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解释,衣山冷冷的扫了一眼少年,这样的小事也能哭,府上招人何时竟这般没有任何限制了?
看到面前这位大人物神色凌厉的看着自己,元沛吓得身体一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小声啜泣着。
衣山打心眼里看不起遇事就哭哭啼啼的人,现下听到他不停歇的哭泣声更是心生厌烦,“你去沉鱼轩干什么?”
元沛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娘病了,病的很重,我就想,想去沉鱼轩拿点,拿点药材。”
“行了,”衣山不愿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摆了摆手,“自己去账房那里结了这个月的月钱然后——”
“衣山。”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截了衣山未说完的话。
衣山一愣,然后连忙迎了上去,对着一个男子恭敬道,“主子。”
其余人听到这句主子皆是一滞,慌忙跪下,“参加王爷。”
能让衣大总管称为主子的这个王府仅有一人,也是这座王府唯一的主人——当朝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君溟!
“你刚刚说去沉鱼轩拿药材?”君溟缓步走到少年面前问。
元沛连衣山都没有见过,哪里见过君溟这样压力十足的上位者,当场吓得跌坐在地上,嘴唇动了动,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看君溟的双眉不耐烦的蹙起,衣山在一旁接过元沛的话,“回主子,沉鱼轩是京城的一座医馆,轩主是一名女子,医术很是高明。”
医馆?女子?
君溟微微眯了眯双眼,“何时出现在京城?”
“三年前。”
因为医馆规模很小,所以衣山从未关注过那里,要不是今天这名少年提起,他根本就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医馆存在。
像是想到了什么,君溟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传令下去,摄政王府从今日起招收郎中。”
……
皇宫。
作为国家权力的象征,皇宫的建筑无疑是异常华丽和恢弘的,大大小小的宫殿星星点点散落在宫中各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1。
如此庄严的地方宫中的气氛却是非常的压抑,所有人都低着头兢兢战战的忙碌着,宫中主殿苍宛殿更是如此。
“一群废物!”
高位处一位长相清秀面容却很是阴骘的小小少年愤怒的狠狠扫掉桌上的东西,胸腔因心中的怒火而不断起伏,呼吸的气息也逐渐加重,久久没有平息,可见气的不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殿中跪着一名男子,扫落的东西中有一块砚台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血不断的滴落在地上,可他却浑然不知,只拼命的磕头求饶。
“饶命?”少年走下高位,冷冷的俯视着地上的男子,“你们那么多高手都杀不了一个君溟,你让朕拿什么饶你一命!”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男子已经说不出话来,每说一个字都会吐出一口血。
少年不耐的扫了他一眼,如看什么垃圾一般,对外冷声道,“来人,拖出去!”
男子瞬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少年将视线转向宫外的某处,唇角低喃,君溟……他的眼中快速闪过一道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狠毒的光,随后恢复沉寂。
注: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1取自《阿房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