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灵光消失的很快，就在司瑾想要抓住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药效很快，贺英羽扑闪着睫毛，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司瑾扶她坐起来。
“这是哪里？”贺英羽按着有些疼的头，疑惑的瞥着四周，却在看到那十二根石柱的时候惊呆了，“······上古传送阵？”
司瑾无奈的点头，她又得解释，“我们被一个霸道的家伙给带到这儿······”看着贺英羽疑惑的神情，她又很快补充，“他已经走了。”
贺英羽麻木的点点头，注意到司瑾手上的瓷瓶，她垂下眸，半晌才道了句：“谢谢。”
司瑾挑了挑眉，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声音带笑：“我不要谢谢，只要个女使。”
贺英羽苦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司瑾，“你究竟想做什么。”
司瑾露出无辜的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像狐狸：“我就想要个女使而已，信得过的，能帮我跑腿的。”
贺英羽静静地看着司瑾，仿佛一定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阴谋来。
她不说话，司瑾自然也懒得说话。
半晌，贺英羽挣扎着要站起来。司瑾松了手，由着她起身。
管她是不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司瑾要的是忠心，可不要一个强行买来的女使。
贺英羽俯身跪在了地上，行了一个奴婢对主子才行的全礼，“婢子贺英羽，见过主子。”
“天地为证，英羽答应做主子一生的女婢，若有不忠害主之心，当如此石。”
她的手掌摊开，血淋淋一片，内里躺着一块被捏碎的石头。
司瑾注意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这波动与她手心的鲜血所接触，结成了一印，刻进了她的体内。
是血契。
司瑾松了口气，“你起来吧。”
“诺。”她恭敬地回答。
“你今日不必去练武场了，回去好好养伤，明日再去。”司瑾把手中瓷瓶里的紫金丸再次倒出一粒，塞进贺英羽的手中，望着她惊愕的眼神，淡笑，“这是那个人给的，这一颗，你拿去给城阳吧。”
“嗯。”英羽有些感激的望了司瑾一眼，珍而又珍的小心收进怀中。
“那么，你现在能御剑带我回天水家族吗？”司瑾眨眨眼。
“······主子？”英羽奇怪的瞥了眼司瑾手中的青霜剑。
“别人的，”司瑾毫无尴尬的笑，“一个摆设而已。”
“······”英羽继续保持着麻木的眼神，只不过颤了颤的小心肝儿，她怎么有种认了贼做主人的感觉。
······
英羽是地火家族的人，所以在放下司瑾的时候，司瑾就让她回去了。御剑途中英羽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大幅度好转，对司瑾那充满感激和对未来充满希冀的眼神，的确是让人愉悦。
出于帮助人之后受到发自内心感激时候的愉悦。
想她司瑾，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呢。
······
司瑾回到自己的宿夜帐篷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今晨她放在自己床位上的茶瓷还被放在那儿。
司瑾弯腰将它拿起来，放回茶几上。
盘膝坐在床位上，然后将闷在黑屋子里的大白给放出来。
司瑾看着手心的小家伙，它睡的正欢。
于是司瑾挠着它的小帽子，挠着它的小手。
小家伙在手心不堪‘蹂躏’，终于悠悠转醒。
司瑾的唇角漾开一丝开心的笑意：“还困吗？”
“······”大白充满怨气的别开脸，“你好可恶！”
“生气了？”司瑾也学着它歪了歪头，一脸无辜，“本来还想着今夜带你出去，蹭一些绝世美味······”
“走啊走啊走啊！”大白立时精神抖擞，一双睡意朦胧的眼顿时瞪得像铜铃。
“我很讨厌？”司瑾斜睨。
“不不不！呆瓜啊，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讨人喜欢的呆瓜！”
“我是呆瓜？”
“不不不——大白是呆瓜，呜呜！”它抱着小爪子捂住眼睛，说假话真难受，嘤嘤￣
司瑾被它的样子给逗乐了，“好了，乖，等晚上。”
“真哒？！”大白瞬间挪开小爪子，一脸期盼的模样，任谁也舍不得拒绝这样的眼神吧。
司瑾笑着点头，“真的。”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大白懊恼的回头瞪了一眼，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司瑾的肩藏好。
帐门被掀开，露出一张满是疲倦清秀的脸。
“悦华？”司瑾微笑着唤了一声。
敕悦华迟钝的转过脸，看见盘膝坐在榻上的司瑾，她一脸疲惫，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求安帐的事很多吗？”
看着敕悦华拖着疲惫的步伐，摇摇晃晃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司瑾蹙了蹙眉。
“嗯。”她神志不清的应了声，终于到了自己的榻边，她摸索着坐下去，无力的靠在帐壁上，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司瑾起身，从茶几上倒了一杯热茶（茶壶自带保温功能，毕竟是修者的世界），走到敕悦华身边，伸手递给她。
“多谢。”敕悦华睁开眼，接过来喝了一口。
“你这是怎么了？”司瑾接过她喝完的茶瓷。
“做门徒哪里是那么轻松。”敕悦华苦笑一声，振了振精神，“尤其是新来的门徒，不止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家族之人要欺你，那些已有年资的老门徒更是变态。”
这一点，司瑾深有同感，只是她好歹‘有后台’，更何况有自保的能力。情况比悦华好的不要太多。
“你怎么样？普姑姑安排你去哪儿了？”敕悦华瞥了司瑾一眼，见着司瑾浑身除了一些泥泞以外，丝毫不见她的疲态，不免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遇到了贵人，他把我捞出了苦海，只是以后······”司瑾瞧着悦华一脸羡慕的眼神，自嘲的笑了笑，“别这样看我，我是拿命在换。”
见着她一副还想知道细节的样子，司瑾忙转移了话题，“据说今晚会有个宴席，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