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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把恨都憋在心里太苦了，凤鸾，你早已改名，换了一副新的容颜，完全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何必要这么积压在心里万千的仇恨……”
“陌溪，你这是在劝我放弃复仇吗？”
回头，白光里的陌溪此时已经勉强可以看清身形，长身玉立，唯独容颜还是模糊不清，听到凤鸾这句有了怒气的问话，陌溪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轻叹了口气，他从手里幻化出一杯水，施法放入凤鸾手中，水入手，冰凉的触感让凤鸾的心都跟着颤了颤，低头一看，原来竟是掺杂着冰的水，不明白为什么陌溪要给自己这么一碗冰水，凤鸾挑了挑眉，神色里带了疑惑。
“凤鸾，你的心就像是这杯冰水，有水流动，可大多却都是冰未化成水，紧紧地包裹着最柔软的部分，你我相伴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情意你应该清楚，我不愿意让你觉得我守护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什么，可是，今日我实在是忍不住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的恨还是那么深，到底是因为你被他伤的太狠，还是你对他仍然是忘不了情。”
端着水杯的手猛然握紧，凤鸾抬起头神色震惊地看着陌溪，一双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湿漉漉的，里面有哀伤，有绝望，有震惊，还有……欢喜，那目光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倒让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陌溪将头转向一边，开始思索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凤鸾此时的心跳的剧烈，多少年了，她被扒皮拆骨以后，在忘川里，在勾魂玉中，见了太多的人，也知道了很多的离合悲欢，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这样跳动了，可是现在，它听了陌溪的爱跳动了，凤鸾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