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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乘兴宣淫不严戒/洛安谁省戒书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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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烧焦的活死人)

    用多少美人和香草才能驯服一颗野心,马蹄敲打着地狱的屋顶,大量的手段和智谋都弃置于荒野,一些人被另一些人用旧了,也只能在酒色中辉煌的度日,唯独那个努力不幸的人,却依然幸运的一步步死去。

    而空门之外,谁又是谁。

    ……

    又是一年花好色。

    揽春楼的名妓换了一波又一波,恩客也走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少数富可敌国的公子,能十年如一日的留恋在花丛柳巷中辉煌度日。

    时间的流转,繁华的变迁,没有人可以十年如一日的看着这苍凉破败,锦绣未央。

    ……

    揽春楼

    “杏儿,我身子不舒服,若有人来就说我今日不接客……”。

    “是,云姑娘。”外面传来丫鬟的应答。

    云季吩咐丫鬟守在门口,起身关好门。

    水晶棺中,孩子的声音细小而柔弱,若不是云季睡觉一向清浅,也许她便会错过这毫不可闻的哭泣声。

    她轻轻打开衣橱,幼童的面容寸寸显露出来。

    幼童身上已经退去了原本皱巴巴的皮肤,显得滑嫩白净,只在身上包裹着一层抵御阴气的青色薄膜,婴儿的肤色是属于孩童独有的粉红,如同春日里的嫩芽儿一般粉嘟嘟的甚是讨人喜欢。

    云季隔着棺材,轻轻抚摸着孩童映在水晶棺材上的面孔:“孩子,在过两个月,再过两个月……妈妈就带你离开这里。”

    孩童的精神状态已经慢慢恢复,回归到正常婴儿的作息时间,再过不久,云季就可以抱着自己的孩儿,再也不怕伤害到这个脆弱的生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很多次,她的手都颤抖着忍不住想抱一抱他,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她赌不起。

    婴儿的眼睛近来总会时不时睁开,有时候云季会凑巧碰见,有时候不会,他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独自玩耍,面对小小的棺材婴儿从来不曾学会抗议。

    在看到云季的时候,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喜欢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他在这个世界上从未见过旁人,云季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个人。

    ……

    云季轻轻的望着这个白净的孩童,细细唱起了那一首童谣……

    “长桥外

    古道旁

    星辰陨落

    万海无边

    娘亲怀抱

    娃娃哭泣

    并非没有缘故

    娃娃泪

    几度梦里哭泣

    闻说星辰高千尺

    泪眼朦胧

    声声不可闻

    闻知含泪心碎

    五月五日天晴

    娃娃影子雀跃

    娃娃泪

    慈母碎

    所以要流泪

    并非没有缘故……”

    婴童的的嘴角扯出一丝类似笑容的东西,虽然学的并不十分像,但是这是婴儿在这个世界上,从他的母亲那里学来的第一个笑容。

    也是展露给这个可怜女人的第一份回馈。

    云季笑了,眼睛里盈了满满的泪水,又过了一会儿,她竟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压抑着无比的悲伤……

    凉了人心…

    落了一地的繁华……

    ……

    该结束了,所有的一切该是了结的时候……

    她已经有了愿意守护的人,有了自己用生命去爱着的人,云季突然不再想要看到如今的一切,她什么也不要,只要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不知流年。

    ……

    青阳子丑年,发生的一件事让青阳举国震惊。

    青阳皇宫后姬之侄,褚家独子褚葛暴毙于朝廷之上,死状惨绝人寰。

    这日本是封赏之日,应后姬之求国主欲赐给褚葛封地。

    赐封地,自古这是皇室子弟才会享有的荣耀,但是国主耐不过后姬的枕边风,决意破例予以褚葛封地,并加官进爵。

    可是就在褚葛受封的当天,诡异发生的一幕让褚葛当死朝堂。

    ……

    那日:

    国主宣布黄昭,下令赏赐其夷州之地,并冠以王室之姓。

    虽老丞相极力反对,奈何众口一词,最后老丞相不得已当朝拂袖而去,身后留下后姬的一众内党人士和拥簇者。

    ——褚葛封地进爵已经板上钉钉,成了不可阻挡的趋势。

    丞相离开后,宦臣当即兴致匆匆的跑去给后姬报信。听闻侄子受封已经不可阻挡,后姬大笑一声:

    “此番葛儿受封,乃我褚家旷世之奇闻,哀家必须叩谢祖宗三代,威我褚家门风,为我后代夺得这万里山河博得祖宗保佑。如今我儿尚且年幼,待过几年我儿成人及竿,定当是这青阳国君,就算国主有所质疑,我也定当为他博尚一博,到那时这大好河山须得受我褚家掌控。”

    后姬的计划固然周全,却实打实不了解自己那个疼在心窝窝里的侄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明明是一个淫乱到极致的权霸,却硬生生被冠宇天才横贯的才华和地位。

    后姬所有的一切前途念想都压错了人,白白一江希望落得销魂黯然。

    且不说褚葛日日留恋肉欲贪念,就是云季接连三年取去的阳魄也不够他撑死了再活五年。

    若褚葛不曾逃脱父亲的监管,即便他在如何广纳后宫,也会一生衣食无忧,寿终正寝。

    奈何,他偏偏心生欲念,再次溜到揽春楼找上云季,这个执念甚深的女人,这个曾经在即将做母亲的时候被他彻底毁掉的女人。

    …

    后姬陷入自得其乐中不可自拔,只待国主将夷州印鉴赐予褚葛,她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却不知道就在后姬自得其乐的时候,褚葛竟当朝猝死。

    那日青阳国主已经把夷州印鉴捧在手中,宣褚葛上前受取,褚葛确实上前领取了,也确实伸出了双手,奈何就在他即将触摸到夷州印鉴之时,低伏的身子竟发出幽幽青光。

    他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时,褚葛才抬头向人群望去。

    异变只在一瞬间便已发生,褚葛两只青黑色的眼窝开始突然自焚,不过片刻,便扩散到全身。

    燃出的气味带着噼噼啪啪的响声,皇庭之中瞬间充满了蛋白质的烧焦味道,褚葛像一只发狂的疯狗一般大吠,声音尖锐刺耳。

    朝堂之中无一人敢靠近这样的褚葛。

    尚在褚葛面前的青阳国主躲闪不及,被褚葛当下抓住龙袍:“姨夫救我!!姨夫救我!……”

    声声泣耳,沁入肺腑。

    国主自顾不暇,盯着褚葛的一番恐怖摸样直直后退,跌坐在龙椅之上大喊着:

    “来人,给我把这魔障拉开……来人!给我把这孽障拉开……”

    整个皇庭之中乱作一团,最后还是濮阳府少公子玖月救回了一条命。

    ……

    那一日玖月本来是要与叶狐去‘音天下’听那小老儿说书,却被半路赶来的老丞相一顿‘侄儿’长‘侄儿’短叫住,目的只是要他进皇朝,阻止赐封。

    老丞相语重心长道:“褚葛冠以皇族之姓倒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空头支票,可是夷州的一方国土却是玩笑不得,那是一国的百姓之所,也是青阳的次要之关,如果褚葛真的被封了夷州那处,怕是有损青阳声誉和百姓安危,更有损于青阳社稷之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