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岩老人笑容不减，见着小司瑾这副模样，眼中的深意越发的深了，笑眯了眼，“小女娃，你不说话，老夫有的是办法让你说，你说说，是老夫请你开口，还是你自己开呢？”
瞧着那一口刚劲的牙齿，这么大年纪，怕是没有一百岁也有两百岁了，牙口还这么好，这老头子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小司瑾歪了歪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的牙齿也很不错。
然而，依旧是不说话。
“行啊！”拜岩老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点点头，然而再次笑眯了眼，“小女娃，知道得罪老夫是什么后果吗？”说着，指尖一闪，药丸状的黑色丹丸，散发着黝黑的阴森气息。
“你这小娃怕是没见过这宝贝，这可是老夫的独门秘方——夺心丹，味道还不错，想不想来一粒？”拜岩把玩着手中的丹丸，却是笑看着眼前一脸病象的小姑娘。
“······”杀人灭口？杀了莲二姑姑，再杀了自己，倒是没有人会怀疑到这个老头子身上。
不过，想要让我吃下这个亏，也得付出什么不是？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不是此事，这老头子是如何如此笃定自己不是哑巴？即使苍貂的谣言再如何逼真，但也至少会让人生出几分疑虑来，而这个老家伙······
“夫子找我何事？”毫无血色的唇一扬，发出声来。
“这才乖嘛！”拜岩老人手腕一翻，瞬间收了指尖的药丸，眉眼一弯，笑容慈祥，“小女娃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一。”
“话这么少可不好，做我们这行的，话少了可就没用喽······”不知为何，拜岩老人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像是说漏了嘴，紧接着话锋一转，又笑弯了眼，问道，“知道两个月前出现在南山的那块乱字石碑吗？”
“知道。”若是说不知道，这老家伙该是更奇怪吧。小司瑾蹙了蹙眉，心跳却加快了起来！
他在问乱字石碑的事！他认得那几个字！也许他知道······
“那你可识得那石碑上的字？”说到此处，拜岩老人眯了眯眼，眼神从未如此专注的观察着小司瑾神色的一切变化。
“我······”苍白着面色的小姑娘垂下了眸，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在回想什么。
“你认得？！”拜岩老人几乎是瞬间失控的一把攥住瘦弱小姑娘的胳膊，那力道让小司瑾感觉自己的胳膊几乎立刻就要粉碎。
“我只识得一个字。”强忍住胳膊处碎裂般的疼痛，小司瑾抬起了脸，清冷的眸一片平静，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拜岩老人危险的眯眼，扫视着小司瑾的面容，极力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然而，始终都是一望无际的坦荡。
良久，拜岩老人收回了搜查的目光，最终还是顾及面前这小女娃苍貂幼祭祀的身份，不敢下手探查灵魂记忆，只得叹息了一声，收回了钳制住小姑娘的手。
明显的，小司瑾看到有一种失望的神色从拜岩老人的眼底一闪而逝。
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拜岩老人突然抬头，目光冷然的问道。
“你认识哪个字？你怎么认识的？！”
这样子，像极了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能说。”瘦弱的小姑娘抿了抿唇，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说！”拜岩老人瞪大了眼，恶狠狠的凑近了小司瑾的面孔，胳膊间再是碎骨般的疼痛传来。这副凄厉的模样，让小司瑾暗自吓了一跳。
然而，小姑娘只是倔强的抿着唇，哪怕苍白的唇已然被咬出了血迹，也不再吭声。
久问而不得果，见着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拜岩老人眼底的红芒渐渐退去，取而代之是一片凄凉。
“古字上苍，祭则不王······”自语般的说出这么句话，拜岩老人低笑了声，那笑声里含着无尽的悲哀。
“······那上面写的不是这句话。”小姑娘忽然开了口，有些奇怪的看着拜岩老人，说道。
“我知道，”拜岩老人收拾了情绪，露出老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是句·····罢了，给你这小女娃说了你也不懂······”松开了紧攥住小司瑾胳膊的手，上上下下再次打量了小司瑾一番，又弯了眼，“你这小女娃心性不错，可愿拜老夫为上夫子？”
“······”
“怎么？你这小女娃还不乐意？”拜岩老人的嘴角再次一弯，捋了捋胡须，“看娃娃你也对那石碑感兴趣······跟了老夫，老夫可以教你更多的古字······”
“上夫子。”瘦弱的小姑娘弯身行礼。
“好！”拜岩老人咧开了嘴，抬手就去摸小司瑾的头，“作为拜礼，女娃可得告诉老夫，你认得那石碑上何字？”
“······”
“女娃，那石碑对老夫极为重要······算是老夫求你······”
小司瑾注视着拜岩老人，那双从来无良的笑眼里，毫无笑意。
“······骨。”她垂下了眸，说出了那个字。
“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