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疼宠万千 > 21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木嘉仰笑着:“不换。”

    他看着关雎,关雎看着他,他们一下子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彼此相同的追求。

    船渡过了两个拱桥,船娘突然回头,问:“你们喜欢听吗?”

    关雎和木嘉仰点点头。船娘年老的脸上顿时开了朵朵皱菊,她笑着,几分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喜欢易烊千玺,薛之谦了……大街小巷都在重播着《演员》,现代音乐有它的好,我们老一辈的山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灭亡了……”

    船娘落寞地偏开头,一边划船一边又开始高歌:

    姓罗不见锣鼓响

    蠢才也敢对歌来

    赤膊鸡仔你莫恶

    你歌哪有我歌多

    不信你往船上看

    船头船尾都是歌

    不懂唱歌你莫来

    看你也是一蠢才

    山歌都是心中出

    哪有船装水载来罗水载来

    关雎不经意偏头,就看见后面的花船上,站立着唐诗经和慕雪。

    清冷尊贵的少年落寞地看着水面,满身惊人的风华。

    关雎看呆了,木嘉仰突然挡在她面前,一边脱下围巾给她戴上一边说:“天凉了,再过三个拱桥我们就回去。”

    关雎轻点头,木嘉仰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眸光微深。

    关雎没有看到,身后的少年一直看着她和木嘉仰,目光深邃而悲伤。

    船娘停了船,唐诗经听见关雎撒娇的声音:“木嘉仰,我要你背我……”

    唐诗经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冷冷睨了眼慕雪,然后同管家说:“把她丢下去!”

    **……

    关雎睡了一夜,然后梦醒了。

    木嘉仰的十指顿在海明威的《老人与海》的封面上,他刚刚读完全文结尾的那句话:theoldmanwasdreamingaboutthelions.

    他守了一夜关雎,面容几分憔悴,但看关雎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关雎起唇:“木嘉仰,我想去南影城看皮影戏。”

    木嘉仰伸手去拨关雎耳边的头发,说:“好。”

    关雎咧嘴笑:“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了我们以前的事,后来在梦里听见你给我念《老人与海》了,我也好想梦见santiago和他梦里的沙滩和狮子,可是没有……”

    木嘉仰说:“那我去买一片沙滩,给你养几只狮子好了。”

    关雎没有应话。

    木嘉仰又说:“那养什么狮子好呢?像残暴狮,巴巴里狮,好望角狮,欧洲狮子都已经灭绝了。南非狮跳跃能力出众,很是凶猛。刚果狮长得不好看,它善战,也比较凶猛。”

    “女孩子就应该养弱一点的狮子。亚洲狮的战斗力比较弱,长得也不算很丑,你应该会喜欢的。还有马赛狮,你知不知道?三五个马赛人拿着棍子就能将马赛狮嘴里的食物抢走,在以前,马赛人把猎死一头雄狮作为成年人标志……”

    “还有其他很多品种的狮子,肯尼亚狮,卡拉哈里狮……”

    关雎拽着木嘉仰的衣袖,他又说:“我在去找几个驯兽狮,把它们都驯得服服帖帖的。”

    “不要。”关雎说。

    “烧退了。”木嘉仰摸摸关雎的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看到一张照片,有一只布伦贝尔狮静静地躺在草原上,你以为它睡着了,其实它的心已经被别人挖走了,然后你哭了一宿……”

    “第二天我们去剧院看戏,有一场戏,一个人扮演的狮子要被人捅死了,你突然溜出奶娘的怀抱,一边哭一边跑上舞台……”

    “你大喊着:不要杀狮子!不要杀狮子!你哭得很凶,中止了表演,一开始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你,可是很明显,最后你赢了。因为所有的孩子都陪着你哭,喊着“不要杀狮子”,就连一些大人也转过头去擦眼泪。”

    那就是关雎的魅力,自小就展现的魅力。

    关雎有些难受地看着木嘉仰:“很多事情,你明明还记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逃婚?”

    木嘉仰逃婚之后,给她带来那么多未知。她有时候烦躁得,真的想抓起木嘉仰的衣领,狠狠地抽他一顿,然后质问他:“为什么逃婚?为什么逃婚?为什么要逃婚?!”

    木嘉仰面色渐沉,他抬头看了一眼点滴瓶,说:“等你吊完了这瓶点滴,还有两瓶,都吊完了,我们就去看皮影戏。”

    他缓缓走出去,关雎突然冷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一个懦夫!像我一样无比地懦弱!”

    木嘉仰的脚步顿住,他说:“你要是生气,只骂我就好了。不必这样诋毁自己,我舍不得。”

    关雎狠狠拔了手背上的针头,爬起身大吼:“木嘉仰!你给我滚!”

    木嘉仰回头看她,眉头狠狠皱住。他顿了顿,终于硬下心肠,说:“姜关雎,你现在任性妄为,不过是因为有太多人惯着你,如果你失去了我们的包容和放纵,像你这个样子,你还活得下去吗?”

    关雎一怔,眼眶微红,她大吼:“那就让我死掉算了!为什么我没有胎死腹中?!为什么我要这么可怜地接受你们的包容和放纵?!”

    傅月桥的步子顿门外,他就要走过去,关雎忽然疯了般把被子,枕头摔像木嘉仰,她的目光恍惚:“滚!你滚!我不要你们!让唐诗经来!让他来!”

    主治医生匆忙推门进来,她看着满地狼藉,重重地把木嘉仰推门外,开口就是重重的责骂和质问:“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你不知道吗?你是想害死她吗?!”

    傅月桥和木嘉仰都是一愣。

    等医生走了,傅月桥看着木嘉仰,语气淡淡的:“嘉仰,我们谈一谈吧。”

    木嘉仰随傅月桥下楼,电梯降到十一楼的时候,有人要进来。

    是木知白和周渲。

    木知白一怔,看了眼木嘉仰,然后看向傅月桥:“小桥。”

    周渲脸上挂着丝不自然的笑:“傅小姐。”

    傅月桥今日穿了件夜色的珂莱蒂尔貂皮大衣,穿着一双大红的达芙妮高跟鞋,一举一动见皆见高傲与贵气。

    她拨了拨微卷的头发,转身伸手去帮木嘉仰整理他的衣领,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阿猫阿狗的东西,你不用理会太多。时间到了,该滚的还是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