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政心里明白这样说是十分不明智的,一旦被人知道这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去,那可就是大罪。
一条非议公主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更别说是李二最疼爱的大唐长公主了。
可是长孙冲每次都是这幅德行,和程处政对着干,让人不得不恼火。
长孙冲听了程处政在他耳边说的话,真真是怒火中烧,虽说丽质公主还没有被李二陛下明确赐婚,可是从小周围的人就认为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这让长孙冲早就把李丽质视为自己的禁脔,程处政的话在他看来无疑就是对他的侮辱。
“姓程的,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的德行,就你也能配的上公主殿下,丽质公主只能是属于我长孙冲的”
程处政此时早就退到了一边冷眼看着在那发火的长孙冲,唐青以及跟随长孙冲来的刘振听到长孙冲的话都是一脸的望天。
长孙冲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黑衣男,低吼道:“大公子,慎言!”
长孙冲见身后的人在吼自己,转过头想发火,可是在见到身后黑衣男那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内心也是反应过来了。
丽质公主可还没有被陛下赐婚于他,虽说在他看来这件事是铁定的,可是陛下没说他就说不得,再想道陛下若是知道今日说的话,长孙冲内心一片死灰。
虽说作为长孙家的嫡子,李二并不会把他怎么着,但是在李二陛下心中的形象可就毁了,这可是怎么也换不回来的。
心中这样想着,长孙冲的内心对程处政的恨意更深。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死胖子做出来的,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要不说偏执的人最可怕,长孙冲在外界流传也是一介风流学子,才貌两全,可是真实内心确实有点不堪!
刘振此时的心中是悔的要命,今日听了长孙冲对丽质公主的这番话,只能装作没听见。
当长孙冲找到他,说了要搅了程处政的差事时,若不是看在他是长孙家嫡子的份上,刘振是十分不情愿陪他来的。
刘振认为,毕竟程处政是奉了工部尚书的命令来的,尚书李风可是自己的直系上司,这万一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李高此时在边上冷眼看着,这些长安的贵人还有工部侍郎要不不来,一来就全来了。
长孙冲在边上听了有一会了,知道程处政此来就是为了请李高这名匠人,上前仰着头对着李高说道:“你是李高”?
李高闻言,说道:“在下正是李高”。
长孙冲到底还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这一瞬间就恢复了本色,说道:“李高,你来我长孙府中,为我长孙家做事,我给你月银500文”。
“嘶”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就连程处政心中也是惊讶。
在这初唐,钱可是非常值钱的十斤的米仅需要5文钱,500文这可是笔巨款了。
李高听了这话也是愕然,“多谢长孙公子对在下的看重”。
尉迟宝琪等人在边上愤愤不平,说道:“姓李的,你要是敢去,劳资今天就把你腿给打断了”。
李高听了这话,双手下垂,一脸喜色,也是不恼。
长孙冲此时斜眼看了看程处政,心想,你这个胖子拿什么和我斗。
程处政回头对着尉迟宝琪说道:“宝琪,人各有志,不用勉强,再说了,这天下间的事情哪里有确定的!”
长孙冲听了程处政这话,大笑道:“姓程的,我这就告诉你,这件事在我这就是确定的,你赶紧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李高是一定和我走了,不说别的,你能给出月银500文嘛”?
程处政默然不语,摇头道:“我给不了那么多的钱”。
“那你还不走,怎么着,还准备留在这吃饭呢”长孙冲不无得意的说道。
程处政只当做没有听见,眼睛直直的盯着李高,说道:“李高,我给不了你那么多的钱,但是我尊重你的技术,尊重你作为匠人的身份,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施展才华的平台,跟着我也许会让你名扬天下,乃至超越你的祖父,也可能会就此一辈子默默无闻,你,自己选吧”。
长孙冲大笑道:“程胖子,你还要不要脸,说大话谁不会说,名扬天下?你自己一个脑子摔坏的人,你拿什么名扬天下!”
程处政看着一脸嘲笑意味的长孙冲,淡淡道:“长孙冲,今天的你说的话我可是全部听见了,你说陛下会不会知道呢”!
话音刚落,长孙冲就陡然闭上了嘴,怒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和你没完”。
程处政冷眼看着气急败坏的长孙冲,说道:“你以为我是和你一样的阴暗小人?我还不屑用这种告密的手段整治你,你这个脑子有坑的人,迟早你自己就会葬送了你自己”。
长孙冲一脸怒色,虽然程处政说了不会用这件事拿捏他,可是他此时也不敢逼迫太甚。
见长孙冲不说话了,程处政转头看向李高,在李高刚要开口时,程处政补充道:“李高,你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你选了长孙冲,以后不要再来求我收你,但是若是你选了我,进了我程处政的门,出去也不是那么好出去的,有的时候选择很重要,你,好好选”。
此时程处政和长孙冲都看着李高,长孙冲是一副事情全在我掌控的模样。
李高看看左边的程处政,又看看右边的长孙冲。
长孙冲冲着后面刘振直打眼色,刘振一脸的不愿意,可是也是不敢不上前去,刘振对着李高说道:“李高,你要选好了,长孙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而且给你的月银可是很高的”。
程处政听了这话,皱着眉毛回头,说道:“刘大人,你到底是这大唐的官还是这他长孙家的狗!”
程处政在刘振一声不吭的出去心中就有意见了,一见到刘振和长孙冲一起过来,心中哪里还不明白。
心中厌恶,话自然就不好听。可是旁人听得这话,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对着一个官场混迹十多年的官员说这话,而且没有任何惧色,所有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程处政。
众人心里想的是,他,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他真的就不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