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且听枫吟 > 第六章

第六章

 热门推荐:
    秦苏南作为凌剑山庄少庄主的左臂,竟然顷刻间满门被灭,就连他三岁的孩子也不知所踪。满门的尸体都是被人捏断脖颈致死,干脆利落。

    聂瞿回到云风身边的时候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天,很明显他已经祭拜过聂莹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不论怎样都弥补不了失去亲人的悲痛。思虑到这,云风心里传来一阵刺痛。端茶的手也有些轻颤。云风不动声色的微微靠在椅背上,努力平复自己揾怒的心情。“聂瞿,亲人可能只有一位,你在世的还有淡云庄的家人。”

    聂瞿本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情感更不会轻易表露,云风这句话触及聂瞿一直无法坦然的一面,纵然别扭如聂瞿,泪水也止不住滑落脸颊。“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的家人卷入这场纷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人分外安心。

    建康,记忆中只来过一次。上次来的时候已是12年前,情景却和记忆中差不多。只是那时陈国刚建百废待兴,虽不比现在繁华,却也是根基深厚。太子府也是全然不同的场景。云风站在太子府门前,向平递上拜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可是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情绪却没有过多的波澜。

    “先生,请。”

    小时候记忆中的太子府,因为太子妃的品味高雅,庭院中满是垂柳和楠木。如今园内已经满是荷花,茶花,海棠争相斗艳的场景,多彩却失了气度。这些别人眼中的缭乱云风并未垂眼,竟直的走入正殿。

    太子约莫年近四十,从里间应出来的脚步却轻快稳健。低沉的声音直直刺向云风,云风不住轻皱眉头。

    “参见太子殿下。”

    “先生,哎呀不必多礼,我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先生,先生一路辛苦,快请坐,来人,给先生上茶。”

    “殿下不必客气,在下因为身体的原因,从不饮茶。”

    “来人,给云先生倒杯白水。”

    云风心中自是不喜此人,却也无可奈何。“不知殿下急召草民有何事。”

    “先生,这些年多亏先生的计谋,让本宫从一个亲王走上太子之位。近日,有一件事还是想请教先生,无奈不得不以书信请先生移步。”

    “殿下请说。”

    “近日,建康城里发生了一件命案,不少受害者都是满门被杀。加上昨日秦苏南一家,已经有七起了。天子脚下竟然出现这种命案,父皇命本宫20天之内抓到凶手,可是本宫目前丝毫没有头绪,万般无奈,只得劳烦先生跑这一趟。”

    云风自己布的局自然是明知故问,只是这件事情闹到这一步,想必凌剑山庄自会插手。他既知晓凌剑山庄和太子的关系,自然已经规划好了这一步。“秦苏南是凌剑山庄的人,这件事难道他们没有追究吗?”

    “凌文宇倒是过来查闹了一番,却也是什么证据也未查到,这本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虽知道先生的身体不好确还强求先生远赴建康,望先生见谅。”

    “殿下莫要客气,您本是在下的主公,为您分忧是在下的本分。只是还需要殿下将您的金牌借在下的护卫一用,他既然能够杀害秦苏南想必武功也不在话下,若是在下的护卫能有殿下的金牌,相比出入也会比较方便。”

    “这是自然的。”太子从腰间解下那枚印着龙纹和田玉的金牌摘下,递与云风。

    “三日内,定当给殿下带来好消息。”

    “多谢先生”

    说罢,云风一刻也不想多待,便借口身体不适出了太子府。云风因为身体的原因,对生活所处的环境尤其挑剔。太子府中花粉过多已让他气息不稳,如今街上飞扬的尘土更是令他难以呼吸,一时靠在墙角咳了起来。聂瞿虽心里着急,也只能将他扶上马车,里面没有尘土,也许会好受一些。

    “去清灵寺。”

    云风从五年前便开始为太子效命,不论是于晋王争权还是抗衡严王的军功,太子从肃静亲王成为太子,可谓云风功不可没。只是云风从未踏入都城,两者也一直以信或由向平传递讯息。清灵寺是云风安置在建康的临时居所,取名寺院也只是为了避免尘俗烦扰。看来清静终将被人打断又何况是置身朝堂,云风终久卷进了他万般厌恶的朝局中。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远远的清黛渐渐从地面轻起。未免云风上山辛劳,特意在山脚下设了一处长亭,亭上提着一首诗:

    远山青黛鸟声清,灵气灼人风声起,

    偷得浮生闲时意,只愿杯水剑南青。

    “休息!”聂瞿一向是珍字如珠,对于自己长兄一样存在的云风也无丝毫例外。

    向平也是从小在云风身边长大的孩子,性情却不似聂瞿那边别扭,要真性可爱的多。只是这孩子比聂瞿稍长几岁,稳重不足,顽皮有余。“庄主,您在太子府连一杯茶也不愿喝,却让我这整整五年的时间来回奔波,太子那张嘴脸我真的看够了,要不从今年开始改换成阿瞿。。。”话还没说完,向平的脸便吃痛的皱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被聂瞿困在亭边的柱子上。“臭小子,你干嘛绑我,我就这么一说,哎,你怎么随身带着绳子,你快给我解开,庄主的药还在我身上呢。”

    云风本来因太子府一行闹的心闷烦躁,被他们这一闹到轻松了不少。“聂瞿,你怎么把平儿给绑起来了?他还要长你几岁,快把他给放了。”

    聂瞿不情不愿说了句:“放可以,不能再叫我瞿儿。”

    “凭什么我就不能叫啊,停家二少爷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他叫得,为何我叫不得?”这下好了,聂瞿的脸又黑了几分,哪壶不开提哪壶。云风也无奈的摇摇头,这次真是爱莫能助了。

    约莫半个时辰,聂瞿扶着云风重新上了马车,飘然向山腰上的别院驶去。只是那凉亭中的人不但被牢牢的绑在柱子上,嘴里更是堵着一只靴子。

    该死的聂瞿,他已经五年没在庄主身边了,怎么知道停砚林竟然拿虫子吓这小子啊。这小子斗不过砚林,竟然拿他撒气,庄主也不救他,果然自己已经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