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摄政王独宠倾世王妃 > 第2章 墙外竹林
    落小姐已经消失一天一夜了。

    衣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莫名打了个寒战,目露无奈,王府的气压一刻比一刻低,本就已入冬,如今更是觉得寒风刺骨。

    王爷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冷冽,周身迫人的气场比上次落小姐失踪时还要可怕——因为落小姐这次是与天璃那个凤太子一起消失的。

    登基大典?

    早已不知道被王爷抛在了什么地方,衣氏一族几乎全部的人都在四处搜寻落小姐的下落,尚书府和左相府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却怎么也找不到几人的踪迹。

    衣山微微叹了口气,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也一起消失了,如此也好,若是他独身一人回来,怕是要被盛怒之下的王爷剥皮抽筋了。

    抱着手中堆如半人高的奏章,衣山望着主屋中明明灭灭的烛火,几番犹豫之下还是敲响了门,“主子。”

    声音有些忐忑,因为他根本不确定君溟这时候会不会见他。

    “进来。”

    站到腿都快麻了,略带低沉的声音才从屋内缓缓响起。

    衣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低着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主子,这是大臣们这几日的奏章。”

    随后抬头看去,下意识怔了一下,自家主子竟然在画画!

    只不过画的不是落小姐,更不是什么山水图,而是几根线条组成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衣山暗暗惊讶,主子莫不是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找到了吗?”

    君溟细心的在纸上描绘着火柴人,明明那些小人该是什么表情也没有的,可看着看着就莫名的让人觉得那些火柴人也是有喜怒哀乐的。

    “……还没。”

    衣山小声的回道。

    笔尖微顿,君溟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但衣山就是感觉到了一种迫人的压力如潮水般朝自己袭来,他猛地跪下,“主子放心,衣画几人跟在身边,落小姐应是安全的。”

    “应是?”

    君溟的眼中蕴着薄怒,声音却很轻,“朝天璃的方向找。”

    “是。”衣山连忙应下,见自家主子说完这句话又低下头写写画画了,他悄声关上门离开了。

    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拦住,男子轻声道,“衣山总管,能问你件事吗?”

    拦他的人是衣诺的徒弟,听说与落小姐也有些交情,衣山不敢怠慢,移步走到假山后,“孟公子有何事?”

    孟和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对那人担忧盖过了其他心思,他小声道,“清云……落小姐可有线索?”

    “还未找到。”

    不知道是不是衣山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这句话一说出口,眼前男子的情绪立马低落了许多,双眉也紧紧的皱在一起。

    “那麻烦总管……”孟和皱眉道,“有她的下落可否告知我一声。”

    衣山轻笑,“自是可以。”

    孟和长舒一口气,心中的担心丝毫不减反而越甚,他蹙了一下眉,压了压胸口,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自己这样。

    ……

    天牢。

    一滩血迹顺着牢笼缝隙缓缓流了出来,然后在一双白净的鞋子前停下。

    鞋子的主子仿佛没有看到那些血迹,一步一步踏上去,直直的走到门口,隔着铁门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断手断脚,披头散发,浑身上下仿佛被泡在血水中,脏污不堪。

    他行动缓慢的抬起头,被挖去了一颗眼珠的脸显得十分的可怖,但门口那人看到后嘴角竟然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的笑了,明艳的面容在这天牢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意外的和谐。

    他朝前走了两步,微微俯身,看着牢中那人仅剩的一只眼中惊恐的神色,他轻笑,“高高在上的左相大人应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脏污如乞丐……”

    “唔唔唔——”

    他的舌头被拔了,无法言语,只能发出一些呜呜声,眼中露出祈求。

    萧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挣扎着往前爬,试图抓上自己的裤脚,他冷嗤一声,“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还想活命?”

    “唔唔唔——”

    那人似乎急了,嗓子不断发出怪叫,不断的对着萧玥磕头。

    萧玥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握在手里,然后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嘴角依旧带着笑,眼中却露出刻骨的恨意,“是不是很绝望?我当时也像你这般绝望呢……绝望到恨不得吃你的肉挖你的心……”

    那人不敢说话了,开始拼命的挣扎。

    萧玥手上用了力,眸色冰冷,他轻声道,“想知道是谁背叛了你让你落得如此境地吗?”

    手上的人一怔,悲愤的嚎了一声,没有了舌头就用喉咙吼,声音十分嘶哑难听,挣扎也渐渐慢了下来,垂着头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

    萧玥如丢破布般将他丢在地上,拿出一块新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双手,“作为回报你的命会留给她来解决,本王虽然恨不得将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用尽世间的酷刑,但如今见你如此模样,却只担心会脏了自己的手。”

    说完,再不看牢中人一眼,踏着血迹离开了。

    ……

    在暗道中走了一天一夜却丝毫看不到出口,一行人都有些疲惫,魏蓝小心的移到落清云身边,压着肚子有些担忧的问,“小姐,您还好吧?”

    落清云低咳一声,嗓子似乎干的要冒火,她闭上眼,“继续吧。”

    如果就这样死在这个暗道中,那简直太可笑了。

    凤天珏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日,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暗道,无法出去,也走不到尽头,身体的体能在渐渐流逝,长时间的缺水也让他的心情异常的暴躁。

    他的视线扫过身后的黑衣人,然后将目光定在落清云身后,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如果再找不到出路,你们中就必须有一人要死。”

    落清云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凤太子要用这最后的力气在这暗道中打一架吗?”

    凤天珏的脸色因为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中的狠毒丝毫不减,“必须有一人死我们才能活着出去。”

    要是一直找不到出口,在临死之际,没有人会放弃生的机会,这个女人现在维护她的那些属下,等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她必定会与他联手杀一人。

    魏蓝怎么说是一名女子,听到凤天珏的话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易觞紧紧拉住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呢。”

    然后呈保护姿态将女子护在怀中,手微微撑着身后的墙,准备时刻牺牲自己,却在触碰到墙面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慌忙的放开魏蓝,转身认真的敲了敲,感觉到里面的空心,他惊喜的叫了一声,“主子!这里有机关!”

    落清云连忙走到他身边,急声问,“能不能打开?”

    凤天珏也快步走到他身侧,紧紧的盯着他。

    易觞有些紧张的深呼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看向落清云,“主子放心,我必拼尽全力,咳咳咳——”

    魏蓝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

    易觞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神情严肃的按了一下手中那块松动的墙面。

    感受到里面在缓缓的转动,他眼中的惊喜之色更甚,闭眼小心翼翼的动着。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他。

    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轰隆——”一声,之前如何用力都撼动不了丝毫的墙竟然慢慢打开了一条缝,外面的阳光透过那条缝撒在了暗道中。

    落清云眼前一亮,凤天珏也目露惊喜。

    “轰隆隆——”

    墙转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逐渐有了一人通过的宽度。

    易觞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他的手正贴着墙面控制着里面的机关,见此急声道,“主子,你们快出去!”

    落清云率先踏出去,凤天珏紧随其后,剩下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穿过墙缝走了出去。

    魏蓝是最后一个,她担忧的看着易觞,“你怎么办?”

    易觞柔声道,“我可以出来,乖,先出去,我快撑不住了。”

    魏蓝见他额角的汗越来越多,咬牙先踏了出去,然后扭头紧张的看着他。

    易觞见她出去了,这才小心的松开了手,在墙关上的前一刻快速伸出一只胳膊,早已准备好的落清云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人整个拽了出来,后面的墙几乎在同时轰的一声关上,有惊无险。

    魏蓝颤抖着身子抱住他,几乎快哭了,“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易觞摸着她的头小声安抚。

    “你们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最先出来的凤天珏环视一周,脸色并不比之前轻松多少,“这个竹林有些古怪。”

    原本以为出来后就是康庄大道,可以直接回他的太子府,谁知一脚踏出来却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处都是竹子,而且一眼望不到边。

    易觞刚刚耗了太多的心神,此时有些虚脱,他靠在魏蓝怀里,望了望四周,脸色一变,撑着身体走到落清云身边,低声道,“主子这应是阵法,我精通机关暗器,对阵法却只是略懂而已,怕是不能……”

    怕是不能解开。

    落清云笑道,“正好,我对阵法倒是有一些研究。”

    跟老头住在山林中时,各种奇奇怪怪的阵法她都见过,只要不是什么稀世罕见的难解之阵,她都能试上一试。

    不过这长公主要见她情郎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又是暗道又是阵法的。

    “能不能解?”凤天珏听到她的话低声问。

    落清云瞥了他一眼,“本姑娘可记得某人之前想杀我属下来着,我跟太子好像还没有好到可以互相帮忙的地步吧?”

    凤天珏一噎,冷着脸不说话了,视线却是一直跟着她。

    落清云冷哼一声,倒也不再搭理他。

    衣画饥渴的望着那大片的竹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些竹子,我能不能……先砍几个吃啊?”

    饿死他了。

    落清云失笑,她虽然也很饿很渴,但还不敢轻举妄动,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到脚下的变化,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指着身旁的几个竹子道,“你先把这几个砍了吧。”

    衣画像是得到了什么释令,连忙拿着一把匕首去砍竹子,有些鲜嫩的小竹笋也被他毫不客气的收割了,然后第一个献给落清云。

    见她收下后立马喜滋滋的准备继续砍,结果一扭头,看到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衣画举着匕首的手顿时一僵,生气的拽过一个黑衣人的衣领,恶狠狠的瞪他,“谁准你们砍我竹子的?!”

    ------题外话------

    好友推文:一寸锦绣

    前世,她是一个孤儿,蒙义父寒冬相救,遇良师习得兵伐谋略、奇门遁甲一身本事。

    恰逢乱世,助义父成一方霸主,得一群知心挚友相伴,岁月峥嵘,何其美好,眼见天下一统。

    却因功高盖主被义父一杯毒酒赐死,散她兵权,害她性命,全当还他救命之恩,也罢。

    在世为人,已是三百年后,才知过往之事全因她有眼无珠,养虎为患。

    她身死后,被人挖坟掘墓,差点死无全尸、魂飞魄散,她的两万亲兵也被设计葬身盲山,尸骨成堆,而她的死因史书所记只有染病无医四个字轻轻带过。

    而设计这一切的人,竟是梵音,是她视为挚友,珍之、重之的人,她当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上天有眼,既同生在这一世,欠的债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