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会吗?”茯苓看她矫揉造作的样子,觉得牙酸。
秦戬更加直接了当:“这位小姐,你现在已经涉嫌故意伤人,我们会将你交由警察处理。如果罪名成立,你应该会在监狱渡过你的后半生。”
“什么?!”
那人惊恐地抬起头,语气慌乱:“我真的没有做过!威亚我没有动手脚!”
“监控拍到你进了器材储备间,当时你手里拿着钳子。”说着秦戬把一把红色的钳子扔在她跟前,“刚刚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你再不承认我们还可以验指纹。”
“我……我真的没有做过……”她着急的解释,“我拿钳子是为了在蓁旖旎穿的盔甲上动手脚,我想要剪断盔甲腰上那一圈的铁线。”
秦戬冷瞥了她一眼,“腰上的一圈铁线?蓁小姐就是要穿这件盔甲吊威亚的,你剪断了铁线,盔甲在吊威亚中途散架了,她不一样要摔下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乎都要趴在地上的女人哭出声来:“可是那铁线太牢固!我根本没剪断,你只要检查一下那盔甲,上面一定有我剪过的痕迹!”
“可是并没有。”秦戬做事严谨,把旖旎在剧组用过的东西都检查过来,而那件盔甲,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慕景捏了捏眉心,颇为厌烦:“把她交给警局,记得吩咐好了。”
“好的。”
秦戬一下子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既然要吩咐,那可不是随意的来。
半个小时后。
顾慕景手里提了一个保温桶,走进病房。瞧见床上裹成蝉蛹般的人儿,浅浅一笑。
开门声很轻,旖旎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睁开眼,转头看着向她走过来的人。
眼里神色不明。刚刚她做梦了,却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梦。
“怎么了?”顾慕景放下东西,温和宠溺的望着她。
就是这副缱绻情深的模样,旖旎怔怔的,梦里里的人和现实的他重合在一起。
她不说话,顾慕景也不催,只问:“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喝点粥?”
旖旎回过神,急忙别开眼,“你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对不起,我把它关了。”顾慕景把手机拿出来,直接关机。
“你……”这么忙,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顾慕景把保温桶打开,拿出小碗盛了一碗粥,就着汤勺,递到她跟前。
“我喂你喝?”
青花瓷的小白碗,搭在上面的指尖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十分漂亮。
旖旎仰头往后移了些,“我自己来就行。”
说完她就想爬起来。
“别动!”
顾慕景立马放下碗,制止了她的行为。莫名几分挫败,“你不必这么怕我。”
然后把她扶起来,给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又在她身前架起来一个小桌子。
“南瓜粥,已经熬了很久。”
旖旎埋头就喝。入口软糯微甜,温度也刚刚好。她不喜欢白米粥,最喜欢的就是南瓜粥。
她喝粥的动作一顿,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男人?
“这个粥,”旖旎忽然觉得不对劲,她总觉得以前似乎喝过。
顾慕景瞧着她,“怎么了?”
“这是哪家店买来的?”
“我煮的。”顾慕景看她已经喝了大半,眉眼愈发柔和,“你喜欢我就天天煮给你喝。”
“咳咳……”旖旎一不小心被呛到,这人是在说情话?
“扣扣――”
“进来。”
是一个护士。
“请问是顾先生吗?外面有一位秦先生找你。”
顾慕景继续给旖旎盛粥,“听到了。”
旖旎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姓氏,原来他姓顾。她并不想和他过多交流,因此也没有问他很多私人的问题。
“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想来是他电话一直打不通,才来这里催他的。
“嗯,你喝着,我很快就回来。”
秦戬一直在门外踱步,急都要急死,偏偏里面的人电话打不通,还不让他进病房。
总算看见顾慕景的出现。
“boss,你快回公司吧,飞流顶不住了!”
一个星期前,在市广场大厦的地皮竞拍中,sj竞拍成功,但赵、邱、陈家,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现在正在联合打压sj,sj的货源供应不上,接下里就是内部循环出问题,那么sj在国内就输的一踏糊涂。
“不行。”顾慕景皱眉,他离不开这儿。
秦戬简直无语了,他总算是知道了,和蓁旖旎比起来,别说sj了,啥都是百搭。
想了想,“boss,你要是穷困潦倒了,怎么养蓁蓁?”
顾慕景果然有所波动,先看了他一眼,“谁准你叫的这么亲密的?”
“……”boss,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回sj,这边……”顾慕景眉头又皱起来。
秦戬直想拍他脸,“我们让茯苓过来照顾,就说是你雇来的,这不就行了。”你说这人都认了,还非得在这儿叽叽歪歪,没劲得很。
“行。”
……
啪嗒、啪嗒。
很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来人似乎把鞋故意踩得很轻,随即是开门的声音。
旖旎睁开眼,往门的方向看过去。是护士,不过身材格外娇小。
她推着小推车,上面摆放了很多工具。
“蓁小姐,你好,我来帮你换一下吊瓶。”
护士整张脸被口罩挡了大半,只露出眉眼,瞧着格外稚嫩。不过眉眼弯弯的样子,极易给人好感。
“好。”旖旎盯着她瞧了一会,又看了眼吊瓶,还有小半,“还剩这么多,现在就换?”
“嗯,现在可以换了。”护士低头,完成一系列动作,她穿了高跟鞋还是有点矮,踮着脚才换好了吊瓶。
旖旎目光一偏,落在她露出半截的脚踝上,很细很淡的一圈红痕。
“行了,你好好休息,如果吊瓶完了记得按铃。”
“嗯。”
冰凉的液体滴入血管,旖旎被冻得一个打颤,她体质偏寒,挂吊瓶需要暖体器。
看了这个小护士应该是刚刚实习的,这种事情也会忘。
过了几分钟,旖旎觉得有点累。真是奇怪,她都睡了一天了,怎么还是这么困。
躺下没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又有人推门进来,旖旎睡得很沉,并没有被吵醒。
戴着口罩的护士看了一眼满当当的吊瓶,“奇怪,这是谁来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