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从来伴君如伴虎。
“陛下息怒，臣等办事不利，请陛下降罪！”
办事不利？你们这番模样倒像是有恃无恐！
“瑞王，说说你们昨日所见之事。”
瑞王爷平日里上朝都是个摆设，诸位大臣极少见他出生。既然他去与不去，无甚区别，所以索性向皇上告假，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便在家休息上三五天，一月里，瑞王爷总是要告假上三五回，所以一月中，能见到瑞王爷面的人，寥寥无几。至于登门拜访之事，更是不曾发生。究其愿因有二。封王之前，瑞王爷都是住在宫里，自是无人拜访。封王之后，皇上在登基之时，瑞文母妃随先帝而去，其母家被皇上连根拔起，众人风闻此事，一段时间内自是不敢登门。后有瑞王暗藏势力之说兴起，一些头脑发热，妄图飞黄腾达之人，想将千金送入瑞王府为妃。奈何瑞王爷实为断袖之人。加之瑞王将烟花柳巷之人领进瑞王府，他人再不敢与瑞王爷有所瓜葛，唯恐风言风语沾染到自己。
今日得见瑞王爷一面。着实是件吃惊的事。
“昨日臣弟与周……大人去了西四胡同的灾民安置所，灾民发动了叛乱。”
“这……”
叛乱！如此大事，这灾民安置怕是不能轻易解决了。
昨日之事，在京城为官者耳目众多，如何不了解，如此惊讶也左不过是害怕此事惹祸上身，如此时刻明哲保身实为上上之策。
“臣弟与周大人及一干灾民护卫的巡查士兵将其镇压。具体处置办法已经写成奏折，交给皇兄。昨日派大夫诊治后，发现灾民并无疫情，只是寻常的疾病，已安排大夫救治，而传播疫情之人，臣弟已带上殿来。等候皇兄庭审。”
“传犯人。”
一般交由刑部候审的事情，今日竟是闹到了大殿上，看来，皇上准备当庭处理掉些碍眼的人了。
“草民赵友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友，将你知道之事全部说出来。”
“草民家住南阴郡，曾中过举人，如今在家乡做一名先生。今年南阴郡突降大雪，春日里洪水泛滥。受灾百姓不计其数，因为没有救济粮食，导致哀鸿遍野，流入京都的灾民也是走投无路方才来此避难。”
“众人怨恨朝廷未曾伸出援手救济他们。可我知道朝廷早已下发了救灾粮草。只因我是南阴郡郡王嫡子的西席。我发现郡王竟将所有朝廷下发的粮款私自扣押下来。”
私自扣押赈灾物品，南阴郡这是要造反！
“草民一介书生，也知道郡王此举乃祸国殃民之罪，遂准备连夜前往京城告发此事。”
“因郡王沿路盘查，只好扮作流民进入京城，寻找机会，可一到京城我们便被巡查士兵围堵，最后圈禁在西四胡同。”
“西四胡同里多是升斗小民，老弱病残，消息根本不可能送的出来。所以，我便谎称流民中发生疫情，流民四起。这才见到了瑞王爷和大人。”
此人可算是有勇有谋之士。
如此惊险之处，竟也让他铤而走险的成功了。
此人，怕是要被陛下惦记上了。
不过，赵友也是将自己推给了皇上。
两厢情愿罢了。
李贤看着眼前这个虽布衣麻鞋，眼神却炯炯有神的赵友，那目光里可都是炽热的欲望。他一意孤行，将这搬倒郡王的证据交到陛下手中。看来朝廷又要又一次大风浪了。
他也果真老了。
看不懂皇上的心思了。
御书房内。
“参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今日，你话少得很。”
谢泽昊看着起身的周笑川。昨日他和泽师在西四胡同的事情，他自是知道的。
“微臣向来都是话不多的。更何况今日之功乃是那名举人赵友。微臣不敢妄言贪功。”
他今日乏了，不想多言。
魂魄昨日入的体，无任何不适，可他竟也一丝睡意都无，从床上坐起，寻着着本游记，那游记也颇具趣味，他就那样过了一宿。
如今朝堂商议之事，昨日折子呈上去后，王上自然有所定论。而如今他困乏得很，只想要回去睡上一觉。
“今日你有些不同。”
今日的他，感觉分外的疲倦了些。除了面目，从骨头里散发出的倦意，之前他曾执行紧急任务，三天两夜未及合眼，也未有此疲态。
“许是旧伤未好的缘故吧。”
自己已离开这具身体如此长的时间，抓住机缘可以重新回到身体里，但适应也是需要时间，用那傻子所说，睡眠乃大补之物。他想来好好睡上一觉便好了。
“既然如此，此次去南阴郡之事，你就不用去了。”
若他真与孤王离心离德，那自然也不必勉强为之，虽他却是一把好刀，可若是刀不愿，他也不会将之折断了不是，顶多也就是弃了，任其生锈，作废。
废了一将军府少爷，于国于民虽无利，可也无甚害处。
“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轻微身体不适，未有大碍，南阴郡之事，微臣自当竭尽全力。”
“你先回吧。”
“多谢陛下，微臣告退.”
周笑川起身，欲退出门去。
“笑川，你……”
王上对着大步朝外退去的周笑川身形，欲言又止。
其实，若你无那般痴心妄想，你于本王而言，是这朝堂之上最为锋利且适合的一把利刃，亦会是本王的左膀右臂。
“请陛下放心，微臣不会逾越。”
他没有第二条命让他再试一次了。
不管不顾的周笑川，这辈子大概就那么一回了。
今日不是无人接他。
父亲要再指派一个人给他做贴身伺候，他拒绝了。
有没有人在身边他都过了这些年，不是吗？
别人与他而言，可有可无，有之，左不过可见春华秋实，秋叶冬雪，热闹些许，无之，这人间四季依旧如此，不会有何变化，依旧春夏秋冬。
既然不愿，又何必强求？
（系统：周笑川，你没发现春华秋实，秋叶冬雪同春夏秋冬不一样吗……
周笑川：你如今不怕我了？
系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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