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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杜水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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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华灯初上。

    皇宫内灯火通明,云霄殿内一片祥和安泰,皇帝和皇后坐在上首,群臣行礼之后各自落座,在场的都是京城内一等一的贵人。

    托凤君墨的福,清娴第一次坐上了右手首席,位置居然比自己老爹和凤豫王爷都要高,云将军臭着脸看了清娴一眼,清娴只好收敛一下得意不已的笑容。

    左首首位做的是太子和太子侧妃,一对夫妻居然不约而同的看着清娴的所在地,清娴倒是不在意,继续吃吃喝喝,欣赏着舞姬的表演,倒是凤君墨皱着眉头将清娴拉近自己的怀里,煞气一出,太子黑了脸转过头去,太子侧妃云清姗害怕的底下头。

    “怎么总是爱生气?”清娴笑着拿了颗葡萄放进凤君墨嘴里:“好吃吧。”

    凤君墨吃了葡萄,气顺了些,吐出葡萄籽放在银盘里,看着灯光下的清娴,低下头来道:

    “娴娴的嘴更好吃。”

    清娴水眸睁大,白皙的手指放在凤君墨腰间一拧,拧的凤君墨一颤。

    凤君墨吃痛,反而笑道:“怎么还不准我说真话了?”

    清娴直起腰来,离了凤君墨有一寸距离,撇过头去看舞姬跳舞:“你敢乱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凤君墨毫不忌讳的搂住清娴的腰,轻声问道:“娴娴想要怎么收拾我,我今晚去你房间等着,随便你收拾。”

    “别开玩笑了,臭老爹在下面看着呢,脸色都黑了,你别打那些个坏主意。”

    清娴淡定的推开凤君墨的脸,凤君墨那心思还不好猜?不过就是就是想这朝廷上的人宣告主权,就算臭老爹最后不让凤君墨入赘,这京都怕是也没有谁敢娶自己。凤君墨还真是个笨蛋,自己既然认定了他,难道还会找别人不成?

    凤君墨嘴角轻笑,看着清娴默默不语,娴娴的样子,当真是怎么都看不够。

    今天他带清娴来这云霄殿,看戏是次要,主要是向这群人宣告清娴的归属权,以他的霸道,绝对不许有人觊觎自己的人。

    凤君墨的模样让偷偷打量这里看的朝廷官员心里千思百转,最后达成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不要招惹这云家的嫡女云清娴,最好以后都恭恭敬敬的绕着道走。

    这场宴会谈不是很热闹,却是极尽了奢华,每一个庆生的步骤都及其稳妥,没有一丝差错,舞姬舞罢,甩着粉袖一一退出殿外,凤镜元捧着青铜爵杯站了起来。

    “恭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语毕,满殿的官员站起身来和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帝笑的一脸欣慰:“好、好、”

    笑容未下,外面却传来钟鸣。

    云霄殿里的人皆是脸色一变,这钟声,乃是告御状用了青铜钟声。

    所谓告御状,指下面黎明百姓受了天大冤屈无处申诉,便可以在皇宫外敲响青铜大钟,若是烂告、诬告,夷九族,即使状告如实,敲钟者也会处以死刑,这青铜大钟已经十年未鸣,如今居然再次敲响,而且还是在凤帝的生辰,一时间众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皇后听了这声音,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瞬间压了下来。

    “陛下。”

    皇后看着凤帝的眼神有些惶恐。

    “这、陛下生辰,不如明日再审。”

    皇后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一审案子,必定见血,便是不吉利,不如过了生辰明日再审。

    凤帝皱起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好,有人闯殿!”

    殿外突然响起护卫的叫声以及武器交错的打斗声。

    殿内的大臣立刻吓站了起来,连凤帝也吓得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朝臣们看着凤帝走了过去,连忙跟上,好几个武将贴近凤帝身边护驾。

    清娴与凤君墨所在的地方地势比较高,透过人群倒是也能看见外面的场景。

    只见外面一人只穿了一件中衣,还是带有许多血迹的中衣,头发犹如杂草,被护卫压在地上,看见凤帝在不远处,连忙高喊道:

    “陛下!臣是雷一鸣啊!”

    那人声音洪亮,声音连留在大殿内的女眷都能听见,皇后听见身形一晃,太子妃连忙将她扶住。

    “母后。”

    太子妃云清姗看皇后面色灰白,担心的叫了一声。

    “没、没事。”皇后拍了拍云清妙的手,脑中却是前思百转。

    外面吵吵闹闹,殿内倒是听不到什么具体内容了,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总管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摆驾麒麟殿!”

    殿内、殿外的臣子立刻跟了去麒麟殿。

    今日在陛下生辰居然闹出如此大事,有人敲皇宫外的青铜钟便罢了,雷大人居然还被囚禁在宫中,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清妙,送各位贵女回去,今夜晚宴怕结束了,本宫跟凤帝去看看。”

    皇后拧着眉头跟着出了云霄殿,六对宫女立刻低头跟了上去。

    云清妙咬了咬下唇,倒是有些担忧,难道此事与母后有关?而且方才表哥的表情也不太对劲。

    凤君墨笑着牵起清娴的手:“娴娴,跟我一同去。”

    云清妙听了自己二姐的名字,立刻抬眼看过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云清娴。

    清娴自然注意到她,小声道:“你先去吧,我还有事。”

    凤君墨冷眼看了站在远处的云清妙,云清妙吓得抖了抖肩,只敢盯着地面。

    清娴捏了凤君墨一把,恶声道:“君墨。”

    云清妙可从小是个哭包,一会儿吓哭了怎么办?

    凤君墨面色不渝,狠狠的亲了清娴一口才离开。清娴面颊微红,用衣袖抹了抹脸,幸好殿内的女人都不敢往这里看,否则这脸往哪里放。

    凤君墨走后,云霄殿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云清妙这才抬起头来,云清妙抬头看着一群窃窃私语的女眷们,决定还是先把人送走吧。

    “各位夫人、小姐。”

    云清妙缓缓开口道,面带一丝微笑,声音舒缓,不过分亲近也不冷漠,两年来到底练就了一点上位者的气息,不像以前那么胆小了。

    众人听了太子妃说话,便抬眼看着她。

    “今日事出突然,朝廷之事,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结束,宴会便到此了,宫女会带诸位离开。”

    云清妙做了个手势,娥眉横翠的宫女们鱼贯而入,一人一位宫女引着离开了。

    清娴倒是没有急着走,只是不知道云清妙找她什么事,是皇后家的事?还是秦姨娘?

    云清妙疾走了几步停在清娴面前,手不自觉的捏着衣角,轻轻的叫了声:“二姐。”

    本想给清娴带路的提灯宫女见了,立刻停下步伐,提着宫灯退到一旁低头站着。

    “有什么事?”

    云清妙走近了,清娴不由的多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

    女孩正值花季,神色稍显稚嫩,端正的凌云髻,当真是一丝不苟,发间是珐琅掐丝珠花,光洁的额头上贴着金花钿,内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鸾鸟朝凤绣纹的明黄色朝服。

    这个以前有些胆小的女孩,现在已经能站在众人面前,对着别人发号施令毫不怯场。

    “我、”云清妙低下头去没有下话了。

    这模样让清娴眉头微蹙,她好像又看见了以前跟在秦姨娘身后不敢冒头的小女孩,而不是方才高台上那端庄贵气的太子妃,这模样要是没了皇后庇护,在后宫岂不被欺负透了。

    “把头抬起来。”

    话说出口,清娴便有些后悔了,抿了抿嘴。她心里清楚,不管怎样,云清妙已经和家里家里其他兄妹不一样了,自己没有资格管她。

    而且想想云清妙的母亲秦姨娘,清娴到底还是有些生气。

    “有话便说吧,不说我走了。”

    云清妙这个人,一句话,你不让她直着说,她能绕个半个小时才说道正题。

    云清妙听了清娴的话才抬起头,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二姐,最近可好。”

    清娴有些无奈,果然开始绕圈子了。

    “不太好。”

    云清妙的出现让她想起了她和皇后的恩怨,若是自己将皇后拖下来,她这个妹妹没了庇护又该如何在这吃人的后宫生存下去?

    “是因为二殿下吗?”

    云清妙有些担心的看着清娴,她一直记得自己出嫁那天被凤君墨吓到的场景,她一向胆子小又害怕惹麻烦,从那之后很少出东宫,就怕在宫里遇见二殿下凤君墨。

    现在听到风声说凤君墨和自己二姐订亲了,云清娴下意识觉得是凤君墨强迫的。

    “这倒不是,若是只问这些,我就走了。”

    清娴有些后悔留下来,她不想跟云清妙说什么,云清妙一向胆子小,心事重,芝麻小事到了她那里都能成为天大的事情。秦姨娘干的破事肯定不会告诉云清妙,云清妙也没必要知道这些事情。

    “二姐别走、”

    见清娴要走,云清妙连忙伸手拉住清娴的衣摆,觉得不合礼仪,立刻便放开了。

    云清妙看了看四周,让殿内的太监、宫女都退出殿外,才看着清娴说道:“二姐,我有事情想问你。”

    清娴有些无奈:“你说。”

    “二姐当初和太子表哥是否相识?当初二姐为何悔婚?”

    这一直是她心中解不开的谜团,可是她不可能问皇后,问了太子表哥,对方却不愿意说,她却能感觉这事情不一般,至于她母亲秦姨娘,她倒是问过,秦姨娘发了好大的脾气,直说自己养了白眼狼,不准她再提及此事,她便再也不敢问了。

    可是她想知道当时的真相,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对不起了谁,难道真的是她抢了二姐的位置?每每想到这个可能,云清妙就睡不着,好几次哭着醒来,却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清娴看了她一眼:“已经过去了,你不必知道,也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对方不知道,清娴也不想多说,说了也没有意义,该来的争斗也不会因为她而停止。

    云清妙抬眼看着清娴,柔弱的眼中带着一丝从没有过的倔强和一丝雾气。

    “你们都这样说,那我该知道什么呢?”

    “你知道了也没用。”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看云清妙一直坚持,清娴只好说:“你想知道什么?”

    云清妙抿了抿嘴:“二姐,是不是姨娘当初做了什么你才在大婚的时候没在云府的。”

    自从她当上太子妃,秦姨娘便不准她再叫自己娘了,而必须按规矩以姨娘相称,虽然秦姨娘不喜欢姨娘这个名字,却更注重自己女儿身为太子妃要注重的规矩。

    “不是,我本来便打算离开,反而是她将我困在了凤都。”

    清娴眼中带着冷色,要她性命的人,她不会手软。

    清娴倒是没有隐瞒,看来她这妹妹看起来柔柔弱弱,任人拿捏,却是不傻,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她要干嘛。

    云清妙听了清娴不想嫁给太子,松了一口气。可是转念一想,却觉察出了问题,若是二姐要走,便是逃婚,但是姨娘却将她困在凤都,岂不是故意整治二姐,毕竟逃太子的婚可是大事儿,二姐没有及时逃出去必定会性命不保。

    云清妙脸色一变,这样二姐和姨娘岂不是结下了生死之仇。云清妙抿着嘴,面露难色的看着清娴:

    “二姐,可否不要找姨娘报仇,若是二姐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只要清妙能办到的,一定做到。”

    清妙说着底下了头,不太敢看云清娴,她知道她的二姐云清娴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当初姨娘设计她,已经被她咬掉了耳朵,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的就是姨娘,她不想她受伤害,可是姨娘一向厌恶二姐,肯定不会放下这段恩怨。

    若姨娘动手了,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是云清娴还是秦姨娘,她不想其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所以她只能来求求云清娴,让她能手下留情。

    “清妙,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母亲的性格你最清楚,我不去找她麻烦她也会找我麻烦。”

    尤其是凤君墨拿皇后开刀,双方的仇已经结下了,秦姨娘站在她的亲姐凤后那边,第一个下手的肯定便是自己,她们之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云清妙身体微微抖了抖,云清娴不再管她,自己往外走去。

    云清妙眼眶微红:“二姐你便这么偏心吗?当初云清姗害得你差点死在雪地里,你不是还原谅了她?姨娘做的的确有错,但她是我最亲的人,二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姨娘好不好。”

    云清妙是有些嫉妒云清姗的,同样是云家的女儿,云清姗刁蛮任性、欺软怕硬却能得到兄妹的喜爱,得到爹爹的喜爱,即使犯了错也很快被原谅。

    而自己,自己永远只能躲在人后,谁也看不见自己,即使自己现在是太子妃,在云家的地位依旧没有改变。

    清娴眼里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她没有回头,只是冷声说道:“云清姗只是小时候贪玩,又不是故意的。你只说她差点害死了我,怎么没说在我昏迷期间,她在梧桐院跪了三天,不吃不喝,谁劝也没用,差点也死了。这个世界都是将心比心的,没有白给的东西。秦姨娘和云清姗,你觉得两人有可比性?”

    说完清娴转过头来看着她,讽刺的笑着。

    “再说你娘,你娘对云家其他孩子可没有对你那么良善。要是知道我死了,她怕是比谁都高兴。”

    秦姨娘这个狭隘的女人,当初可是不止一次坑家里其他的姨娘和小孩,尤其是几个小孩小的时候,云将军出外征战,几乎就是秦姨娘一人把持家政,弄得家里乌烟瘴气。

    不过这个女人恶毒、狭隘,但对亲生女儿云清妙却是没的说,又当严父又当慈母,培养出这么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知书达理的贵女来,还将她捧到了太子妃的位置,成了凤国第二尊贵的女人。

    清娴不想与云清妙说话了,径直朝外面走去。

    后面却传来“噗通”一声,云清妙跪在地上,眼眶泛红。

    “二姐,我不是惹你生气,只是姨娘是我亲人,就算姨娘有错,还请你留她一命,便算作二姐对我这一辈子的恩情。”

    “云清妙!”清娴皱起眉头厉声道:“你给我起来。”

    云家人,是傲骨铮铮的战魂!不是随便给人下跪的软骨头。

    听着清娴带有怒意的声音,云清妙身体晃了晃,红了眼,却是没有起来,她从云清娴的眼中感觉到了对姨娘的杀意,一时泪眼婆娑起来。

    “二姐,求你。”

    这个世上,唯一全心全意为她好的便是姨娘,没了姨娘,她可如何在这个没有念想的世上活下去。

    皇后娘娘虽然疼爱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是秦家人,可以巩固他和太子哥哥的地位。

    太子哥哥虽然喜欢自己,不过也是小时候的情分,东宫那些个侧妃、妾室反而更得他的喜欢。

    便只有姨娘是全心全意为了自己,想要自己活得好好的,比其他人都好好的。

    看着跪坐在那里柔柔弱弱抹着眼泪的女子,清娴闭上眼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云清妙和云清姗不同,云清姗是外强内怂,什么事情吓唬两下就没事儿了。而云清妙是外怂内强,整天看着哭哭啼啼,可是要做的事情,哭着也要做完,倔强的很。

    “我给她三次机会。”

    清娴把云清妙拽了起来,满眼通红的云清妙水汪汪的眸子露出了一丝喜意。

    “谢谢二姐。”

    “三次之后就怪不得我了。”清娴有点后悔今天进宫了,好戏开场是看到了,结果惹了这个哭包,不过说清楚也好。

    “我、我会同姨娘说的。”

    云清妙颤颤巍巍的站着,身形娇弱惹人怜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清娴。

    “既然太子妃没事儿了,臣女告退。”

    清娴微微拱手,推开殿门朝外走去,不在回头。站在殿门的一位提灯宫女为清娴引路,清娴跟着下了台阶。

    云清妙站在殿内,看着清娴的身影慢慢消失,娇嫩的手慢慢缩紧,握住袖摆,神色有些暗淡,这个宫里,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来人。”

    几个宫女太监鱼贯而入,两位大宫女看见太子妃红红的眼眶,识趣的低下头。

    “太子妃有何吩咐?”

    “回宫。”

    “是。”

    几个宫女太监分成两行提灯在前面引路,几个跟在后面跟着,一起离开的云霄殿。

    ……

    另一边,清娴坐着马车回了云府,却发现自己梧桐院灯火通明。

    清娴挑了挑眉头,便知道谁在自己梧桐院了。

    “小姐,您回来啦。”

    守院子的小丫鬟一眼看见清娴迎了过来。

    院子里的人听了,连忙跑了出来,云清姗、云清岩、云清叶,其中尤其是云清姗跑的最快,蹭蹭蹭跑到云清娴面前又停住,打量了云清娴一阵。

    “你去参加宴会,凤君墨就给你买这一身?一点都不好看,你快甩了他吧。”

    云清姗逮着机会就抹黑凤君墨,实在是因为凤君墨收拾她收拾的挺严重。

    倒是云清叶听了,摸了摸清娴的料子。

    “四姐,这料子内侧顺滑,外面有若有若无的祥云刺绣,可是有‘价值千金’之称的云绣,有银子都不一定买得到。”

    云清姗看着拆自己台的云清叶,毫不客气的捏住云清叶婴儿肥的小脸。

    “小鬼,就你懂得多。”

    “我错了,四姐。”

    云清叶连忙认错,将自己的脸从云清姗的魔爪下拯救出来,跟四姐不能讲道理,只能打感情牌。

    云清岩跟着跑过来,离了清娴有两步远,实在是被凤君墨打怕了。

    “二姐,那个、姐夫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吧。”

    云清岩神经兮兮的四处看看。

    云清岩说出这话,就被云清姗狠狠打了一下头。

    “云清岩,你有点出息,反正我不要那样的姐夫。”

    云清姗撇撇嘴,因为这个姐夫来了,每天她都会被凤君墨的手下扔到习武场,天天面对那一张死人脸的武术先生穆月不说,还要天天围着云府跑十圈,导致自己大腿都粗了,现在凤君墨和穆月在她心目中,都被划进了十大不可交臭男人榜首。

    “我也不想要,你根本不知道他打人有多疼。”

    云清岩一张阳光大男孩的脸带着委屈,但是不喊姐夫他就要挨揍,所以还是喊一喊。

    清娴看着弟弟妹妹的苦相,不禁笑出声来。

    “休掉他倒是没可能了,你们只有慢慢适应。”

    清娴话音落下,引起三人一片哀嚎,看来她们二姐是铁了心了。

    清娴拉着云清叶的小手往花厅走去,云清姗跟在一旁一直嘀嘀咕咕,说着凤君墨这不好那不好,云清岩点头附议,苦兮兮的诉说凤君墨对他们的伤害。

    一直到清娴坐下了,云清姗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气愤的问道:

    “所以说你喜欢他什么啊,除了长得好看点,武功厉害点,简直什么都不好,脾气又那么臭。啊!生气。”

    云清姗见说不动清娴,说完便像死鱼一般摊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为以后的悲惨生活默哀,决定以后一定要嫁一个好人。

    花弦看云清姗这样,偷笑着捂嘴上去给云清姗倒了杯茶。

    “四小姐喝茶降降火。”

    “对啊,二姐你究竟喜欢凤君墨什么啊?你以前不是说要找个温柔一点的,不要像爹那样臭脾气的,可是这位脾气比老爹还臭。”

    云清岩实在不大理解自己二姐,前一段时间不是还挺讨厌二殿下的吗?怎么现在就要让二殿下入赘了?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我哪儿知道,但是我就是喜欢了。”清娴不负责任的说道。

    云清岩阵亡,无奈叹息。

    花弦见了,体贴的上前倒了一杯水:“五少爷喝茶降降火。”

    哈哈哈,终于有人能动她面对凤君墨时候的痛苦了,开心。

    云清岩如牛饮一般喝了茶水。

    “我以后一定要娶一个温柔的妻子。”脾气不好的太恐怖了,家了已经有好几个了。

    云清姗不屑:“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云清岩看了云清姗一眼:“尤其是四姐这样的不能娶。”

    “你欠揍。”

    云清姗蹦起来就去打云清岩,云清岩见了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就开始跑。

    只有云清叶默默坐在清娴旁边,不知道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大家。

    “二殿下来了云府,至少大家耐力都比以前好了。”

    “……”持续奔跑中的云清岩。

    “……”奔跑中没有再摔倒的云清姗。

    “有道理。”清娴看着二人点了点头。

    “哪里有道理!”

    “还没把人娶过来心就偏到凤都外了。”

    云清姗、云清岩惨叫一声,觉得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清娴和小清叶连忙捂住耳朵。

    “好吵。”

    门外传来不满的声音,一身绣金黑袍的凤君墨走了进来,打眼环视了一周,云清姗、云清岩两人立刻安静的跟个鹌鹑一样。

    小清叶默默站了起来,拉开与自己二姐的距离,因为不拉开距离,她就会被扔出去。

    “别吓他们。”

    “娴娴,我没有,你冤枉我。”

    凤君墨上前,冷淡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顺手将清娴拉到自己怀里,狠狠的瞪了云家其他三人一眼。

    云家其他三人嘴角一抽,简直没眼看,蹭蹭蹭的跑出了梧桐院。

    见那三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清娴好笑的戳了戳凤君墨凑过来的脸。

    “哪里冤枉你了。”

    凤君墨握住清娴戳自己的手指,将那白皙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微微勾起唇角。娴娴心中果然自己最重要,那些小东西居然想挑拨离间,想来是平日闲的没事儿干,自己作为长辈,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清娴一看凤君墨眼睛打转就知道没好事儿。

    “想什么坏主意呢。”

    “在想怎么‘教导’这三个小孩。”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别没轻没重的。你可是要在云家呆一辈子的,我可不想总见着你和家里人干起来。”

    凤君墨一听,心中欢喜,宝贝的看着怀里的清娴。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对他们那么苛刻。”

    虽然云家其他人在凤君墨眼中一点都不重要,可是娴娴这么努力让自己融入云家,自己怎么也不会浪费娴娴的心意。

    “娴娴想不想听今天在麒麟殿发生了什么?”

    清娴点点头:“那雷一鸣居然会被关在宫内,我倒是挺好奇的。”

    这皇后胆子也太大了点,居然直接将朝廷命官藏在宫内。

    “雷一鸣知道自己是被皇后抓走的吗?”

    若是知道,秦家这棵大树怕就要轰然倒塌了。

    凤君墨脸色不太好,一身气息冷下来:“娴娴你这么关心雷一鸣干嘛?”

    清娴恨铁不成钢的拧着凤君墨的腰:“乱吃什么飞醋。”

    这家伙乱吃醋的习惯怎么总是改不掉,况且她和雷一鸣已经许久没见过了,也就小时候因为同出武将世家,天天在一起玩罢了,那家伙还脑子有问题总找自己麻烦。

    凤君墨一副我很可怜的模样看着清娴,反正在他看来,靠近娴娴的男人都是居心不良,雷一鸣自然也在其中。

    清娴无奈:“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可以了吧。”

    同凤君墨说话,这主题总是能跑偏。

    凤君墨听了,倒是满意了。

    “那就从雷一鸣说起吧。”

    清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看吧,这关键在雷一鸣身上,还不是从雷一鸣开始说,还非得要吃飞醋。

    “关押雷一鸣的并不是皇后,而是柳昭仪。”

    “昭仪?”

    昭仪在宫内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和四妃之下,倒是有能力将人弄进宫中。只是好好的,这柳昭仪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绑架朝廷命官?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杀头之罪,更可能祸害到柳家整个家族。

    “这个柳昭仪乃是柳家的养女,柳家当家是礼部侍郎,礼部侍郎的亲哥柳昭明乃是盐铁转运使。”

    清娴思索了片刻,不太懂了:“皇后这是要把柳家推出来背黑锅?难道柳家是皇后的人?也不对啊,就算是皇后的人,这灭族的黑锅也没人敢背的。”

    盐铁转运使可是三司之一,位高权重,能混到高位的人都是人精,就算他要贪污,也不会用如此粗浅的手段。如此看来柳家应该不是皇后的人才对,正因为不是皇后的人又身居盐铁转运使的高位,才会被拉出来背黑锅。

    清娴摸摸下巴:“我猜柳家应该没有问题,这问题出在柳昭仪身上。”

    毕竟拿捏一个女人比拿捏一个柳家要容易的多。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柳家与此事无关,一个昭仪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猜对的。这柳昭仪只是柳家养女,又是皇后提拔上来的,膝下有一幼子,年仅四岁,年幼的皇子在宫内可是很难活下去的,尤其是皇帝已经选了太子,不太关心自己子嗣的情况下。”

    的确如凤君墨猜想的一样,皇后拿柳昭仪的儿子作为要挟,要求柳昭仪出来顶罪,而她给的报酬便是善待柳昭仪留下的孩子,保护这孩子一直到他长大出宫。

    清娴听了,打量了凤君墨一眼。

    “那你呢?”

    “我?”凤君墨有些诧异,如何牵扯到自己身上了。

    “你幼时怎么过的?”

    凤都人都知道凤君墨是十四岁时被凤帝从外面接回来的,

    现任凤帝是半路当的皇帝,前任凤帝是现任凤帝的亲哥哥,因为没有留下子嗣就死了,才让一直在外游历的现任凤帝即位,而凤君墨就是现任凤帝在以前外出游历时留下的孩子,直到凤君墨十四岁,凤帝不知为何将人接了回来,否则朝堂上下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血脉流落在外。

    现在想想,就算得凤帝喜爱,可是一个大男人还是很粗心的,当时凤君墨初来乍到,指不定就被谁欺负去了,而凤帝本就有些糊涂,肯定也不知道。

    凤君墨听了,眼中都是暖意:“刚来两年不太如意,之后几年都是我让别人不如意。”

    “那就好。”清娴得了答案,安心了。便继续问道:“既然柳家出来顶罪,那秦家被摘出去了?”

    “我怎么可能让秦家摘出去。”

    凤君墨笑着,眼中冷意一闪而过,想要踩着娴娴往上爬,那自己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往上爬。

    感觉到凤君墨的不对劲,清娴捏了捏凤君墨的脸笑道。

    “这样还能反转,我的君墨还挺厉害啊。”

    感觉到清娴的安抚,凤君墨靠近清娴笑道:“当然了,不厉害怎么当你相公。”

    清娴脸色微红,将凑过来的脸挡开:“越来越不要脸面了。”

    凤君墨见清娴害羞,忍住不去逗她,牵过清娴的手来捏了捏。

    “柳昭仪虽然顶了罪,可是她一个无依靠的昭仪,怎么可能在皇宫挖成密道和暗室,所以这密道和暗室其实是皇后派人挖的,通往昭仪的宫殿。恰好那年我在宫中,便好心的帮她挖了一条密道通往皇后的淑房殿,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清娴眨了眨眼睛看着凤君墨:“你让人挖了一条道暗道给她,这么多年她居然没发现。”

    “只要我不让人发现,谁能发现?所以今日我让人找到了那条密道。”

    凤君墨这句话说的及其自大,然而他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清娴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能避过皇帝的耳目在宫内挖地道,只是问了今日的案子。

    “就算有一条暗道,既通往昭仪的地方又通往凤后的地方。只要凤后打死不认,也很难定她的罪吧,况且凤后和凤帝夫妻二人关系不错。”

    “的确如你所说,凤帝一向婆婆妈妈,出了这事他仍旧犹犹豫豫,但心中更偏信皇后。

    所以这个时候便先将此事待定,审了告状的两位灾民。确定朝着确实有贪官,不过主谋倒是不知道,于是一干参与此案的官员全部将矛头对准那位柳昭明大人,声称这位柳大人是主谋,每年都会给他们分银两,让他们守口如瓶。”

    “信口雌黄,枉读了许多圣贤书。”

    清娴几乎能想想那些官员的嘴脸,不禁啧啧出声,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里面却全是黑心的。

    “然后如何了?”

    “那位柳大人倒是警觉,毕竟盐铁转运使的位置许多人想要,他不得不聪明点。他早就偷偷派人去了水灾地查案,于是我就帮了他一把,让人把涉及案子的官员名单给了他。”

    清娴看向凤君墨,眨了眨眼睛。

    “看来你早就知道杜江盐灾的事情了,你怎么比我还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