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魏凤桐扫了一眼，“无须理会这边。”
“诺。”花铃应了一声，站了起来，退回原位，继续保持着‘望人’‘远眺’的动作。
司瑾瞥了一眼，当初花铃亲自来见自己，估摸，也是察觉了自己残魂的不一般吧。
最后，司瑾又瞥了身前的魏凤桐一眼，大约是被她给急急诏走了，估摸着是怕说漏嘴。
魏凤桐转身，领着司瑾去了另一个地方。
雪地里。
前面，有一个小鬼头把自己把自己除了脖子之外的部位都深深地埋进了雪里。
魏凤桐看着，不免心下一酸，偏脸上还不能表露丝毫，“你过去和它说说话吧。”
司瑾抬着眼，有些疑惑。
可是魏凤桐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司瑾的脸，走开了。
司瑾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她显然是朝着人气涌动的山那头去了，是去为了‘家族’刷人头吧？
她默了一下，转头，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了深深地幽光。
小鬼头正奋力的用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四周的雪花，想要把它们盖在自己的头顶，好似这样，它就可以完美的藏身在雪里，而不会再被人发现。
“咦？”裸露在外的两只硕大且无辜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它突然间哀嚎一声，“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
说完，它加紧了扒拉地上积雪的速度。
“······”司瑾静默的看着它，其实，这个小家伙和她自己肩头已经陷入沉睡的大白，很相似。
“你是食落吗？”司瑾蹲下身，抬手，轻轻拂去它刚扒拉到头上的雪。
小家伙明显对于她的动作非常不满，两次露在外面的眼睛圆睁，口中却依旧是一句：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
司瑾想起魂斗游戏的规则，好像，其中之一就是让它说一句不同的话。
司瑾收回手，撑着头，看着眼前奋力扒雪的小鬼头，陷入了沉思。
眼看着小鬼头脑袋上的雪花又要满了，司瑾不免又伸出手，拨了拨。
雪花又掉完了。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
小鬼头又嘟囔了同样的话，手上的动作没停。
司瑾觉着挺有意思。
她眼角的泪痕似乎又有了湿意。
为什么······又这么难过呢？
司瑾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雾气挡住了她视线中的小鬼头。
如果，众生皆是如此，那又该是何其可悲。
“你是食落对不对？”司瑾再次重复了一遍，她清冷的嗓音慢慢的从喉间吐出来，“小鬼头······为什么要叫失落呢？”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它的回答还是只有这一句。
司瑾再次抬手拨去它头顶的积雪，眼睑微抬，“纵然你对这人世失望至深，也不该用埋葬自己的方式来闭上眼睛。”
大概是被拨乱的积雪扰的烦了，小鬼头狠狠地瞪了司瑾这个始作俑者一眼，“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
司瑾对于它的怒目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面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了起来。
“你可真是不听话。”她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到了最后，为什么还要自我逃避······其实，你没有什么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