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下连陈天都感到有点诧异，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莱厄这家伙还有能定点攻击的技能吗？这就过分了吧！”
不过等他转头向阿甘左看去时，才发现...对阿甘左造成伤害的，并不是莱厄，而是...马飞飞。
“怎么...”
阿甘左挣扎着转头，看着将匕首狠狠捅入自己后腰的马飞飞，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莱厄收回伸出的手，双手抱胸静静地准备看好戏。
“嗯...怎么说呢，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对我比较有利的解决问题的途径...”
陈天摸了摸下巴，悄悄瞟了一眼莱厄，暗暗想道：“不行...果然还是想把这家伙先做掉啊...”
“啊啊！”
阿甘左咆哮着拽着盾牌就往后砸。
但没想到马飞飞虽然看样子懦弱又瘦小，动作却丝毫不慢。只见他直接贴着阿甘左，顺着盾牌砸来的方向躲闪到阿甘左的左手处，顺带着将插在阿甘左后腰的匕首在他身上直直划拉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啊！”
阿甘左痛呼出声，脚下竟一个趔趄被盾牌的惯性带着摔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
阿甘左愤怒而又不解地冲着马飞飞问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不是...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马飞飞一直遮在乱糟糟头发下的眼睛隐约露出，模模糊糊地闪烁出害怕，愧疚等混合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那刚刚我明明拦得住啊！我拦下来了大家都不会死啊！”
阿甘左不解又无奈地大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笑话？用用你几乎不存在大脑皮层好不好？”
莱厄都忍不住笑了，指着脑袋嘲讽道。
“本来都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你要拦下来，为什么你是个防御力强的玩家！”
马飞飞牙齿不停地打着颤，语序颠倒地激动地说道：“如果你死了，我就不会死了！都是因为你！你要挡着他！你还拖延时间！不杀你，死的就是我！”
“你在说什么啊！”
阿甘左完全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解又抓狂地大声问道。
“算了，看你这样子，到死也不会明白的，还是我告诉你吧。很简单。”
莱厄摇了摇头解释道：“因为时间拖得太久对你们来说非常不利，但反过来对我来说也一样，所以我不会选择在你身上耗费太多时间，那为了在前三里拉下一个人，除你之外，就是他和陈天了。”
“而我的位置在前三里实在是不稳固，唯有现在积分遥遥领先的马飞飞是最好的选择...没错吧？既能进前三保住命，还能直接拉平所有积分差...换做我我也会拿马飞飞开刀啊。”
陈天接过莱厄的话说下去，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
“这....”
阿甘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
“啊啊啊！”
没等他说完，马飞飞大吼着就直接对着倒在地上毫无防备的阿甘左疯狂地接连捅了十几来刀。
“你...”
阿甘左本以为还应该再打几波嘴炮之后，才会对他下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防备，直接硬生生吃了这么十几波伤害。
很显然...这完全不是现阶段玩家能扛得住的伤害量了。所以阿甘左也完全不负众望地瞪大眼睛嗝屁了。
“啪嗒”
阿甘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液从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处蔓延出来。
然而系统并没有做出任何提示，不知道是阿甘左还没死透，还是系统就是对玩家死亡不做出反应。
“呼...呼...”
马飞飞浑身战栗着，牙齿颤抖着“咯噔咯噔”响，握着匕首的手青筋全都一条条凸出来，跪倒在阿甘左身边，仍然像疯了一样在阿甘左身上用匕首来回捅。
“恶...这游戏居然还可以鞭尸吗...”
饶是陈天见了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皱着眉头朝其他人说道：“你们谁把他拉开吧。”
“没有提示啊...这就有点难办了啊。”
莱厄抿着嘴沉思着，丝毫没有给陈天等人解药的意思。
“呼...呼...”
马飞飞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地注视了一会儿手心里满是的鲜血，抬头向其他人看去。
陈天不经意扫了一眼马飞飞，却在一瞬间仿佛恍惚间发现，他的眼中充斥着绝望、混沌，仿佛是一片燃烧后剩下的灰烬，又像是被泼上残羹冷炙的死水。
“啧...”
陈天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你...你们...都觉得我我错了吗？可是，为什么呢？”
马飞飞垂着头，轻声喃喃着，像是在对其他人，也像是在对自己说：“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啊？为什么逼我去死的人没有错....你们凭什么说我残忍，凭什么说我狠毒呢？”
“小哥...这只是个游戏啊。你....”
陈天叹了口气，试图劝解一下突然脑子搭错筋的马飞飞。
“游戏...游戏...你们从来都是这么说啊...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哈哈哈哈哈！”
马飞飞像是听见了陈天的话，却又好似全然没听见，突然神经质地仰头疯狂大笑起来，“为什么只要是游戏就不残忍了呢？那...为什么我做的，就不能是玩一个小小的游戏呢？”
“...”
陈天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大概是突发神经错乱，一下子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的可怜人，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
莱厄耸了耸肩轻声说道。
陌上紫和白石雅彦两人站在一边一语不发，就好像融入背景了一般。
陈天个人来说...也对这种突发状况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知道溺水吗？多有趣的游戏...”
马飞飞猛地抬头，扫视着在场众人，眼中透露出混乱而凶狠的光，“溺水的人并不是会立即失去意识...他们会挣扎，会一次又一次冲出水面，在这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他们会用力地呼吸...然后就会再度被压迫着一次又一次重新拖回水里...”
陈天闻言感到一阵恶寒...已经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丝慌乱和烦闷，就好像竭力尘封多年的记忆...即将被强制开启一般。
“这只是个游戏啊哈哈哈哈！太有趣了...”
马飞飞癫狂地笑着，摇晃着身体踉踉跄跄地向莱厄走去，“来啊...你不是要杀我...不，你不是要和我玩游戏吗？来啊！来啊！看看谁的游戏更有趣啊！”
“哼...神经病...”
莱厄冷哼一声，罕见地露出一丝慌乱，伸手向马飞飞连连射出许多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