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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对除了瑟瑟以外的人笑？
这理由很好很强大。
唐一川下意识看一眼君灏然身侧的白婉清女士，眉毛不经意地略略抬高，似乎在问，你家熊孩子这么不给面子，不揍？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白婉清温婉端庄的表情没有一丝裂痕，仿佛并不觉得君灏然这话有什么不对；
加上俩人中间小不点的江瑟瑟，三人全都一副理所当然的坦然。
见鬼的坦然！
这小子装酷也得有个度吧？除了那小丫头，谁都不配得他个笑脸？哪里来的纨绔小混蛋！
唐导演觉得，作为一个路人，他都牙根痒痒手心痒痒，偏偏人家正主还没事人似的，实在叫人气闷！
难道这就是他与世家涵养之间的差距？那他宁愿永远不跻身那个圈子！
“灏儿。”白婉清察觉周围人异样的打量目光，略有些无奈地轻喊他一声。
外孙这个别扭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叫她头疼。
“那你还要参演吗？”
君灏然捏着江瑟瑟的小手，仿佛能玩到天长地久，语气淡然无所谓。
“我没兴趣哄其他人玩，我帮妹妹对戏好了。”
他对演戏本没多大兴趣，先前想得差了，这会儿改口还来得及。
只是想到江瑟瑟会在戏里跟其他人微笑，甚至拥抱撒娇，君少爷就觉得心情不太美妙了。
“妹妹，演戏也没什么意思，好假，而且全是一群猪队友，不好玩。”
“你要是想玩角色扮演，回家我陪你，你想演什么都行，我帮你写剧本也可以。”
君灏然自以为看透了拍戏的本质，不无诱惑地道。
江瑟瑟好笑地看着他卖力劝诱，这副雌雄莫辨的少年绝色，当真有美人计的精髓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江瑟瑟稳着突然失速的心跳，热着耳根，腼腆地回个羞怯怯的笑，半个身子躲回白婉清身后。
衣炮弹来势汹汹，她有点扛不住哇。
“灏儿，别胡闹，答应的事情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白婉清不赞成地看着外孙。撇去想叫小孙女释放压抑的狂野内心的因素外，已经跟剧组签订合约，同样是叫她很在意的一点。
即便违约金不算太高，但言传身教，她绝对不会在孩子面前有失当之处，那样对孩子们的影响是无法预估，且难以弥补的。
君灏然正处于青春叛逆期，有挑战权威，向全世界表达自己意愿的迫切愿望，做事难免冲动自我；
而她家瑟瑟同样不是表面上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俩孩子凑一块，无事还要生非，真闹腾起来，可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白婉清深深觉得，有必要把俩孩子暂时隔离开来。
至少等，君灏然顺利度过叛逆期，性子成熟些，再叫俩孩子一起玩的好。
不过，到那时候，瑟瑟也该到叛逆期了吧？
白婉清忧愁一瞬，随即哑然失笑。
她怎么也患得患失起来。
瑟瑟跟灏儿都是好孩子，再出格也有限。而且，不是还有她这根定海神针跟着么，没事的。
白婉清默默安慰自己，心里无来由地有丝丝发虚，比她当初养亲生的三个孩子还要心里没底。
关心则乱啊。
白婉清的纠结心路，旁人无从知晓。
江盼盼不耐烦地插口。
“你们太不尊重剧组了，想演就演，说走就走，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有没有点契约精神？耻于与你们为伍！”
江瑟瑟自白婉清身后探头，再度对江盼盼刮目相看。
这成长速度可以啊，出口成章，既有深度又不带脏字，深得怼人精华，这是完成从虫蛹到爬虫的蜕变了？
能亲眼见证并一力促成这场蜕变，江瑟瑟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浅浅的自豪。
未来的江大小姐，是她调教出来的。
“狗嘴里终于吐出狗牙来了。”江瑟瑟欣慰地表扬，附议。“既然大家达成共识，那就按照合约内容，听导演安排吧，争来争去浪费时间。”
“你说谁狗嘴里吐狗牙？！”江盼盼气极怒骂，勉强维持的风度再度破功。
“难道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那你是个什么品种？”江瑟瑟好奇万分，笑嘻嘻探头问。
郭启明几个给面子地哈哈大笑，气氛轻松热烈，无比和谐。
无意被彩衣娱亲一回的江盼盼气个半死，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大吵大闹地爆发，反而硬生生忍住怒火，一双眼泫然欲泣，做足忍辱负重的模样。
江瑟瑟啧啧感叹。
人的潜力果然无穷，不过一夕之间，便成长至斯。
只可惜，那些被凌虐至死的冤魂，却连骤变的机会都没有。
包括前世的她自己。
所以，她不会心软，更不会圣母。
即便她选择换一条路走，不叫仇恨啃噬自己的心灵，也不会蠢蠢放过那些罪恶的萌芽。
江瑟瑟垂下眼睑，将全部心思掩藏在长长睫毛之下。
蜕变后的江盼盼越挫越勇。
“导演，我觉得我比江瑟瑟更适合演主角！我奶奶从小就全方面培养我，我的气质第一无二，就像是黑夜中的夜明珠，谁也不能遮掩我的光华。”
江盼盼换成抒情的播音腔，一看就没少给小主持人才艺培训班送钱。
还有这清新脱俗的广告词，嗯，写作班估计也没停。
江瑟瑟暗暗咂舌，突然发觉江盼盼身上的优点——嘴甜心黑脸皮厚，果然是成功人士必备的品质！江盼盼能混得风生水起，绝不是偶然。
江盼盼的自我推荐还没有结束。
“导演，我从小就日以继夜地学习各种知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我奶奶是以培养名门淑女的要求栽培我。”
“您看我的气质，给别人演配角的话，您不觉得突兀吗？谁配踩着我演主角？”
“红需要绿叶配，我肯定是那朵红。硬生生打压我，最后的拍摄画面，说服不了观众的！”
“您是导演，要为整个剧组负责，不是某个人的保姆，请您三思！”
啪啪啪。江瑟瑟拍巴掌，一脸惊叹！
“导演，我觉得她真的特别好！特别适合戏里的某个重要角色！”
江盼盼睥睨众生，傲娇地把脸撇向一旁，明晃晃地表示：还用你说？本小姐的光彩无人能及在！
唐一川忍俊不禁，赞成点头。
“我确实小瞧了江盼盼同学。她只演训练队里某个路人甲队员太屈才了，贾玲玲的角色归你了！本色出演啊，不错不错。”
“江盼盼，我很看好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