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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老铁匠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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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泉关,龙泉,黑木少佐知道中国的一把宝剑叫这个名字,来到以龙泉为地名的一个中国小镇,黒木就想,是不是这个镇上盛产名刀和宝剑,作为一个大和男儿,帝国武士,对于宝刀有种难以舍弃的情结。趁着休息的时间,黒木通过镇上的汉奸叫来了镇上的几位长者,跟他们询问镇上有无出名打刀剑铺。虽然黒木表现的很真诚,但是镇上的老人也告诉他,镇上没有打制刀剑的,只有一家铁匠铺,只打老百姓种田用的锄头和切菜的菜刀。

    黒木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他仍然耐着性子问:“这家铁匠打铁多少年了?”

    老人回到:“老铁匠快七十了,打铁打了快一辈子了!”

    黒木笑了,打了一辈子的老铁匠的打铁技术肯定是炉火纯青一流的,菜刀能打好就能打好宝刀,哈哈哈,我去找他。黒木谢了几位老人,还送上几瓶清酒,接着带着副官去找铁匠铺。

    铁匠铺就是几年前楞娃下山时候路过的铁匠铺,他在这里得到的他的第一把杀鬼子的刀,如今铁匠铺还在那个不起眼的胡同里,只是今天没有了顺耳的打铁的声响。铁匠铺的夏氏父子自从鬼子进驻镇子就停止了干活,关上了大门。爷俩正在为是不是把夏宝忠的照片摘下来,老头子不想惹麻烦,就想要把照片摘下来,等鬼子走了再挂上。毕竟,小儿子是穿着国民党的衣服,是打过鬼子的,鬼子看见了肯定会眼红的。他的大儿子夏宝善却不同意,他不怕鬼子上门,鬼子正要敢造次,他抡起铁钳子就往他们脑袋上招呼。老头子看他这样也不说话,默默的抽着旱烟。夏宝善则坐在门口盯着大门。

    胡同里响起沉重的踏步声,夏宝善机警的站了起来,他知道老百姓走路发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有鬼子的皮靴才能踩出这个动静。皮靴声在他家的门前停下,接着传来几下轻柔的敲门声,夏宝善走到院子里,老爹在屋里喊,别冲动!夏宝善低着头去开门,打开门,一双手先伸了出来,握住了夏宝善冰凉的手,他看到一个才到他脖子的鬼子官,笑眯眯的望着。

    夏宝善不知所措,鬼子屋里哇啦的说了一通,翻译官说,黑木太君想拜见一下您的父亲,夏老先生。

    说着就拉着夏宝善进了院子。黒木看到院子里的火炉子,和打铁的用具。屋里飘出一阵烟草的气味,吸引着黒木进了屋子,夏宝善想抢进屋把弟弟的照片摘下来藏起来,可是两个鬼子兵横在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黒木进了屋子,两个鬼子兵站在门口,夏宝善再进屋摘照片已经晚了。

    黒木进屋之后就坐在了夏老爷子的旁边,他还没有看墙上的照片,吸引他的是老爷子手里的旱烟,他友好的伸出手,老爷子让给他,黒木吸了一口呛得直流眼泪。老爷子接过来呵呵的笑,翻译官凶巴巴的叫道,不许笑。黒木一摆手,翘起大拇指,称赞老爷子。夏老爷子慢条斯理的抽着烟,心里也在盘算鬼子的目的。

    翻译官眼珠子在屋子里瞎转悠,当然看到了墙上的照片。他夸张的跳了起来,就要抓手枪。黒木不知道怎么回事,站起来往墙上看,一张英气逼人的年青人的相片,是个中国军人,而他也知道,墙上挂着照片都是死了的。这个中国士兵是跟什么敌人作战而死的,打内战,不可能,打内战他们家不可能把照片挂的这么骄傲与自豪,那么八成是跟皇军作战而亡的。看他的军装还是二十九军的呢。

    一屋子人都要以为黒木会翻脸的时候,黒木却走到照片前,立正之后敬了一个礼,一屋子人都傻了,尤其是翻译官,眼珠子差点从眼眶子里掉下来,心里想,鬼子傻了!黒木走到夏宝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没有事。接着坐到夏老爷子跟前,说:“老先生,墙上的是您的儿子吧!您的儿子是英雄,所有为国家作战的人都是英雄,我们大日本帝国是敬佩英雄的。我知道您的儿子是跟皇军作战时阵亡的,作为军人也许这是宿命,但是我表示非常遗憾。那个时候我们是敌人,但是现在不同了,你们中国不是也有句话,叫化敌为友吗?我们现在坐在一起不就是跟朋友一样吗?”

    老爷子抽完了眼,磕着烟袋锅,问:“这位长官说得好啊,请问,长官来我们家有何贵干啊,咱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也没有好水好饭伺候。”

    翻译官说:“谁他妈的用你伺候,皇军来这里是要你给打一把刀。”翻译说着把一张图拿出来,塞到老爷子的手里。

    老爷子一看,是把日本军刀。老爷子摇摇头,说:“干不了啊,老头子打了一辈子菜刀镰刀,这种刀没打过。”

    翻译官跟黒木一说,黑幕笑了,说:“老先生,万物皆出一理,万变不离其宗,菜刀能打,军刀也一定能打好。”黒木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看了看院子里打铁的家伙,跟老爷子说:“老先生,军务繁忙,待扫荡任务完成之后,自回回到镇上取刀。”说完救走了。

    翻译官恶狠狠的留下一句话:“到时候打不出刀,送你们去见你小儿子!”

    夏宝善看他们走后要去关门,却见门口站着两个鬼子兵,他们是不打算走了,就在这里监视他们打刀。

    夏老爷子站在门口,低头转进屋里,夏宝善接着走进来,问,爹咋办?

    老爷子说,我一猜鬼子这么热情的上门肯定是没安好心,要我给他们打刀,打完刀再去杀我们中国人!

    夏宝善说:“我们打还是不打?”

    老爷子牙一咬,说:“打!”

    夏宝善急了,说:“爹,那我们不成了汉奸了!”

    老爷子生气的说:“我说打鬼子的刀了吗!要打我就打中国的刀!”

    说完老爷子就让夏宝善去生火。

    老爷子走进里屋,揭开一张木板床的床板,挪开床板下面的箱子,露出地面。他找来锄头,开始刨地,挖开一个坑之后,露出一个皮兜子,老爷子继续挖了一会,把皮兜子拖出来,再把坑填好,挪过箱子盖上床板一切恢复如初。老爷子把皮兜子拖到外屋,夏宝善已经点好了火,看到这个皮兜子一脸惊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爹的宝贝。等老爷子打开之后,他一脸不屑,皮兜子里是几块生满铁锈的铁块。老爷子看他笑,生气的说:“别小看这几块铁,这叫毛铁,是我十几岁的时候一个老师傅送给我的,用这些铁打出来的兵器削铜断铁,我今天豁出去了!”

    夏宝善信服的点点头。

    铁块被扔进了炉子里,被火烧成了跟煮熟的面条一样,用铁钳子夹出来,夏宝善抡起大锤,把铁块里面的杂质敲打出来。爷俩一刻不停,将这块铁融了炼,炼了锤,真正的千锤百炼。刀的形状快要出来的时候,老爷子往铁条上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然后接着打。到第二天的下午,已经有了刀的样子。

    夏宝善看着,气呼呼的说:‘这不跟鬼子刀图上的刀一样!”

    老爷子笑笑没有说话,两个蹲在门口的鬼子听着打铁声响了一夜又快一天了,凑过来看热闹,看到了一把日本刀的形状,刀尖向上翘起,一把东洋武士刀马上就要完成了。鬼子笑嘻嘻的走了。傍晚的时候,刀被最后一次送进熔炉,再次拿出来的时候,老爷子亲自拿着小锤,一阵敲打之后,竟然把弯弯的刀身变直了过来,刀身也变的宽了一些。完成之后老爷子把刀拿去淬火,成功与否就在这最后一下了!

    淬火成功,夏宝忠看着这把刀,问:“这不是鬼子的刀?”

    老爷子说:“这是鬼子刀的祖宗,是正儿八经的中国刀。”

    老爷子说完咳嗽一声,嘴外面都是血。

    夏宝善跑过来急切的问道:“爹您怎么了?”

    老爷子说:“我没事,可能是累着了!”

    夏宝善端来一碗水,老爷子喝了口,夏宝善说,爹您先歇会,我去做饭。

    老爷子喝了碗水,站了起来,他那把刀还没做完整。

    夏宝善做晚饭之后,老爷子的手里多了把完整的刀,刀的把手、刀鞘都做好了。夏宝善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嘴里啧啧称赞。老爷子说:“放下桌子,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唉幺,这么没命的干活,我已经几十年没这么干过了!”

    夏宝善放好刀去端饭。老爷子吃的很慢,吃的也很少,夏宝善知道,是老爹太累了。吃完饭,夏宝善收拾桌子碗筷,老爷子拿起那把刀来到院子里,在灯光的映照下,坐在板凳上,给这把刀上最后一道工序,磨刀刃。老爷子动作很轻,生怕弄坏了他的宝贝。夏宝善就在身后看着,在他的印象里,老爷子只有在小时候给弟弟摇摇篮的时候动作才会这么轻。夏宝善很心疼老爹,可是心里却是暖暖的。

    老爷子磨好了刀,拿出一段铁丝,一刀下去,铁丝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