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毒是谁下的吗?”君溟低头问。
“我被下毒时只有八岁,记不清了。”
何止是记不清了,她根本就没有这具身体八岁以前的记忆好吗,莫名其妙穿过来就被迫接受了这具浑身上下都是伤的身体,她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君溟沉默了,他盯着落清云的头顶,一字一句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落清云把玩着自己秀发的手一僵,原本觉得窝着他怀里还挺舒服的,结果听到他这句话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她讪讪的一笑,轻轻推了一下君溟,“王爷,天色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君溟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慢慢放开了手。
落清云连忙朝门口退了几步,长舒了一口气,刚想说一句我回去了逃离这里时,君溟长臂一伸又挡住了她的去路,皱眉道,“你好像很怕我?”
“怎么会?”落清云眼神飘忽,“王爷人这么好,我一点都不怕的。”
怕的,怕死了,所以求您老赶紧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他们安安稳稳和和睦睦度过这个月好不好?
这个人突然表现出一副对她兴趣十足的模样简直让她心里阵阵发怵。
在医界商界杀手界无往不利的落清云在感情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所以原谅她接受不到君溟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虽然感觉不到恶意,但向来不习惯与人亲近的她还是想要下意识的和他保持距离。
他们本就应该是合作伙伴关系,其他的,落清云没有丝毫想要继续发展下去的念头。(此处应该给摄政王大人点上一根蜡烛。)
“你在怕我。”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王爷天威,我怕也是正常的嘛,但更多的是敬畏,对,敬畏,呵呵呵……”落清云一边胡扯的应付着一边小心的朝门外挪了一步。
“你昨晚上亲了我。”
落清云脚步一顿。
“你还说要嫁给我。”
落清云这次不止脚步顿住了,她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君溟耐心的等她消化了这两条消息,才慢悠悠的开口,“所以你要负责。”
落清云猛地惊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说过了,我昨天晚上没,没意识的,算不得数的。”
她完全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她昨晚上心智才六岁,到底是怎么想到要亲上去的,又是特么的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要嫁给他这种话的?!
“可我当真了。”
落清云:“……”
不是你怎么能当真呢?她昨晚上那个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有问题好吗?那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我不知道你是毒发,还以为你是不好意思跟我表明心意,所以用了那种方法。”
说他无耻也好,说他卑鄙也罢,现在他只想把这个人留下来。
落清云:“……”
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君溟脸上的神色很认真,双眼一直紧盯着她,每句话都是毫不犹豫的直接说的,看样子是真的当真了……
而让他产生这种错觉的罪魁祸首是她……虽然她毫不知情。
“我当真了,答应了,你却跟我说那都是你无意识的行为,算不得数,你说……”君溟凑到落清云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这到底该谁负责?”
一阵酥麻从耳边蔓延至心底,落清云缩了缩脖子,语气有些不足的说,“都是我的错,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把昨晚的事情忘了吧。”
“你可以忘,我忘不了。”
落清云一噎,试图劝道,“王爷您看,您又不喜欢我,何必——”
“谁说我不喜欢?”
君溟脱口而出,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喜欢她?喜欢这个看似乖巧无辜实则冷心薄情的女人?喜欢这个明明医术超绝却总喜欢扮猪吃虎的女人?
君溟恍惚想起昨晚她亲上来时心中不可抑止的悸动,想起她窝在自己怀中时的温暖安心,想起他看到她与孟和亲近时不知名升起的怒火,甚至想起很久之前她用银子换他食物时的狡黠,与他谈条件时的自信睿智,破坏花花草草时的小得意,她偶尔的小性子,偶尔的跳脱,偶尔的迷糊……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心中留下了清晰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原来不知何时,这个人已是如此重要,重要到他迫切的想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迫切的想得到她的回应,迫切的……想和她在一起。
情不知何起,再醒悟时,已是一往情深。
------题外话------
摄政王的追妻之路漫长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