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摄政王独宠倾世王妃 > 第163章 管教管教
    一张时刻懒散的脸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他的唇角缓缓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尚书大人,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竟敢背叛他!

    李海林白着脸急急忙忙的解释,“他定是说错了,本官这就去将他抓来任太子处置。”

    凤天珏微微俯身,眸中波光流转,泛着幽幽的寒光,“如今再处置又有何用?这苍宛百姓已经信了本太子与萧郯把酒言欢,莫非尚书大人觉得自家公子可以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李海林摸了把额上的汗,战战兢兢的说,“太子英明神武,定是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法子……”

    凤天珏嗤笑一声,“难怪这苍宛会是君溟的囊中之物,一个蠢笨如猪的皇上,一个遇事就方寸大乱的尚书,一个唯恐惹祸上身的左相,凑一起能成什么大事?”

    李海林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从当上尚书以来,他何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但他根本不敢反驳,低下头道,“依太子所见,接下来该如何?”

    凤天珏冷声道,“还能如何?被逼如此境地,只能暴力夺权了。”

    李海林眼神亮了亮,“太子之意,可是要派军队将摄政王府拿下?”

    “本太子身在苍宛,能够借给你们用的人手只有一千人,是成是败,就看萧郯和尚书大人的运气了。”

    凤天珏狭长的凤眸微眯,语气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本太子不会再管你们苍宛的事,但被令公子摆了一道的事可真是让本太子心中甚是不爽呢……”

    “太子放心,犬子任凭太子——”

    “老爷,老爷!”

    李海林正欲表明态度,一下人匆匆跑了过来,急声道,“在后院的枯井中发现了二公子的尸体!”

    “什么?!”

    李海林大吼一声,顾不得其他,连忙跟着那人匆匆来到了后院。

    井中刚好打捞完毕,被泡的已经发胀的尸体就放在旁边。

    从尸体上的衣服和已经分辨不太清的面容上来看,确实像极了李书延。

    但如果李书延早已死的透透的……刚刚在尚书府门口作证的人又是谁?

    李海林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逐渐向自己靠近,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逃离。

    这种强烈的预感让他的心里阵阵发慌,而自己儿子死亡这件事在这种恐惧下反而淡化了不少。

    李海林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凤天珏,颤抖着声线说,“太,太子,这……”

    凤天珏眼神阴郁的盯着地上的尸体,缓缓握紧双拳。

    君——溟——!

    凤天珏在唇齿间狠狠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牙齿相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意,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了咽下去一样。

    他原以为是李书延自己叛变了,却没想到他早已被偷龙转凤,成了一具死尸!

    身边被无声无息安插了他的人,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该死!

    本不欲再管萧郯和这尚书府的死活,但现在堵在喉咙口的那口气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凤天珏眼底的暗色翻滚,渐渐转变成黑不见底的深渊,他盯着地上看了许久,嘴角极缓慢的露出一丝微笑,“既如此,那便一起难受吧……”

    他抬眸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眼中的神色诡谲莫测,李海林离的近些,听到他轻声呢喃了一句,“你不是宝贝那个女人吗……那本太子也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呵。”

    李海林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心脏在不受控制的狂跳,他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这位太子的性情……比他遇见的所有人都要古怪。

    极其妖孽却也极难相处,他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更多的是畏惧。

    李海林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暗暗祈祷自己可以平安渡过这一关。

    ……

    顺利完成任务的衣画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乐呵呵的摇着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朝摄政王王府走去。

    在门口看到那两个熟悉的护卫还笑着打了声招呼,那两个护卫显然没料到常年不在府上的衣画大人会突然回来,连忙惊喜的行了一礼,“参见衣画大人。”

    衣画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在看到府上那个一闪而过的美女时立即抛下这两名护卫,笑嘻嘻的闪身到女子身前,自认风流的扬唇一笑,“敢问这位美丽的女子是哪家的小姐?”

    落清云颇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在王府竟然还能碰上搭讪的?

    这可真是件稀罕事。

    她转了转眼珠,戏弄之心顿起,柔柔的福了一身,轻声道,“奴婢不过府上一个丫鬟,并非世家小姐。”

    衣画笑的更开心了,不是世家小姐最好,这样他勾搭起来也不会有过多的顾忌。

    他一副惊讶的样子说,“看姑娘这美丽的身姿,在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来王府玩呢,却没想到只是一个丫鬟?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

    若落清云真是一个丫鬟,听到他这一番恭维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儿,但她不是,所以听到这话只觉好笑。

    原本想要配合这位公子适时的露出一抹娇羞,结果发现太难了,自己脸红不起来,所以她只能看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公子说笑了,奴婢身份低微,怎能与众位世家小姐相提并论?”

    衣画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有戏,连忙靠近了些,“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在我看来,姑娘花容月貌之姿,并不比那些世家小姐们差。”

    落清云憋笑的憋的脸都红了,衣画看见,还以为她是害羞了,眼底的笑意愈浓,“本公子姓冯名柳,相逢即是有缘,敢问姑娘芳名?”

    噗——

    冯柳?风流?

    这人就算要起个假名字也起个像话的好吗?这名字一说出口,哪个姑娘会跟你走?

    落清云低头笑的双肩都在不断耸动,却还尽量克制着没有发出声,只小声的回了一句,“奴婢没有名字。”

    衣画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有些颤抖的身体,不是太懂的摸了摸鼻子,却也没往心里去,听到她的话,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心疼的模样,“衣山怎么办事的?这么美丽的女子竟连一个名字都不给?你别伤心啊,本公子马上去找他说道说道。”

    落清云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不断的吐槽,衣山会管府上丫鬟叫什么名字?看来这人不仅泡妞的手段不怎么样,就连脑子也不太好使。

    衣画不知道眼前自己以为的乖巧温顺的美女在心里各种吐槽他,温柔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落清云原本想拒绝,但随即想起院子后面还有一堆柴要劈,于是轻声道,“奴婢要去劈柴。”

    “什么?劈柴?”

    衣画不敢相信的惊呼一声,“竟然让你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去劈柴?”

    衣山那冰疙瘩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她一脸的委屈,衣画想都不想的开口道,“哪里的柴,本公子帮你劈了!怎么能让这么美丽的女子做如此粗鄙的活呢?”

    女子似有犹豫,“这,这不好吧……若是被衣山总管知道了……”

    衣画大手一挥,颇为豪气的说,“他知道又能如何?放心,有本公子在,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吧,柴在哪里?”

    落清云“受宠若惊”的说,“那,那就麻烦公子了。”

    随后将人带去了主屋。

    衣画愣了下,指着这间院子扭头问,“你在这里当差?”

    竟是在王爷的院子?

    啧啧啧,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家那位不近女色仿佛禁欲了的主子会放任由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子在周围伺候着?

    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落清云垂眸,小心翼翼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衣画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随后摇了摇折扇,问,“柴呢?”

    赶紧劈完柴然后跟这位小美女发展发展感情。

    衣画暗搓搓的想。

    “公子请随我来。”

    落清云带着他来到院子后面的小厨房,白纤正在后面吩咐两个小丫头扫地,见到她过来,下意识便要行礼,但被落清云先行一步,“见过白纤姑姑。”

    白纤一怔,正慌忙的想要将人扶起来时,见落小姐对她眨了眨眼,嘴唇朝身后努了努,用口型说道,“别戳穿。”

    白纤连忙收回欲伸出的手,朝她身后看去。

    “衣画?!”看清来人是谁,她瞪大了双眼,“你竟然回来了?”

    “衣画?”

    落清云好奇的看着他问,“你不是叫冯柳吗?”

    衣画抽了抽嘴角,他还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始编造就被白纤这丫头戳穿了。

    见女子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他抚了抚额道,“那什么,行走江湖,备用一些名字是很有必要的,衣画是我,冯柳也是我,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骗你。”

    白纤暗暗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算是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感情向来风流的衣画这次竟把主意打到了落小姐身上,若是王爷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落清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模样十分的乖巧,“奴婢明白。”

    衣画松了口气,幸好这府上的丫鬟大都单纯好骗,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相信了他,诶……心里突如其来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愧疚心在作祟,衣画特别积极的跑到白纤身边,指着落清云道,“她要劈的柴呢?都给我拿来。”

    劈柴?

    白纤偷偷看了落清云一眼,见她轻点了下头,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都在小厨房里放着,你先去把它们搬出来。”

    “搬,搬出来?”衣画干咳两声,半掩着脸小声问,“脏不脏啊?”

    白纤嗤笑一声,“一堆柴难不成我还给它们洗的干干净净的再用?”

    衣画神色微僵,扫了眼自己身上用来装逼的一袭白衣,有些纠结了。

    搬吧,会弄的一身脏,不搬吧,到手的小美人飞了。

    落清云款款的走到他面前,柔声道,“公子若是嫌弃,奴婢自己一人也是可以的。”

    “噗咳咳咳——”

    白纤一时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反应极快的收了音,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

    衣画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满心满眼都是身前的美人,“像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好了,你就美美的在旁边看着吧。”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了一边,撸起袖子就进去搬柴了。

    落清云嘴角勾起一抹笑,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等着。

    白纤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在心里为衣画这个蠢货默哀三秒——望主子看在他劈了这么多柴的份上手下留情。

    那边衣画在挥汗如雨,这边落清云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下午的阳光,只不过会在衣画看过来时对他露出一抹鼓励的笑。

    然后他就心满意足的转过身继续干活了。

    白纤看的目瞪口呆,趁衣画转过身的时候在落清云耳边小声道,“落小姐,您是不是故意的?”

    落清云一脸无辜,“我可没有指使他做事,是他自己凑上来的。”

    白纤:“……”

    ……

    “参见王爷。”

    就在衣画费心辛苦的把柴给劈完,累的胳膊都快要抬不动的时候,君溟来了。

    他拿着斧头的手一顿,脸上立马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完了完了,主子怎么突然过来了……

    要是看到他在勾搭他院子里的丫鬟,定会毫不犹豫把他踹出府,那他这劈了一下午的柴有何用?

    不过要是那位小美女自愿跟他走,也没关系的吧。

    衣画喜滋滋的想。

    这时的他还心存侥幸,殊不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云儿。”君溟进来后一眼便看到窝在椅子上的落清云,他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问道,“是想自己做菜了吗?”

    正准备过来行礼的衣画:“?”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着自家冷漠无情的主子轻柔的给他刚刚还想勾搭的小美女喂了一口糕点。

    喂……了……一……口……糕……点……

    衣画感觉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碎掉了,他呆呆的看向白纤,又呆呆的看向落清云,最后将视线转向君溟,然后扑通一声猛地跪下,“王爷恕罪——”

    他,他,他这是撞的什么大运竟然撞上了王妃!

    也不知道现在自裁谢罪还来不来得及……

    君溟扫了他一眼,嫌恶的皱了下眉,“身上怎么回事?”

    王府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竟然脏成这样!

    衣画一噎,尴尬的笑笑,一脸期待的看向落清云,王妃啊王妃,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惊扰到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帮帮忙吧。

    “哦,是这样的,他在路上碰到我,特意来帮我劈柴。”落清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衣画大人可真是个好人呢。”

    深知衣画见美女就走不动路的性格,君溟一听这话就将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神色顿时冷了下来,“连云儿的主意你都敢打,看来是太长时间没受管制了,皮痒了。既如此,衣山——”

    “等等!”一听要将自己交给衣山,衣画立马急了,连声道,“属下不认识王妃,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身为王府中人,不认识王妃还有理了?”君溟凉凉道,“就凭你起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本王就该将你送回去重新管教!”

    衣画的心颤了颤,想到在衣山手下的悲惨生活,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落清云,“王妃……”

    若不是这位王妃刻意误导,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她可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落清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扭头道,“溟溟,他也没做什么,就帮我劈个柴而已,不是什么大罪。”

    衣画立马感激的看着她,好人呐!

    “不过……”落清云随即话锋一转,“言语间确实有些轻佻,送去管教管教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