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宫女为后 > 第243章 婉转轻柔的甜蜜之吻
    听香琬轻声说着,不自觉的,皇上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朕最喜欢看你跳舞,每一次都别出心裁,不受既有乐谱的束缚,总有你自己的心意在里头,朕还喜欢与你在树下写字,朕有朕的苍劲有力,你有你的翩若惊龙,香琬,这么多年了,朕总以为你资质秀丽,却不想你却是这样贴心地默默陪伴在朕的身边。”

    竭力忍住心酸,不让眼泪落下来,“臣妾得以陪伴君侧,已是三生有幸,臣妾自然会小心翼翼地呵护。”

    “朕有你,也是三生有幸。”

    “皇上日理万机,不可能事事考虑周全,有时候忽略了臣妾,臣妾不敢记在心里,这一世能做枕边人,已是积累而来的福分,臣妾怎么忍心因为别的事情而分了心?所以臣妾心里只记着皇上对臣妾所有的好,皇上今后也只记得与臣妾的好,好不好?”

    见皇上点头,香琬心里倍感欣慰。

    她抬起头,双手捧着皇上英俊的面庞,细细地看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一切,岁月无痕,皇上已由青年时期的尖锐蜕变成如今壮年的柔和模样。

    而她,在今晨起来梳妆的时候,触目惊心地发现时光在她的眉眼间铸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跨过年头,她就整整二十岁了。

    这或许就是两人各自的成长,香琬很庆幸,自己能够陪伴皇上一路走来。

    人都说,英雄也有落泪时,却最需要女人的温柔乡。

    大家闺秀出身的香琬从不敢这样勇敢地直视着皇上,却在此刻,鼓足了勇气,将自己的粉嫩嘴唇轻轻贴上皇上凉薄的唇。

    细细地温柔地吻着皇上,香琬无声,只是将满肚子的抚慰转为了婉转轻柔的甜蜜表达。

    被她大胆的举动震慑到,过了许久,被香琬吻着的唇角才不自觉向上扬起,用双手扣了她的后脑勺,专注地回应着她的柔情蜜意。

    地龙里的暖炭发出嗤嗤的燃烧声,将养心殿烘得温暖无比,躺在皇上的身下,害羞地闭了眼,被一层一层褪去了衣衫,白皙的肩头裸露在外头有一丝丝凉气,但香琬只觉得周边的温度越来越滚烫。

    知道她这是习惯性的害羞,皇上无奈地冲她一笑,扭身将烛火吹灭。

    守在外头的红罗以为香琬只是来看看皇上,却与吴公公意外地看到里头的灯全然灭了下去。

    吴公公激动地抹着眼泪,“皇上这是想通了,终于想通透了,皇上不愿召人侍寝,太后娘娘可是将咱家骂得狗血淋头的,这下好了,苦日子过去了。”

    “吴公公辛苦。”红罗笑着应和道。

    “得了,咱们两个老奴才就在外头候着,说不准主子们待会要人服侍呢!”

    事毕,皇上和香琬都累极了,香琬窝在皇上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皇上已率先起床去上早朝,吴公公这边得了皇上的吩咐,给香琬备了软轿,一路送香琬回了景仁宫。

    到了下午,香琬与柔仪亲手包了白菜心猪肉馅儿馄饨,准备做好给皇上送去当夜宵。

    “娘娘,皇上中午那会去瞧了怡妃娘娘,这会子正在养心殿批折子呢,听吴公公乐呵呵地说,今日各宫娘娘送去的点心和甜汤,皇上命人全数接下了呢!”红罗喜滋滋地说道。

    孝献皇后去世后,皇上太过失意,整日在养心殿里伤神,众妃送去的东西一应被推在了养心殿门外,甚至叫敬事房撤了所有人的绿头牌。

    而今皇上接了妃嫔们的心意,可见他的心情终于彻底得到了纾解。

    窗外,虽是冬日,但偶有阳光,也是很温暖的。

    用帕子擦了擦沾满面粉的手,香琬站起身,“咱们的皇上转了心性,皇额娘悬着的心也能放下了,走,随本宫去坤宁宫,本宫也该与皇后娘娘商议过年的所有事宜了。”

    看她心情大好,红罗也跟着高兴起来,高扬着声调,应了一声:“是,娘娘!”

    人人都以为孝献皇后生前受尽皇上恩宠,不幸与世长辞之后,也得以让皇上为她伤心好久,就连她的母家提出的要求,宫里也答应了,皆暗暗称奇。

    却不知,皇上那一段时日,只是在懊悔、自责中度过。

    无论如何,孝献皇后终究成为了后宫史册上的一位大人物,她所有的作恶多端都随着她的溘然离世被掩在了承乾宫里,而关于她与皇上的深情,却会被后来历朝历代的史官添盐加醋地越描越光彩。

    香琬走着想着,不自觉地扬起了脖子,昂首挺胸地向前走着。

    那又如何?

    左不过,是紫禁城里抱憾而去的一抹幽魂罢了。

    等宫里过了繁杂的正月,开了春,三月十三日。

    经由香琬简单的张罗,三位新人便在这一日入了宫。

    兰妃不仅是头顶着妃位的高位入宫,而且初来乍到就极其荣耀地住进了承乾宫,太后和皇后可以抬举她,又着人送去了好多礼品,自然一时风光无两。

    而其他两位贵人的光彩则相对黯淡些,云贵人还好,永寿宫之前是恪妃住过的,装饰很是富丽堂皇,就是贞贵人的景阳宫位置偏僻,又长久无人居住,太监们只是奉了命令,提前简单收拾了一下,华美程度根本无法与其他两宫相媲美。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一大早,新人们由兰妃带领着,先是毕恭毕敬地向皇后请安,又转向香琬和宁贵妃两位贵妃,“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

    “好了,都起来吧,既然进了宫,往后就都是姐妹,自当和睦相处,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才好!”皇后依礼教导道。

    “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之命,定当和睦相处,安分守己!”

    行罢礼,兰妃坐到了怡妃的下首,而云贵人与贞贵人的位子则相对靠后些,两人便一齐向后走去。

    抬手端起茶杯的当儿,香琬偶然注意到云贵人的发髻间别了两枝一模一样的镂空茉莉小簪,香琬记得这是在晋封大典上,太后赏了兰妃一枝如意赤金步摇,又分别赏给她们两位贵人一人一枝花簪,怎的第一次请安,贞贵人倒还是用她昨日入宫的头饰来簪发,而云贵人则凭空多出了一枝?

    正疑惑间,娴妃已率先发问,“咦,本宫记得云贵人手上应该只有一枝发簪啊?怎么这会有两枝?”

    听得娴妃问话,云贵人红了脸,不自在地抚了抚发间的簪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倒是刚刚落座的贞贵人稍显羞涩地低声回答道:“云姐姐很喜欢太后娘娘的赏赐,嫔妾觉得好事成全更好,就将自己的那一枝转送给了云姐姐,嫔妾觉着,云姐姐这样重叠搭配着,很是好看呢!”

    她这样说,娴妃也就不便再继续追问下去。

    香琬不欲搭话,只是低头品着杯子里的香茶,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她们两人身上扫了几圈。

    云贵人长着一张圆润脸盘,举手投足间显出一种官家女子的富贵之态来。

    而那贞贵人,一张低眉顺眼的瓜子脸,因着是新妇,为了应景,特意选了樱桃红刺绣长裙来穿,只是那布料实在不能与云贵人的那一身相比。

    虽说都是贵人,一左一右坐在那里,孰尊孰贵,却表现得很是明显。

    只不过,轮姿色,还是贞贵人要出挑一些。

    收回目光,听闻皇后吩咐众人无事散去,便起身随着众妃一起向外走去。

    怡妃肚里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走路也越来越慢,自她有孕起来,也是放开了胃口来吃,人也鼓了一圈,走着路,是不是要停下来歇口气。

    一看到香琬走到她跟前,就娇滴滴地撒娇道:“贵妃娘娘,臣妾可怎么办?嘴上倒是痛快了,只是等将来孩子出生了,不知道这养大的胃口还能不能缩下来?太医也要臣妾注意减少饮食,可臣妾就是怕饿着肚中的孩儿。”

    示意润芝走上前去帮着侍女扶住她,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看着是比之前胖了一些,不过本宫怀着玄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就连皇上也说本宫胖了许多,男孩子嘛,总是能吃些的,为了五阿哥,你这个做额娘的,就忍忍吧!”

    香琬的这一席话,让怡妃很是高兴,瞬间就抛却了之前的烦恼,满目慈爱地摸了摸孕肚,“贵妃娘娘就会哄臣妾开心,若是臣妾的孩儿能像三阿哥那样聪明可人就好了,那臣妾吃再多苦也无所畏惧。”

    “孕中不宜多思,你好生养着就是,想吃就吃罢,不过饭后多走一走才好,眼下大地回暖,过一阵子,御花园的花儿全开了,你多出去走走,这样也有利于你将来顺利产子。”

    “娘娘说的是,臣妾就按娘娘的法子,多走动走动。”

    见怡妃走得慢,香琬有意放缓了脚步,与她有说有笑着,逗得她笑靥如花。

    怡妃性子单纯,一两句好话就能哄得她很是开心,这样的人,于人于己都无害,最讨人喜欢。

    “方才真是谢谢贞贵人替我解围了,送了我好东西,还要替我说好话,贞贵人果然不愧是汉臣之女,知书达理得很呐。”

    距离她们不远处,云贵人与贞贵人并肩行走着,云贵人得意洋洋地说道,顺手将那茉莉花小簪从发间拔下来,拿在手上随意把玩着。

    贞贵人福了一福,“云姐姐不必客气,这簪子本就是妹妹要送给姐姐的,姐姐这样配着很好看。”

    看她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就可知那簪子并非是她心甘情愿、主动赠予云贵人的,而是被她强行拿走的。

    “不要一口一个姐姐,这样娇娇弱弱的样子,摆给谁看呐?我可是蒙古妃,你的身份与我有云泥之别,难道还妄想着与我以姐妹相称吗?”

    屈辱地咬紧了下唇,贞贵人福了福,“妹妹不敢,还请姐姐不要生气。”

    “我犯不着跟你这种人生气,我现在要回永寿宫去了,咱俩是道不同啊,景阳宫路远,我劝你还是早些走吧。”

    “恭送姐姐。”

    听她这样说,云贵人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屈膝的贞贵人,“对了,听说今晚皇上会翻兰妃娘娘的绿头牌,那按着位分,明天就该我啦!至于你嘛,景阳宫那么远,皇上应该永远都不会记起你来的吧,说不准等我侍了寝,皇上一高兴,就给我晋了位份呢,所以,以后你见了我,还是这样毕恭毕敬才好呢!”

    眼见着贞贵人听着她的挖苦,早已眼泪汪汪,云贵人却没有停止奚落的意思,继续说道;“娴妃娘娘是四妃之首,菩萨心肠,还知道关心一下你的簪子在我的头上,弄丢了太后娘娘亲赏的簪子可是大罪,贞贵人你以后还是小心保管吧!”

    云贵人说完,白白胖胖的手随便一样,手里的簪子就落入了小道两旁的草丛里。

    “放肆!”怡妃低喝道,就要走上前去。

    不动声色地拉住她,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你位居妃位,又何必和这样的人斤斤计较?没得伤了你的胎气。”

    读懂了香琬的眼神,怡妃转怒为喜,“既然云贵人对自己那么自信,又挖苦贞贵人得不到皇上的宠幸,那臣妾就以她出言不逊为由,要敬事房藏了她的绿头牌,看她还敢不敢这样耀武扬威?”

    “这才对了,不过昨日晋封大典上,本宫看她进退得体,不想还有这一面。”

    “贵妃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

    再放眼看去,贞贵人与她的贴身侍女跪在地上,细细地寻找着那枚簪子。

    “主子,您明明与云贵人位分相等,你又何必那样对她处处忍让?”

    “春芳,她是蒙古妃,我只是汉人妃,地位本就不可与她同日而语,怎么敢与她起了冲突?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早点找到簪子才是正事。”

    “是,主子!”

    香琬与怡妃没有等到贞贵人找到簪子,就转身离开了。

    回过头,贞贵人还弓着腰在寻觅,那瘦弱的背影,确和她的族姐有一抹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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