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没吱声，她现在能不说话就尽量不开口。
“现下我们也算朋友了吧。”兰沐臣撑着脸，“该告诉本殿你是谁了吧？嗯？”
青纱女子犹豫了一下，面具下的唇终于动了动，声音压得极低，毕竟有两个字对于对面那张桌子还是有些耳熟的。
她说：“沧吉晚。”
兰沐臣看她，几乎不用想，“化名？”
青纱女子单斜他一眼：“那便叫沉木吧。”
大概是司瑾的回答太幼稚了，幼稚到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兰沐臣哑口无言般的失笑，他抚着额，笑得几分无奈，几分内敛，司瑾在那笑容里，依稀见到了当年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孩童容颜。
青纱女子看着他的笑容，那张脸本就风华绝代，这样的笑容让人几乎抵挡不住。
“你应当多笑笑。”司瑾说。
“是吗？”他又用抚额的那只手轻揉着眼角，其实他该知道，以他的修力，岁月已经很难在他的眼角留下痕迹了。
可他依旧做的这样习惯。因为对于将来的事没有把握，所以一开始就要做好十足十的完美吗？
第三十三章
“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白衣男子依旧在笑，“不过，本殿该给你个特殊称呼才是。”
“殿下，不早了。”司瑾没接他的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夜还没开始，沧吉就打算赶人了？”他唤她的名字，只说了前两个字，这样的方式，确实有点‘特殊’。
司瑾倒有些后悔了，她不该和他熟的这样快。
毕竟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条人命。
毕竟，他们之间，早已经两清。
“惊寒，你最近正经得有点异常哦。”陌语寒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轻灵，她眼尖的见着陌少寒手中的酒盏已经没有水了，但是少年的手却迟迟没动作。
男声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放下了杯盏。
“惊寒，”另外一个男声一顿，声音很沉，“你刚才往酒盏里倒的是茶水。”
少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一下，“最近改风格了，你待怎么地？”
另外一个少年蹙了一下眉，“你说吧，你到底把季姑娘谴去哪儿了？”
“对啊，”陌语寒附和了一声，好奇的探耳过来，“连少寒都亲自出马了。”
“······”
那边半晌没话。
司瑾无奈的抬眼看着那个一直带笑且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青年，“迎风酒楼，不去？”
兰沐臣摇头：“长灯夜无佳人作伴，不去也罢。”
司瑾又默了，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聊下去了。
她本不是个话多的人，而他，显然很喜欢这种‘沉寂’。
“我想去。”司瑾起身，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几乎她一动，那边的杯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好在这嘈杂里，无人去在意那声音。
司瑾抬眼的刹那，她就知道，那双眼睛看过来了。
“惊寒？”陌语寒有些诧异，更多的是不解。
陌易寒顺着陌惊寒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的眼里有过惊讶，除此以外，再无别的东西。
唯独陌惊寒，司瑾不去看也知道，他的眼里有着比任何人都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