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倾世皇缘农门小厨女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画鹤人已死
    仇杀?

    什么样的仇恨,要这般恨之入骨,要一连两次都给人家灭门呢?

    乔遇想到此,不禁唏嘘不已。

    贺老头忆起往事,沧桑的眼角又一次闪动着泪花,“我的仇家两次留下我的性命,皆因我这一手精湛的画功,但老朽这一生的痛苦,却也由此而来。”

    对方与他有仇,却也不想他这种人才就此在人间消失,看来,对方还是个惜才之人。

    “不知,老先生这位仇人,姓甚名谁?他两次这般大开杀戒,老先生难道就会不报官吗?”

    报官?

    贺老头苦苦一笑,“天做孽,有可违,人做孽,不可活,这一切的罪孽,都是由老夫造成,老夫又去哪里报官呢? ”

    乔遇没有说话,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照这老头的话讲,他得到今天的结果,应该算得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贺老头摇头叹道:“当年我深知自己的惹祸根源,便就此封笔,这一封,也就封了几十年,直到几日前,我过完了八十之寿,我才幡然醒悟,这么多年来,我是过得多么无趣。”

    “我的仇家留我性命,便是要我有名画留存于世,可我却因为胆小怕事而不再画,我收有两个学徒,虽传尽了他们的精髓,可这二人却无一人可以秉承绘画之风,心痛之余,让我庸庸碌碌的耗尽了几十年时间,如今白了头,才知晓浪费了大把的光阴,尔等今日来求画,说实话,我甚感欣慰,能让我画鹤人再有机会拿起画笔,哪怕就此了了余生,我也满足了。”

    乔遇倒觉得他说的有点言重了,举起了酒杯,道:“人生难得有一好,先生能聊以自.慰,便是一件乐事,先生过八十载而突然醒悟,顿悟人生真谛,为了先生的爱好,干杯。”

    杯筹交错,好一番痛快淋漓。

    外面鞭炮声响起,震耳欲聋,小年的气氛也跟着热闹起来。

    贺老头酒兴正酣,到了兴头之上,手里端着酒壶,离开酒桌边,再次来到书桌旁,提起笔来,写了一首小诗, “老夫聊发少年狂,绘丹青,挥铁毫”,一边写,一边仰起脖子咕咕的灌酒,然后哈哈大笑。

    自从家人被二次满门屠杀之后,贺老头便再也不与世人太多交流了,封笔几十年来,只是一个人苟延残喘的活着,今日终于可以与朋友痛快畅饮,他有点过度兴奋,又喝又写,然后,突然间顿了两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不好。”

    他一摔,乔遇与擎天吓了一跳,酒也立时醒了。

    怎么好端端的渴着酒,这人就倒地不起了?

    擎天连忙跳起来冲过去查看,翻了翻他的眼皮,只见老头瞳孔涣散,呼吸心跳都没了,不由得一脸无奈的看着乔遇,“死了。”

    就这么死了?

    乔遇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今天只是来求个画而已,怎么突然间人就不偏不正,在这个时候死了?

    看了看桌子上已经被他完成的画,乔遇叹了口气,“看来,他是封笔封的年头太多,冷不丁的画了一幅,欢喜过盛了。”

    人到了八十岁,这心脏还真是一般事都承受不起。

    乔遇想了想,道:“今夜小年,怕是有些店铺已经关了,明日我们取些钱,找人把他葬了吧,毕竟,他老哥一个,孤家寡人。”

    乔遇心地善良,自然很是心疼他一个孤独的老人。

    擎天却摇头,道:“安葬倒是不用了,李公子有话,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不要触碰现场任何东西,报官。”

    “报官?”

    自己是最后一个和这老头在一起的,这报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李元朗什么意思?他难道是还想把我送到大理寺去?上次没整死我,这次他想故技重施吗?”

    自己上次在大理寺无缘无故的摊上了人命案,还差一点点就被定了死刑,他不会不清楚,就是有人想要整死他,那次吃的那些苦他可受够了,那种对生死的未知和恐惧,让他差点儿就失去了求生的勇气。

    “算了,这老人与我们非亲非故,他死在这里,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就当做没看到。”乔遇转身想走。

    可擎天却有些迟疑,“二公子,李公子这般嘱咐,定然是有深意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听从一下?”

    “为什么要听他的?”乔遇怒不可遏道:“我凭什么要听他李元朗的?”

    擎天没想到他发这么大脾气,一时没反应过来,乔遇继续骂道:“你我主仆一场,如今我没了李家的指靠,你也瞧不上我了是吗?还要听李元朗在那里胡说八道?我这次与他妹妹断了婚约,他定然是恨我入骨的,他故意引我来画像,便是算准了这老头子会死,然后再次把我扔进大牢,这样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我会那么傻,要听从他的摆布?”

    乔遇对李元朗的猜忌也不是并无道理,毕竟,这次乔遇的确是太让李家没面子了。

    擎天有些皱眉,道:“可是二公子,如今,太子即位的时间越来越紧迫,如果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我们根本就没机会阻止太子登基了。”

    乔遇皱着眉头,这话也对,再拖延下去,杜清歌生下了孩子,那一切就没有希望了。

    南楚,将彻底进入慕容泽的掌控,慕容泽想杀谁就杀谁,但凡知道他不是南楚皇子身份的人,可能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相信李元朗,他有可能被李元朗陷害,死无葬身之地,而不相信李元朗,那么他错失了良机,可能下场比这样还惨。

    非常时期,人就是得赌,拿命去赌。

    乔遇拼命的搔了搔脑袋,他也发现,没有李元朗,他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决择。

    “他还说什么?”乔遇懊恼的道。

    擎天这才大胆说道:“李公子只说,现场不可拿走任何一物,包括公子的画像。”

    我靠,连我的画像都不能拿走?

    真不知道李元朗发的什么疯,非得让他来找这个老头画像,看来,这一切都是他早就预算好的。

    自己就这么的一点一点的走进了他的陷井里了。

    乔遇看着擎天,“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李元朗狼狈为奸,专门为陷害我而来。”

    擎天则一脸的无奈,“李公子做事深不可测,属下也摸不准呀,是否愿意相信李公子,这事,还得二公子自己拿主意。”

    相不相信李元朗?

    乔遇还有选择吗?

    “好吧,那就,报官。”

    朱漆的大门上,挂着一把乌黑的铁锁。

    被慕容泽像锁金丝雀一样锁在房中的杜清歌现在除了每天的郁闷,已经无话可说了,她真的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门口响起有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叶茶端着托盘走进了屋子。

    她在桌边放下托盘,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红丝布,露出了里面的一枚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玉镯。

    “这是殿下差人送过来的,听说是波斯商人带过来的,我已经查验过了,没有毒。”叶茶淡淡的道。

    杜清歌不说话,只是扫了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

    查看了她的夜壶,又扫了一眼桌子上那一碗早已冰冷的燕窝,叶茶依旧淡淡的道:“这上好的燕窝,都是进贡来的血燕,你怎么一口没动?真是暴殄天物。”

    杜清歌翻了翻眼睛,“你喜欢,拿去吃了用了便是,不要在这里教训我。”

    叶茶浅浅一笑,“这是殿下赏赐于你的,叶茶哪里有这个福份。”

    杜清歌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很多意思,“叶茶,你我朋友一场,如今我落得这个下场,你就这么兴灾乐祸吗?”

    叶茶哼了一声,“我哪里有兴灾乐祸了?你出身原本卑微,如今身怀皇室血脉,在皇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受尽太子殿下的宠爱,我自然是替你高兴的。”

    “我不希罕。”杜清歌道。她看着叶茶,道:“叶茶,我问你,我和慕容泽,以前,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曾经爱她,现在他怎么能把她锁在房中呢?

    什么关系?

    叶茶苦笑,“你为他怀上了孩子,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便是这层的关系。”

    “那,那他和乔遇呢?这两个男人,我更爱谁多一些?”她急切的问。

    叶茶的脸色很难看,她逼视着杜清歌的脸,道:“歌儿,我提醒你一句,女人,有时候要顾及一些廉耻,在两个男人之间纠结不清,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直以为杜清歌是心里只有乔遇的,可她却不知不觉的套路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如今还在这里做比较,这简直就是刺激了叶茶的神经。

    杜清歌知道她误会了,“叶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叶茶打断了她,“我不想听,歌儿,有时候,不要太自私。”

    “我没有。”杜清歌疲于解释了,她知道,叶茶并不喜欢提及这个话题,她能感受得出来,叶茶很在意慕容泽,哪怕是慕容泽的一个言语,一个举动,都会让她沉默良久,可自己,却体味不到半点对慕容泽有心弦被拨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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