你、你居然没有死？”
“怎么，你很希望我死吗？”江筱语说完，又将另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何云芳幽怨地盯着她手里只剩的半个包子，没好气地说到：“原来不希望，现在巴不得你死，还我包子来。”
江筱语赶紧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双手一摊，“没了。”
“能吃人食，的确不是鬼，可你这俩眼圈是咋回事儿？魂都被你吓没了。”
“那湖里困了无数怨鬼，昨个儿忙了半宿，才将它们都超度了。”江筱语说着，打了个哈欠。
“难怪，你掉进湖里的时候，我们都快急疯了，顺着湖边一直找，怎么也找不到，没办法只好报警，可是到现在也没听到警察的回信，我还真以为你怕是凶多吉少了，害我哭了一夜，你看这眼睛肿得跟两灯泡似的，没想到一大清早，你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不管怎么说，你得好好补偿我。”
“看在你为我掉眼泪的份上，中午请你吃大餐。”江筱语笑道，这世间还有人能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足矣。
“对了，有没有水，包子有点咸。”
何云芳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从书包里掏出水杯递给江筱语。
江筱语拧开瓶盖，将水杯凑到嘴边，正要汲水之时，身后猛地被人一撞，整杯的水全泼在脸上，还湿了前面大片衣襟。
正当她怒上心头，转回身子就要发火，见是一驼背老人，身上还穿着学校清洁工服，步履蹒跚，也拿着竹条扫帚迟缓地转过身子，朝她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江筱语心里的怒火瞬间熄灭大半，抽出纸巾，自己擦了擦脸，朝老人说到：“没事儿。”
“我帮你扔吧。”老人说着，将布满老茧，沟壑丛生的手伸了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那老人不由分说，便将江筱语用过的纸巾从她手中夺了过去，转身向着垃圾桶走去。
见老人如此，江筱语怒火顿消，心里反而升起一股愧疚之情。
“快走吧，要上课了。”何云芳说着，拉着她越过老人，一道往教学楼而去。
江筱语回头，那老人又接着清扫道上的每一片落叶，身后的道路已被扫得一尘不染，老人动作迟缓呆滞，更有些像牵线木偶，江筱语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撇开内心的杂乱，这样一个老人，能有什么危险，难道是自己与鬼怪打交道久了，所以看人都不正常了。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