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采药被抓过来的。”落清云如实回答。
“哪家府上的?”
落清云低头想了想,想起他之前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双眼微微一眯,“摄政王府。”
慕柏秋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一身女装,语气有些玩味,“摄政王府?”
“我是刚招进府的郎中,奉命出来采药。”落清云解释道。
慕柏秋将盖在腿上的狐皮铺的更平展些,轻声问道,“可有凭证?”
落清云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情绪,“出府的令牌在与我一同来的同伴身上,他回府喊人来帮忙了,若是大人愿意的话,可否等一会儿?”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让我家大人——”
“左朔!”慕柏秋低叱一声,然后又低低咳了几声,才抬头对落清云歉意的笑笑,“姑娘不好意思,属下性子比较急,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放心,本相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的。”
落清云面上连忙点头,但心里很清楚,她刚刚若是有一句假话,现在估计已经命丧当场了,那男人手中的箭弩做的着实精巧。
男人怕是真的受不得寒,不一会儿脸上的皮肤就近乎透明,嘴唇也越发的煞白。
“要不大人您进马车里等着吧。”落清云提议道。
她怕再等下去,还没等来人您身边那位属下要先把她杀了。
“不碍事,咳咳咳……”慕柏秋摆摆手,坚持要陪着她一起等。
不看这一地的血流成河,他可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大人,落清云暗暗翻了个白眼。
“大人——”他身侧的年轻人不赞成的轻喊,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落清云。
落清云摸了摸鼻子,试探的问,“要不……让我给大人诊诊脉?”
她可是看着他把那瓶毒药喝下去的,心里很是好奇怎么回事。
“你——放肆!”左朔怒目骂道。
“不碍事,”慕柏秋温柔的笑笑,“怎么也是摄政王府出来的,医术定不会差,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主动将手伸了出来。
落清云从怀中掏出一个洁白的手帕,小心的搭在慕柏秋同样洁白的手腕上,然后才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凝目把脉。
落清云这一系列的动作不仅让左朔的不满消了不少,就连慕柏秋的眼中都微微露出了些惊讶之色。
落清云搭着慕柏秋腕上的手久久都没有移开,双眉渐渐蹙起,她自认医术还算不错,但却无法完全看透这人的脉搏,只能探出他身有寒症,双腿有疾,其余的……她竟是无论如何都探查不出。
那些毒究竟去了哪里,又为何对他无效,她仅凭脉搏还查不出来。
放下手,她的眼中带上了几分肃穆,“大人,您的寒症……是从娘胎带出来的吗?”
气氛骤降。
慕柏秋双目倏地变得冰寒,直刺落清云,但不过一瞬他又恢复温柔的模样,柔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仿佛那一刹那被死神扼住脖子的感觉是她的错觉,落清云搓搓胳膊,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太过可怕。
“脉象告诉我的。”落清云老老实实的答道。
对这种人,只有实话才能让他相信。
慕柏秋轻笑一声,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摄政王府果然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