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眼中的疯狂与执念渐渐退下,露出一抹堪称纯净的笑,“阁主说的对,走不出来的,从来就只有本王一人罢了。”
他本就长得十分漂亮,这抹笑意更是衬的他整张脸艳丽至极,落清云摸摸下巴,有些懂陆平为何会动他的心思了,这张脸可真是个祸害。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阁主这个朋友本王认了。”萧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阁主现在可否本王告知真名?”
落清云瞥了一眼他的手,在心里暗暗吐槽,这位王爷还真是阴晴不定,前一刻还要杀她,这一刻又要笑意盈盈的跟她做朋友,这样的友爱她可招架不住。
不着痕迹的离他稍远了一些,规规矩矩的保持好距离,然后屈膝行了一礼,“草民不敢高攀王爷,我家主子应是在等我回去,草民先行告退。”
“你家主子?”萧玥挑了挑眉,凑近了些问,“君溟?”
整个京城也就这位主儿敢直呼他的名称了,落清云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几步,“王爷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那摄政王府有什么好待的,你来我府上,本王必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某人挖墙脚挖的十分理直气壮。
落清云抽了抽嘴角,正准备婉言相拒时,一道凉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本王倒真想知道摄政王府有什么不能待的?”
落清云轻笑一声,扫了一眼瞬间僵硬的萧玥,转身朝来人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笑意,“参见王爷。”
君溟过去亲手将她扶了起来,“不用行礼,他不用瞒。”
随后眼神直直的看向萧玥,“风王似乎对本王的人很感兴趣?”
萧玥呆呆的看着两人,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君溟直接搂过落清云的腰,对他挑衅的一笑,“你看到的这种关系。”
对于任何试图挖墙脚的行为摄政王大人都坚决严防死守。
落清云低低一笑,懒懒靠在君溟怀中,“既然小君子说你不必瞒,那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我跟你们这位摄政王大人正在谈朋友,唔,不对,是我们两在一起了。”
小君子被她刻意加重了音调,显然在报君溟之前喊她小云子的仇。
“小心眼。”君溟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咬耳朵。
落清云哼哼两声,一脸傲娇样儿,“我就小心眼。”
萧玥被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秀了一脸,还没从刚刚的阴影中走出来又受到这种刺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颤抖着手指着两人,“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摄政王大人毫不客气的回道,“你管得着吗?”
“你——”萧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万年光棍好不容易找个伴,有什么好得瑟的!”
“总比某些人一直找不到要好。”君溟不咸不淡的怼了回去。
“君溟!”
萧玥大吼一声,气的身体都在发抖,“你少得意,本王明天就找十个八个气死你!”
“本王管你找几个,再多也连本王云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很好,既打击了某人也讨好了媳妇,摄政王大人对自己这个回答表示很满意。
落清云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看着几句话把萧玥气的火冒三丈的君溟,戳了戳他的手臂,憋着笑道,“差不多行了。”
看把人家气的。
君溟哼了一声,抱着自家媳妇舒舒服服的在她头顶上蹭了蹭,瞥了一眼萧玥,“你不是要去找你的十个八个吗?还不走?”
萧玥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你等着!”
然后抬头挺胸,铿锵有力的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落清云顿时笑的直不起腰,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位风王这么逗比?
君溟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将她扶了起来,看落清云为了萧玥笑的这么开心,不高兴的撇了撇嘴道,“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好,不笑了,不笑了。”落清云摆摆手,直起身,“你跟那个萧玥关系很好?”
君溟正小心的擦着她因为笑的太过用力而流出的泪,闻言动作顿时一停,满脸嫌弃道,“不好!”
看样子是真的关系很好了……
落清云转了转眼珠,平常一脸淡漠的他肯跟个小孩子一样跟萧玥吵架,表情也丰富了许多,不是关系特别好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的。
“你不准想他!”君溟掰过落清云的脸,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看我就行了,不准想他!”
“不想,不想,”落清云揉了揉他的脸,“我家小君子长得这么好看,我想他干什么。”
君溟抓过她的手,直接在嘴边亲了一下,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整个大陆都找不到比你夫君更好看的人,云儿看我就够了,那些人都不要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落清云翻了个白眼,打下他还在她脸上作乱的手,问道,“宴席结束了?”
“没有,”君溟回道,“我看云儿一直不回来,就找了个借口出来找,没想到竟然看到云儿跟那个疯子暗暗密会——”
摄政王大人越说越伤心。
落清云懒得理他,推着他往回走,“走吧走吧,应该快要结束了,赶紧回去。”
君溟反手抓住她,学着她上次的样子与她十指相扣,这才满意的朝前厅走去。
待两人离开后,一个面带蒙纱的女子缓缓的从不远处的一个阁楼处现身,双眼死死的盯着落清云的背影,眸中闪过一道阴毒的光。
……
回到前厅,宴席果然差不多要结束了,看到君溟回来,陆平连忙上前问道,“王爷可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本王无事,许是刚刚喝多了。”君溟面无表情的回道,随后朝门外走去,“今日就先到这里,本王先回去了。”
陆平不敢多言,亲自送他离开。
其他大臣看君溟走了,也纷纷告辞离开。
落清云低首跟在君溟身后,待他坐进马车后自己也爬上车沿,轻声驾着车离开了。
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