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怀疑，但言亦轩自己也清楚。好像星见一族真的有那个天赋，就像颜云城一样。
当年的万花楼是言国远近闻名的烟花之地，不同于一般的烟花之地，这万花楼脉络清晰，里面什么等级做什么事，端茶的就是端茶，懂乐理的就是懂乐理的，接客的就是接客，无人敢逾越规矩。
当然老鸨也不同于一般烟花之地那样的只要有钱无恶不作，万花楼的老板就像是大家千金，待人热情，从不私通。
有颜云城在背后当老板，老鸨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起初还有人顶风作案，老鸨不收钱就耍酒疯。
然后他就被颜云城单手扔出了万花楼，真的是扔，直接从三楼被扔进了湖水中。
家里人闹上门来，颜云城亲自招待。
“怎么，孤这万花楼的规矩，就不是规矩了？”
小脸上满满的嘲讽，也不知是星见身份做了鬼还是真的被颜云城说服，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那时言亦轩还趴在围栏上默默赞叹，阿城真的太厉害了！
回到现在，言亦轩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白天的烟花之地倒像个茶楼，琵琶胡琴琴瑟和鸣，言亦轩轻声迈进，老鸨很上眼的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好生面生，不知是要什么姑娘？”
“有事想求于羽娘。”言亦轩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
老鸨有些了然，让身带着言亦轩往楼上走去。
楼里极其安静，言亦轩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老鸨风姿绰约，很少有男人能够抵住这种诱惑。
不过言亦轩是真的不在意，他还是好颜云城那口的。
随意，潇洒，清淡，偶尔疯狂。
还真是想她啊……
老鸨带着言亦轩走到楼阁尽头，他们正在三楼，三楼布置极为简单，不同于颜云城当时的低调奢华，这是真的简单。
老鸨推开楼阁尽头的门，跟一旁的侍女说了一声，侍女便带着言亦轩走进内室。
一进内室，就听见两位女子的调笑的声音。
“呦，姐姐，看看这是谁来了？”一红衣女子染着红色丹蔻，指尖尖锐仿佛可以戳破别人的脸。
“好了阿怡，别开姐姐玩笑了，这人……可是姐姐的仇家啊……”
带着宛如颜云城一样的清淡笑容，与颜云城同族，窦颜羽却是一个被驱逐的人。
言亦轩轻轻一笑，走到窦颜羽身边。
“我来找你问答案了。”
“那边坐吧，阿怡，你也想听吗？”窦颜羽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阿怡猛点头，给言亦轩让了一个位置。言亦轩看了看阿怡，问了一句。
“你叫窦颜羽，那你妹妹可是叫窦颜怡？”
窦颜怡突然笑了起来，窦颜羽无奈的点了点头。
“公子真是好生聪慧，竟单凭你我支言两语竟然猜出了吾妹的姓名，真让我惊讶。”
“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言亦轩笑了一声。
“哦？投机取巧？”窦颜羽亲自倒了杯茶推到言亦轩面前，“公子若不着急，不妨把这投机取巧给我们姐妹俩细细说上一说？”
“倒也无妨。”言亦菲儿啊轩指尖刮着杯壁缓缓说着，“阿城认识你们，又说出你的名字窦颜羽，名中有颜，阿城认识，我便断然你在星见一族必然也姓颜。”
窦颜羽有些惊讶，微微看向窦颜怡。
言亦轩并没有注意窦颜羽，只是顿了顿又继续说着。
“你既然在族中姓颜，出了族后却姓了窦，我便觉得你应该把姓名翻了个，这样的话再加上令妹被称怡，那便是名中有怡，取名窦颜怡。”
姐妹俩同时笑了起来，拍了拍手。
“精彩，精彩，既猜到了我们姊妹两如今姓名，又猜到我们族中之名，公子这聪颖，小妹阿怡自愧不如啊。”
“过奖了。”言亦轩依旧笑着。
窦颜羽望着言亦轩，眼中带上了惊愕的色彩。
这么聪明的人，颜云城是怎么做到瞒住他的？是他不想知道，还是他愿意相信？
窦颜羽不敢去想，这种信任，她们的计划，到底能进行多少？
言亦轩收起了微笑，端起茶杯。
“聊了这么久，我们是否可以聊一下正题？你知道了什么？”
窦颜羽慢慢收起眼中异样的情绪，叹了口气。
“你可知，当年阿城进了皇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什么？言亦轩当然知道，是见了他的父皇，父皇按照她的要求建了如今的占星阁。
但他总觉得窦颜羽说的不是这件事。
事实上的确不是这件事，窦颜羽微微一笑，也端起了茶杯。
“看来你不知道，为何你那么多的兄弟姐妹最后只剩下了你们兄弟三人。”
言亦轩皱起了眉头，望着窦颜羽示意她继续说。
“在我们看来，颜云城在言国皇宫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天命择子。以星见一族看穿事物本质的双眼，去看穿小孩的未来，定下谁是帝星，谁是凡星。虽然动手的不是她，是你的父皇，但她也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也不会头疼到现在，不是吗？”
窦颜羽轻描淡写的说着，却似乎带着一丝怪罪，一丝嘲讽。
言亦轩不知道她在嘲讽什么，明明颜云城并非逞强。
以她的能力，她什么做不出来，只是不想做而已。
原来……天命择子是这件事……
言亦轩想起了那时他做的梦，颜云城清淡的语气。
“天命择子。”
以永久伤痕为代价，为先皇定下可用之人。
阿城为何会选择做这件事？明明这不是她的性格？
是因为父皇承诺了什么？还是因为他们之中有谁可以给他什么？
还是因为……他？！
窦颜羽看着言亦轩脸上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明明只是一个被驱逐的星见，却能把大陆第一星见的猎物逼成这样，她真有成就感。
“你大概不知道，这只是开始吧……”
窦颜羽突然出声，打破了言亦轩的思考，他抬眼望了一眼窦颜羽。
“还有什么，你接着说？”言亦轩撑着手来了一句。
窦颜羽微微一笑，也双手垫在下巴上，撑起来。
“小的就不说了……关于言国的国占，你大概不知道那个墨守成规的女人，在国占结果上撒了一个大谎吧！”
窦颜羽笑着，红唇轻起。
“一个……足以要了她的命的大谎。”
言亦轩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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