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很顺利，进行到后期，已经如火如荼。而陈川军和顾慕景，这两位最重要的人物，一件物品都没有动手拍。
直到最后一件拍卖品出现。
两位曼妙的女郎将画小心翼翼呈现上来，主持人开始介绍。
“这幅画是本期拍卖的重头戏，它是十年前盛极一时的画家――水行云大师的作品。众位都知道，水行云只画山水花鸟。我们经过专家验证，画作是水行云成熟后期的作品，风格鲜明。你们可以看出，这画颜色寡淡中透出凌厉……”
“起拍价格是一千万，开始起拍。”
台下传来细细的惊呼，“水行云的画！天！”
“这世上怕是已经没有多少他的画，值得拍下。”
旖旎原本一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在看到这幅画时，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顾慕景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心问道：“怎么了？”
旖旎摇摇头，她也解释不清楚这一刻莫名其妙的感觉，“只是觉得这画……”
顾慕景把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从膝盖上滑落的外套重新提上去，“如果喜欢就拍下来。”
“也不是喜欢，说不清。”旖旎继续摇摇头，有一刹那的迷茫。
他们聊天的空档，拍卖品的价格已经被提高到1500万。
“1500万一次，1500万第二次！”
这时，百灵鸟似的女声穿破空气，传到每个人的耳中：“1800万。”
场上几乎所有的视线都往陈川军左手边的女伴看过去。
大家见陈川军要拍，也不再吱声。
“陈部长看来很喜欢这幅画啊。1800万第一次，1800万第二次！1800万――”
“2000万。”
顾慕景举起号码牌，五指分明，声音清冽中透着隆冬的寒意。
陈川军看向顾慕景，有些意外，“顾总也喜欢这幅画？”
顾慕景优雅颔首，“是。”
陈川军笑了笑，神色未变分毫，“我今天是为了这幅画来的，就不让顾总了。”
他转头吩咐女伴，“染染，继续举牌拍，拍下为止。”
“2500万！”
主持人眼睛发光，格外激动：“陈部长开出2500万的价格，还有没有更高的？”
顾慕景继续：“3000万。”
“好，顾总出了3000万的高价，3000万第一次！3000万――”
“3800万！”
两人把这幅画炒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价，众人暗自咋舌，这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
旖旎往顾慕景那边靠近了几分，轻声道：“这幅画不值这个价。”
顾慕景却冲她温和一笑，“我知道的。”
“4000万。”
陈川军平搭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又猝然松开。
他按下女伴还要举牌的手，淡淡道：“不必拍。”
染染偷着觑了陈川军一眼，意外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
她忍不住身子一抖。
“好，4000万第一次，4000万第二次！4000万第三次！恭喜顾总。”
后场。
顾慕景从侍者手里接过画，自然而然递到旖旎手里，“拿着，拍卖会总得拍一件喜欢的东西。”
旖旎有一瞬的惊讶，不过她也不是矫情的人。
冲他说了声“谢谢。”
展开画，视线落在上面。
旖旎艺术细胞并不浓厚，也很少刻意去熏陶这些。可这幅画，她真的有种莫名的……
她目光往下，落在右下角的印章上。
“水行云。”她喃喃念出这几个字。
忽然头一疼，脑海里恍惚闪过一个不甚清晰的画面。
一个女人模糊的背影，站在画前。
“嗯～”
顾慕景脸色一变，双手托起旖旎的脸，就见她蹙着眉一脸难受的样子。
“小乖！”
缓了一会后，旖旎睁开眼。虚弱笑笑，对上顾慕景担忧的视线，“没事，就是脑袋突然有些疼。”
旖旎把画收好，眼睛里有了些思量。这画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向负责人问道：“这幅画是由谁提供拍卖的，能告诉我吗？”
负责任有些为难，“这个……我们行业有规定，是不能透露的。”
“不好意思。”旖旎对他歉意地颔首。
并着顾慕景一路往外走。
“我会派人查。”顾慕景握了握她手心，又道，“现在去陪我见一下陈川军。”
茶室里。
幽静的小茶阁里，陈川军坐在上首，女伴染染跪立在他旁边。
穿着宽松白袍的女茶艺师举着长嘴水壶，一转手，茶水一滴不露注入茶盏。
陈川军见到顾慕景领着旖旎进来，笑着：“顾总这边坐。”
他指指旁边的位置。
顾慕景牵着旖旎坐好，他陈川军对着，而旖旎坐着的位子对面则是染染。
因为顾慕景刚刚的话，她的视线在染染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尤其是嘴唇。
“顾总的女伴对染染很感兴趣？”
旖旎收回视线，对陈川军道：“你的女伴很优秀，忍不住多观察。还有，我姓蓁。”
“姓蓁？”陈川军若有所思，又很快笑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好姓氏。”
他问顾慕景：“不知道顾总专门引人请我到这里，是因为什么事情？”
顾慕景并不想和他绕弯，直接道：“大厦的事情陈家不要再插手。”
陈川军喝着茶水的动作一顿，“染染，你带着蓁小姐先出去玩一玩。”
“是。”
染染很乖，跪久了站起来身子还有些不稳，但仍旧微笑着到了旖旎跟前，伸出手想扶起她。
旖旎见此，知道他们有什么私密的事情想聊，就想起身离开。
顾慕景却牵住她的手阻止，“她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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