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我的恐怖剧本 > 第五十九章 倾斜
    “收容品?”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阐述了曾钰在这所研究所里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曾钰是以被研究对象的身份存在。

    对于中危级的危险程度,闫叨没有太多的概念,但似乎被收容在研究所里面的存在都会拥有相应危险等级程度划分,至于这种危险程度,应该是指对生物,人类,或者社会而言。

    关于收容品的历史背景,闫叨在任务三的人物剧情介绍阶段有所了解。曾钰知晓蒋文乐自杀过后,试图告发公司老板,结果反而被权贵陷害入狱。紧接着蒋文乐的弟弟马言冲入牢房解救曾钰,两人开始对淳紫大厦人员的屠杀。按照闫叨在猛鬼楼中的亲身经历,淳紫大厦闹鬼,马言和曾钰人为设计陷阱杀害无辜人士,警方几次调查折兵损将,威望也一落千丈,索性封案处理。

    事实上马言和曾钰暗中正借助无辜人的鲜血实行邪教仪式,最终完成了邪灵复生唤醒了死亡的蒋文乐,却带回了一只穷凶极恶的厉鬼。

    如此思考,事件的逻辑线似乎显得很完整,然而闫叨在研究所发现的这份简历上陈述着另外一段历史。

    情节偏差的部分就从马言冲入牢房救出曾钰时开始分离。

    据报告记载,两人闯进淳紫大厦正面持刀疯狂砍杀群众,性质极其恶劣,武警部队赶到现场,对马言直接击毙,曾钰武力逮捕。就在此时,曾钰的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化。闫叨觉得很直接的应该是精神上突破某种阙值,产生名为逻辑拟子传染的现象。

    在此之前,闫叨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病症名称,不论是精神疾病还是生理疾病。从病症状态来说,感染者同时也是发病者会陷入幻想中遭受摧残,并且这种摧残会以绝对相信惯性作用于生理形体。

    对于这句话,闫叨的理解是,发病者在精神上的收到的伤害,因为这种伤害太过真实,发病者极其“认同”它的存在,于是身体上也会产生相同的伤势。不仅如此,这是一种传染性病症,会在前一个感染者死亡过后过继到下一个正常人身上,传递的媒介和时间研究报告上面并没有记录,应该是研究程度不够深入,对此种病症的了解过少。

    如果事情真的如闫叨想的这样,想要安安全全度过这场电影恐怕是奢望,这种防不胜防的病症极其容易中招,而且暂时没有解决手段,可以说是触之必死。

    另外,按照简历上的叙述,曾钰在事故当场杀死78人后陷入昏迷,研究所方面在收容曾钰过后尝试深入了解病症,召集6名志愿者通过思维共享仪进入曾钰的脑海,收集相关的线索。

    不出意外的话,闫叨推测那6名志愿者就是当初进入猛鬼楼的电影演员。于是一些部分的细节便可以得到解释:为什么刚进入电影时会伴随着之前不曾出现过的呕吐现象,警察局的钟为什么会倒着走(思维共享仪器具有一定使用失效,正是到凌晨的五点结束)。

    之前所有发生在淳紫大厦鬼怪追杀事件也是在曾钰的脑海里,他构造了一个虚假的仪式,通过仪式能够复活朝思夜想的佳人不正是曾钰心底最美好的愿望?

    如今曾钰病症的再次爆发,闫叨认为和蒋文乐仪式的复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本应该在精神世界出现的蒋文乐,竟然以实体的形式出现在监视器里,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事到此时,如何解决爆发在研究所里的传染病症才是闫叨需要首先考虑的问题,也正是如此,闫叨才感到头疼。

    方案一:挺着步枪冲到0106号房扫视直接消除病原体,嗯,肯定还没到就完蛋了

    方案二:封闭自己的五感,摒除病症可能的传播途径,然后射杀躺在床上的曾钰。

    闫叨想了想,封闭了五感怎么可能找得到房间,拼凭着上天给的第六感?于是这个方案也被闫叨否决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想办法怎么重新回到0106号房再说。”闫叨从监视器的画面上注意到0106号房的铁门被重重关上,护卫们沿着一条走廊撤退前往电梯井,与之同行的还有不少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看得出来,他们准备放弃这一层楼。

    走廊里监视器的画面逐个变黑,即使关上了那扇铁门,病症并没有停止,甚至有愈发愈烈的迹象,顺着路线,很快就会抵达闫叨现在所在的监控室。

    事不宜迟,闫叨按下门框旁边的按钮开启电子门,左脚自然地踏出门外,一脚踩空在空气上,由于身体的惯性,闫叨不自觉得向前扑倒,情急之下,闫叨反手抓住了门边框,才没有落下深渊。

    监控室外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倾斜成为90度,闫叨的身子悬在空中,走廊两侧的房间贴在笔直的墙壁上,监控室内的依旧是正常的地面。

    闫叨奋力向上拉高身体,想要回到监控室的房间,这时,监控室的房门无风自动,缓缓关上,而闫叨的手正抓在门框边缘。

    “要不要这么刺激。”闫叨想起了玩恐怖游戏的一句经典格言:在恐怖片里,不管是木门,铁门还是塑料门,都是自动门。

    着手再爬回房间的时间肯定不够了,电子门距离闫叨的手指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闫叨向下看去,是深不见底的通道,除此之外两侧的每个收容房间门上有一只门把手。

    “不管了。”瞄准好目标,闫叨松手纵身跳下。急速地下落过程中,闫叨眼疾手快地抓到了其中一个门上的门把手。

    承受着闫叨全身重力的门把手受力弯曲,显然过不了多久便会断裂。

    闫叨故技重施,看准对面墙壁下方的门把手,又是飞跃跳出,两手死死抓在了门把手上。整个身体还悬在空中摇晃。

    接连几次的成功并没有让闫叨松下一口气,反而额头直冒冷汗,谁又知道下一次的跳跃是否会成功,失败的结果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第7个,第8个.......第13个,第14个.....第21个,第22个.......

    不间断地跳跃运动让闫叨体力逐渐消耗,闫叨怀疑自己已经被传染病症感染,出现走廊倾斜的幻想。

    越往下门锁的腐蚀程度越高,就像是常年无人光顾,被遗弃的区域。在闫叨的记忆里,这里正是地图未知的区域。

    突然,在闫叨一次跳跃的过程中,门把手锈蚀严重承受不住闫叨的体重,发生断裂。

    闫叨,生前是一个体面的极限运动家,向走廊的深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