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时白身份的一开始,甚至因为她不记得他的时候才会衍生出生气和失望的情绪,在看到她身边出现另一个能代替他的人出现,才会这么……闷。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太在意了。
因为时白对于他来说,是唯一的,是特别的。
但是时白不是。
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她没有了记忆,没有了从前他们的相处。
对于现在的时白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怎么也不会及救了她甚至陪了她许久的洛社。
所以,这是不平等的,而他却没有意识到。
现在,他意识到了。
但是,那又怎样。
不平等,就让它平等。
以前他们可以那么合拍,以后也会。
至于她和时家的事。
一开始,就是他不清楚实际情况,他应该相信她的为人。
也许她是真的心底存在着黒,但是他知道,她心底还留着白,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人真心相待。
都说小孩子的心思最为透彻清明。
云滚滚会喜欢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的气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模仿出来的。
他不该因为一时的情绪就那么片面的。
裴行之打开门,抬眼的一瞬间眼已经变了,没有冷,没有疏离,就和前几天一样,甚至还有不易察觉的清明释怀。
就这样,他的心意,就被自己给莫名其妙的模糊了,所有的情绪,都归咎于那人的特殊上,却不曾想过,会不会是自己喜欢上了。
当然,性子那么淡漠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意识到这些,能这么在意一个人,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裴行之进了书房,时白正在看一幅画。
看样子,应该就是洛社送过来的那幅画。
他淡然地走过去,像是丝毫不在意先前他们的“冷战”。
但是,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也不免的挑了下眉,仔细的看。
“这是墨戍止老先生的画?”
时白抬眸,看到的就是淡漠矜贵的侧脸,她点头,声音还是很淡,甚至比起之前还有一丝疏离,“嗯。”
那一点点的疏离被裴行之听得真切。
他指尖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很淡然的样子,话却比以前多了点:“原来管家说的墨少爷是这个墨家,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出乎我的意料。”
“说笑了,”裴行之的不寻常时白并没有在意,心里那抹冷怎么也消散不了,自然亲切不起来。
她只是专注的看那幅画,看完了,再小心仔细的卷起来。
毕竟是莫老先生的封笔之作。
这是要送给顾老爷子的寿礼,不能忽视。
好剑要配好鞘。
同理,好画要配好的盒子。
她亲自去挑,才能挑到合心意的,也算是对顾老爷子的一番心意。
这是别人怎么也替代不了的。
等时白把画卷起来,旁边的人还站在那儿,看着她也不说话,一身的矜贵气质,让人忽略都难。
但时白偏偏就能忽略,抱起画就准备走。
但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