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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在医院前台翻查着病历簿的赵羽有些无奈的问道。
“顺路而已，本来我就要来医院做一次体检来着。”
一旁的慈祥虽然如此回答，但却没见挪动自己的脚步，他就这么一直站在赵羽的旁边盯着赵羽。
大约两个小时前，房东大爷江舟大概是因为喝多了，居然在饭店里开始扯起了赵羽白薇疗养院出院者的身份。
虽然知道他也只是想间接的表示自己有多胆大有多豁达。但赵羽还是在他扯出更多事情，让赵羽成为这家饭店的禁止往来对象之前，马上倒酒堵上了江舟的嘴。
把江舟灌醉并且送回家以后，没在江舟家坐多久赵羽就起身表示下午有工作要先走一步。
没想到一旁的慈祥热情的表示可以送他一程，当时赵羽没多想些什么就答应了，现在想来那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错误。
慈祥一直跟着赵羽到了市中心医院里，一路上喋喋不休的问着赵羽有关于白薇疗养院的事情，好像对那里有莫大的兴趣一样。
“你就说一下吧，我刚从外地回来这几年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就说一些有关于你在白薇……”
慈祥一直跟到医院里还在问着这个，而赵羽一把扯过慈祥，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嘘”了一声，然后有些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以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
“不要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个话题，你是想让我从这里被赶出去吗？”
“啊……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原来有这么敏感的……”
慈祥被这么一抓给吓了一跳，然后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歉说。
赵羽松开了手，接着小声说道。
“这些东西你上网随便搜一下，就能找到无数个版本，任何你想要的版本……无论是政府的阴谋论版本，还是宗教预言版本，亦或者是神秘学版本，科学解释变种人版本，还有灵异鬼怪版本……想要听故事的话没必要来问我，多看看那些都市传说，他们编得比我好。”
“但只有你是真正从那里出院的不是吗？刚刚房东有说过，你是唯一从那里出院的来着。应该没人会比你更清楚了吧。”
慈祥如此说道。
赵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头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慈祥。
“据我所知，对那里这么在意的人，要么该进去，要么想进去，要么就是有熟人在里面……你属于哪一种？”
慈祥听到这里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
“我就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几年没回来，一回来这个城市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什么恶魔凭依啊，什么崩坏症候群啊。网上流传的版本千奇百怪，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内情罢了。啊，你要是这么在意的话，我还是不问好了。”
赵羽回过头继续翻着病历簿，边翻边说道。
“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人们不是常说好奇心害死……”
“好吧不聊这个了，话说回来，你现在又是在查些什么呢？”
慈祥指着赵羽手头的病历簿如此问道。
“……”
算了，算了……
赵羽如此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又不是第一个听不懂自己说话的人，早就该习惯了。
只是令人费解，为什么自己总会碰到这样的人呢？
“查什么呢？”
没有理睬慈祥像牛皮一样继续问着他，又翻了几分钟，赵羽终于在病历簿上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的名字了。
“签字的是沈江，应该没错了，而病房是……”
赵羽默念着记下了病房门号，然后把病历簿还给了前台护士。
“诶，赵羽小哥，就回答一下我嘛，你在找什么呢？”
“我说啊……”
见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羽稍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你不是说自己是来医院做身体检查的吗？干嘛还一起跟着我来住院部了？还是说你的好奇心就有这么重？”
慈祥摸了摸脑袋没有说话，只是貌似憨厚的笑了笑。
赵羽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想跟过来就跟过来吧，只是待会你就在病房外待着，别说话……不是要你别乱说话，是麻烦你别说任何东西，可以吗？”
“所以你是来探望谁的吗？不对啊，连果篮都不带一个……”
“啊，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别说话了。”
……
一再交代了慈祥待会请闭嘴以后，赵羽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敲了一下敞开的病房木门。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三个老太太都看向了赵羽，中间病床的那人朝他点了点头。
赵羽微笑着径直走向了中间的病床，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个宛如核桃一般干枯的老人，她的右手正打着点滴，一旁几台复杂的仪器正在监视着她的身体健康状况。
“小伙子，你是来找人的吗？”
“请问一下，江太太在这个病房吗？”
赵羽礼貌地问道。
那个老人摇了摇头。
“她走了。”
“走了？是转院了还是出院了？”
老人苦笑着摇头，用干哑的声音说道。
“在这个病房的人，说走了还能走到哪里去啊。”
“啊……这样的吗？这还真是太……”
赵羽想尽力做出掺杂着惊讶和悲伤的表情，然而即便他早就在脑海里排练了好几次，依旧只能挤出一个如同憋尿憋得很辛苦般的表情。
幸好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眼神好像不是怎么好，她安慰了赵羽几句，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都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江太太的家人吗？”
“啊啊，我是她儿子沈江的朋友，前段时间从外地回来听说他母亲病倒的事情，但最近又联系不上沈江，所以准备自己过来看看，小时候特别受江太太照顾，真是没想到……”
赵羽努力做出悲痛的表情，开始胡乱编起了稍微一想就能发现漏洞百出的故事。
幸好这里的躺在病床上的患者丝毫没有一点怀疑赵羽的意思，或者说，压根没点怀疑他的思考精力。
毕竟她们现在光要活下去就得竭尽全力了。
“啊……沈江啊，就是江太太的儿子吧……那可真是个好孩子啊，江太太住院时基本上两天来一次，又是陪聊天又是照顾起居。唉，跟我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子女比起来……”
老人望着天板出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仅是沈江，他们兄弟俩都很孝顺啊，基本上是轮着来看望，一人负责照顾她一天，真是羡慕江太太有这么好的儿子啊……”
“兄……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