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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虎爷

    几日后,正月十五。

    叶展一行人抵达洛阳。

    此时的洛阳城内灯四起,热闹非凡。

    百姓们无不想要抓住这年味儿的尾巴,杀猪宰羊,欢聚一堂。

    而洛阳灯会,乃是洛阳每年正月十五时节的盛会,舞龙弄狮,杂耍灯谜,蜜饯小酒,无不乐哉。

    乐风楼,洛阳城内最大的酒楼之一,也是洛阳有名的风月之地,这地方不仅酒菜可口,歌妓也是当地一绝。这乐风楼的歌妓不仅舞姿曼妙,柔光若腻,而且吹拉弹唱无不精通。

    乐风楼大厅的布局坐北朝南,正中的位置是一个二尺来高,长和宽约有三丈有余的戏台。戏台东侧,三名粉黛浓妆的歌妓正演奏着一曲《洛情赋》,而戏台中央,几名曼妙女子正在依曲而舞,优美舞姿纤细腰肢,看的台下男子一个个锤炼三尺,浮想联翩。

    此时,酒楼的小二手端一坛十七年的女儿红从后厨出来,却被后厨的门槛儿跌了个踉跄,差一点摔翻在地,小伙计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心里想到:我若是摔翻在地,蹭点皮伤到时不打紧,但要是将手里这坛酒打碎,那可赔不起。

    这乐风楼里的客人,每一个都是非富即贵,在城内都是有名号的人物,若是不小心因此得罪了哪位大爷,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小二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要将那门槛锯掉,一边端着那女儿红走向了正对着戏台的那一桌客人。

    这桌客人的正位,坐着一个粗短大汉。

    此人生的肥头大耳,细眼红腮,身穿一件暗红色的丝锦长袍,外面披着炸毛的虎皮背心,腰间的鎏金腰带上挂着一块儿虎型的羊脂玉佩和一个塞满了银子的金丝钱袋,浑身上下最显眼的,便是那沾满了酒痕肉油的络腮胡子和左手拳背上朱红色的虎头纹身。

    此人名叫李桧天,人称虎爷,外号李贩子,是洛阳城内有名的恶霸。

    这人靠贩卖私盐起家,后来在城内经营了几家黑赌场,做起了赌坊生意。

    因为经常要做些要债追人,劫货砍手的勾当,所以手底下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伙计,如果要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便想方设法的将那家的家主骗到赌场,使其输的倾家荡产,若还不起,就拿那家的姑娘抵债。

    到后来,干脆觉得麻烦,直接暗地里将人家的黄闺女强行掳走,囚于府中,以备享乐之用。

    等到玩腻了,就将掳来的姑娘卖到外地的妓院,或者作为奖赏犒劳手下的伙计。

    而当地官府的官员,由于李桧天给足了他们油水儿。所以对于他暗地里做的这些个勾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那小二小心翼翼的走到李桧天的身边,说道:“虎爷,这是您要的酒,不多不少,正好儿的十七年!这可是我们掌柜的珍藏多年的宝贝,今儿您虎爷大驾光临,我们掌柜的说啦,无论如何今儿得让您喝好喽!“

    说罢,那伙计便将那美酒打开,瞬时间酒香四起,飘满了整个乐风楼,引得旁边的几桌客人都盼头望来,已然觉得闻到酒香便觉酣畅淋漓。

    那当桌的几位不禁也弓起身子凑近了闻一闻。“了不得,这酒可了不得!嘿,今儿虎爷如此款待我等,不知是得了什么喜事儿呀?“说话的是那洛阳城内的王屠户,此人靠着虎爷的势力,将周围些个做杀猪卖肉营生的统统挤兑走,到最后,这王屠户已然成了城内最大的肉贩。

    李桧天看着王屠户,淫笑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桌上的几人附耳过来。

    待桌上几人凑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几个人,可知道前些日子的梁府灭门案?”

    “知道知道!这事儿别说是洛阳城了,就算是整个江湖都传的沸沸扬扬。”

    王屠户接过话,小心的对着虎爷说:“这梁府上下一夜之间满门被杀,官府的人第二天在死去侍卫的尸体上见到了那鬼麟门的银柄梅刀后,听说是连查都不敢往下查啦!”

    “可不是吗,这鬼麟门的事儿,谁要敢查,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当桌的另外一人说道。

    王屠户紧接着问:“虎爷,不知道这梁府灭门,跟您这儿有什么关系?”

    “嘿嘿嘿。”李桧天淫笑一声道:“你们可知道,那梁威,有一个女儿?”

    “虎爷您说的,莫非是那梁雨棠?”

    “没错!哈哈哈!”

    “呦,虎爷,听说那梁威的女儿梁雨棠,年方十七,可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是走不动道儿啊,梁府发生灭门案的时候,听说是正好外出游玩儿了,才躲过一劫,莫非虎爷您……”

    “哈哈哈!”虎爷笑道:“说实话我早就看上这梁雨棠了,不过碍于梁府的势力,一直没办法下手,这下倒好,梁府满门被灭,偏偏留下这美人儿活在人间,简直就是上天留给我的礼物哈哈哈!”

    “呦,虎爷,听您这口气,您是已经得了这美人儿了呀?”

    “实话告诉你们,这梁雨棠回到洛阳后一直孤身一人的在梁府内戴孝,我已经派我的手下去将这美人儿绑来,估计这会儿呀,已经在床上等着我啦哈哈!”

    “呦呵,虎爷那可真是恭喜您啦!”当桌的几人听虎爷此话连忙恭维道。

    “这年芳十七的美人没办法跟你们分享,不过这十七年的好酒咱们可得喝个痛快!哈哈哈!来!大家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哈哈哈!”众人应道。

    此时的梁府宅院内,梁雨棠身穿孝衣,正跪拜在父亲的灵前哭泣,却不知,危险正悄悄来临……

    真正的噩梦往往出现的毫无预兆。

    此时的梁府一片死寂,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繁荣,就像是火炉内一颗无法融化的寒冰,与洛阳城内热闹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梁雨棠跪在父亲的灵堂前,面如死灰,盘起的秀发更能衬托出她惨白的肤色,眼泪早就已经流干,只剩下空洞的一对眼睛望着那七尺长帆,府内的大堂早已撤去了桌椅,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棺木与月光也不愿光顾的灵堂。

    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子来说,这样的现实实在过于沉重,此时的她就好像是一朵被扔进墨池的百合,无法自拔。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几日时间,竟能发生如此变故,临行前父亲的叮嘱竟成了诀别,这次出行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家,没有想到,竟也从此永远离开了家。

    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噩梦才刚刚开始。

    虎爷的四个手下早已潜伏在了梁府的角落,盯着屋内的梁雨棠,手里准备好了绳索和麻袋,准备伺机动手。

    一阵迷香随风而来。

    雨棠还在悲痛中思念着自己的父亲,看着手中父亲最后送给她的玉指环,睹物思人。忽然一股强烈的疲惫感侵袭而来,大概是悲痛已经完全侵占了身心,雨棠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但是疲惫感却越来越强,修长的睫毛开始连连相碰,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累坏了,想要站起身来去休息,却没想两腿一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