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岸曲把手中的衣料摆放在桌上，“夫人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
坐在窗边，晃荡着脚丫子的少女儿转过头，风掀起她披散的秀发，清冷的面孔上，一双茫然的珠玉色眸子。
“哦，”她先是应了一声，然后迟钝的想了想，再点了点头。
翻身，跳下了窗台。
“夫人您慢点。”岸曲无奈的几步走过去，赶紧扶住了少女。
少女将手从岸曲的手中抽出来，停下了脚步，珠玉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岸曲，岸曲被看的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起来。
少女却像是没有察觉，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慢慢的告诉他“不要碰我。”
岸曲闻言，吓了一跳，慌忙跪下，俯身拜礼，“婢子知罪。”
“哼。”少女娇气的吸了吸鼻子，“你起来吧，放心啦······”她皱着清秀的眉，这幅表情，着实和她那清冷的面孔有些古怪的不搭。
跪在地上的女婢依旧在瑟瑟发抖。
“唉，”少女无辜的抬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脑袋，却摸着一头顺滑的长发，“你起来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谁知她这么一说，地上的岸曲抖得更厉害了。
少女发愁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快起来嘛，哎呀，我真不会告诉他的。”
“晓晓。”
这一声‘晓晓’，如同裹挟着的梨花清香的雪风，远远地，又带着幽幽的朦胧。
少女尴尬的抬起头，望着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门外的青年，表情僵硬。
青年的面孔藏在记忆的盲区，让人看不清，记不住。
他的目光里没有地上的女婢。
“何事？”冷酷的让人如坠九幽地狱的声音，这话，却是对着女婢说的。
“婢子······婢子······”岸曲抖抖索索的话，吓得不成句子。
“唔，我想出去走走啦。”少女迟钝的表情终于换上了笑颜，她过来亲热的拉住青年的胳膊，“走嘛。”
他的身体因为这触碰，僵住了。
“你下去吧。”少女冲着地上的女婢吐了吐舌头。
岸曲抖索着抬眼想要看一看那高大青年的表情，可惜，看不清、记不住。
但有了少女这一声吩咐，她只是脑海中略微犹豫了一下子，就忙不迭的点头称‘诺’，唯恐下一秒就被留下来。
“我总觉得好奇怪欸。”少女看着岸曲慌乱走远的步伐，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抬起，望着他苍白如雪的面孔，那朵盛放的冰霜牡丹，张牙舞爪，“她们好像都很怕你。”
他的目光终于从她紧拉着他胳膊的手上收回，一眼望进了她干净茫然的眼底，“嗯。”
“嗯什么嗯。”少女拉紧了他的胳膊，可爱的叹口气，“真是一个大傻瓜。”
大傻瓜？到底谁才是大傻瓜。
“是。”男人低低的应了声，那样冰冷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缠绕着温柔。
“是什么是。”她瞪眼。
“好。”他又吐出一个字。
“好什么好。”她鼓着腮帮子。
“······”冷酷的脸，再次僵硬了。
他词穷了。
少女心有不忍，终于给了他面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