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情形,哲哲倒是不慌不忙,朝着最近的一个大臣走了过去,似乎,刚才喊话的就是他,哲哲一笑,看着那大臣,冷冷的说道,“林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按理说,这会子,你应该是在朝堂上吧?”

    “母后皇太后明知故问,微臣等来是阻止太后下嫁的,太后下嫁,太不容忍,这是奇耻大辱啊,母后皇太后,先帝若是看到这样的事情,如何荣惹得了啊,太后您也是先帝的皇后,该是明白先帝的心啊。”大臣说的倒是义正言辞,却完全是一幅老古板的样子,迂腐不化,冥顽不灵。

    “林大人既然说了哀家是先帝的皇后,想来林大人该是知道,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人比哀家更了解先帝的了,先帝的心是怎么样的,哀家自然明白,难道,林大人的意思是哀家不懂先帝的心么,林大人,您倒是说说看,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哲哲大声的说道,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软弱。

    宛如记得,历史上记载的哲哲一直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样子,自己见到的哲哲也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可是,今天,哲哲的一番话倒是让宛如大开眼见,这哲哲不说话是不说到,说起话来,还真的是有着母后皇太后的气势,当初,不愧是党皇后的人。

    “母后皇太后误解了微臣的意思,微臣不敢。”林大人朝着哲哲磕了两个响头,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对着哲哲说道,“当然,在这里的大臣没有人不知道先帝对圣母皇太后没有感情,也没有人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和摄政王的事情,但是,母后皇太后不要忘记了,圣母皇太后是有命格的,这也是当初先帝娶圣母皇太后的原因。”

    “哼,什么命格,你们真是胡说八道,林大人,亏得你还是朝中重臣,什么命格,真是胡言乱语,来人啊”哲哲一听林大人的这话,心里却是有些着急了,这件事情哲哲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事情,却一直都瞒着大玉儿。

    “母后皇太后请慢,容微臣将话说完,这话说完了,母后皇太后要打要杀,全凭着母后皇太后的意思,只是,这圣母皇太后是万万不可出嫁的,都说了,圣母皇太后的丈夫会是真命天子,难道,母后皇太后是想要将先帝的江山拱手给摄政王么?”林大人站了起来,看着哲哲,倒是一副气势凌人的阵势。

    “林大人,你眼中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皇太后”哲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罪名,哲哲是承担不起来的。

    “林大人口中的命格,哀家倒是很有兴趣。”宛如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装过头去,却看到大玉儿走下了婚撵,终究,大玉儿还是下来了。

    皇太后虽是一身的新婚打扮。走下婚撵的气势却一点也不比母后皇太后弱,宛如福抬起头来,看到大玉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冷静的站在那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却还是正襟站立,俨然似乎早就料到了有人阻止,一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

    宛如站在那里,暗暗羡慕起了大玉儿的气度,要说若不是宛如知道大玉儿刚才心里面的担心,这会子,大玉儿的样子真的会让宛如觉得大玉儿对于此事早已经胸有成竹,可是,想到大玉儿刚才的问题,宛如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刚忙走到大玉儿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圣母皇太后,您怎么下来了?”

    “宛如啊,不用担心,哀家没事。“说完。大玉儿从宛如的身边走过,朝着母后皇太后的身边走去,到了哲哲那里,大玉儿若无其事的看着刚才还气势凌人的林大人,用一种很是平缓的语气说道,“林大人,哀家没有挺清楚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现在,哀家命令你再说一遍,什么命格,哀家不是很清楚?”

    “圣母皇太后似乎是忘记了年轻时候的时期,如果微臣记得没有错的话,圣母皇太后小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喇嘛,是他告诉太厚您说,您是母仪天下的命,怎么,这样的事情圣母皇太后也会忘记,微臣不知道太后是贵人多忘事,还是不愿意想起来。”林大人淡淡一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锋芒,完全没有被大玉儿的气势吓到。

    “林大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天,哀家要是说个明白,命格?什么笑话,有没有哀家难道不清楚么?”大玉儿又前进了一步,站在了跪在那里的林大人面前,却并没有打算停下来。而是朝着后面走去,对着林大人身后的一个人说道,“洪承畴洪大人,原来你们汉官都有这样的兴趣?”

    “太后此言差矣,太后出嫁实属不妥,还望太后慎重考虑啊。”被大玉儿喊作洪承畴的人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了大玉儿一样,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样子,倒像是一片衷心,只是,缺少了灵气。

    宛如看了一眼大玉儿,却看到大玉儿脸色更加的难看,也是,按说当年洪承畴也是大玉儿劝说降服的,按照道理,洪承畴和大玉儿的关系不会差到那里去,都说洪承畴当年事看上了大玉儿的美色,是被大玉儿所*了,可是。今天看到洪承畴的眼眸,对于大玉儿却满是敬意没有一点的亵渎。

    宛如看着洪承畴,相信那些的谣传是有些道理的,毕竟,在下跪的官员当中,除了洪承畴对着大玉儿还有这几分的尊重之外,其他的人可都是一脸的鄙夷,似乎很是不耻与大玉儿的这种行为,满脸的都是厌倦的神色。

    宛如想,如果洪承畴对于大玉儿真的有那么一些喜欢的意思,这么多年了,大玉儿毕竟是皇太后,那感情洪承畴也只能是藏在心里,也是,按照一般的逻辑推断,洪承畴是该帮着大玉儿的,可是,洪承畴今天确是站到了大玉儿的对立面,还真的是不按照常理出牌,至于当年的洪承畴的那一段独恋庄妃的风流韵事,也只能是让人去猜测了。

    “洪承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你最好还是给哀家闭嘴,你们这些个汉官就是迂腐,什么太后出嫁不妥,什么命格,你们一个个都是胡言乱语,唯恐天下不乱。”大玉儿加大了分贝,虽是对着这么多的人。眼睛看着的却是洪承畴,眼神里面带着一种失望。

    是,是失望,宛如确定,大玉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气势虽是很足,但是,眼神里面带着失望,似乎不是对洪承畴的,可是,那眼神看着的真的是洪承畴,宛如不解,大玉儿何以这样,这个时候,宛如是不明白的,想要问,可是,这样的情形之下,宛如什么也没有办法问出来。

    “太后,微臣恳请您回宫,太后出嫁,实属不妥啊。”洪承畴跪在大玉儿的面前,不时的朝着大玉儿磕头。一声声的声响在石板上发出来,很是清脆,那洪承畴却一点也不虚假,看样子倒是真心。

    宛如苦笑,心想,这样子的人很是衷心,可是,这个衷心却让大玉儿有压力,宛如甚至希望,洪承畴是真的喜欢大玉儿,真的有当年的那些风流韵事。毕竟,只有这样,真的让洪承畴爱上了大玉儿,洪承畴才会知道大玉儿是多么想要嫁给多尔衮,也就不会跟着这些的汉官胡乱的搅合了。

    “好了,洪承畴,带着你们这些汉官离开吧,朝廷虽是满汉同治,毕竟,满人的习俗你们是不理解的,今天,这些事情是我们满人的事,你们走吧,不要让哀家在看到你们。”大玉儿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婚撵走去,宛如知道,今天的这个婚事一定会结的,宛如也希望会成功。

    “太后请留步。”不远处原来一个官员的声音,宛如随着大玉儿的眼神看了过去,却发现一个官员带着一个喇嘛走了过来,越来越近,宛如一看,那喇嘛不就是皇觉寺为自己算命的那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宛如一想,不妙,他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来阻止太后外嫁的,顿时,宛如也开始着急了,本以为会相安无事的,这个喇嘛过来,却是一个大的难题。

    “范文臣,你这是做什么?”宛如真想着,就听到母后皇太后哲哲的声音,宛如这才知道,来人是传言中的投降的汉官范文臣,可是。这人来做什么,还带着喇嘛,传言就说这个人有些本事,也说这人和福临的关系甚好,只是,今天他来做什么。

    福临不是说愿意太后出嫁的么,范文臣和福临的关系那么好,一定会支持福临的安排,可是,范文臣明明就是来阻止圣母皇太后的,莫不是福临压根就不打算让太后出嫁。

    宛如不敢想下去,她认识的福临不是这个样子的,不会是这样,宛如苦笑一声,心想,范文臣毕竟是个汉官,对于太后出嫁的事情肯定是很难接受,误听了别人的怂恿也是很有可能的,不可能是福临,这样想了,宛如也想继续看下去。

    “微臣不是来做什么的,只是来阻止太后出嫁,太后应该知道,圣母皇太后是先帝的人,是不能出嫁的,自古以来,都只有男人三宫六院,至于女人,就应该安守本分。”范文臣扔过来了几分《女则》、《烈女传》、《贞妇》,冷笑一声,大声的说道,完全没有打算朝着太后行礼,气势比大玉儿更甚。

    “范文臣你这是做什么,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当今的圣母皇太后,你真的目无法纪,你可知道你这样子时死罪一条,你这是亵渎当今的圣母皇太后啊。”宛如再也受不了的,这个范文臣眼中压根就没有太后的地位,根本没有将太后放到眼里,看到大玉儿气的脸色发白,宛如心里一着急也不管这个时候该不改自己说话,就朝着范文臣大喊道。

    “怎么,宛如姑娘还没有晋级到了后妃就已经这样子嚣张跋扈了?”范文臣看了宛如一眼,讽刺道,宛如一惊,范文臣竟然知道她,心里却还在咒骂,这个老东西,果然没有一句话不是带刺的,完全是个长牙的狗,见到了谁咬谁。

    范文臣一句话说的宛如更加生气,也不管这里到底有没有她说话的份,站了出来,对着范文臣说道,“范大人说的不错,宛如只是一个低等的宫女,可是,范大人还不是一样,你是个什么地位,太后是什么地位,和范文臣达人相比较,宛如还真的是自愧不如呢。”

    “你”范文臣气急,却也不愿意和宛如打口舌之战,转过身去看着大玉儿,指着自己身边的喇嘛,笑着说道,“太后刚才说不记得小时候的命格,那么,这个喇嘛太后是不是记得,太后可是潜了人将他从盛京带到了北京啊。”

    “范文臣想说什么,直说?”大玉儿也不愿意拐弯抹角,没有看范文臣,只是淡淡的说道,眼神里满是黯淡,似乎对于这样的结局已经预测到了,眼神里也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只是,宛如看到,太后的眼神里面更加多了失望,脸色更加苍白。

    “微臣只是恳请圣母皇太后亲自退了这桩婚事,太后不要忘了,只要太后不愿意出嫁,那里有什么皇父摄政王,太后请记住,皇上的江山市要太后您来保住的,如若连太后都背叛了皇上,太后您说说,皇上是不是很孤单。”范文臣没有了刚才的锋芒,却还是笑着说道。

    “福临长大了,却再也不是哀家认识的那个福临了,范文臣你倒是说说看,福临让你告诉哀家什么?”大玉儿苦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范文臣淡淡的说道,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皇上说,既然众位大臣阻止太后下嫁,让太后随了大家的意思,皇上说了,今天的这一切,靠的全都是太后您,记住,皇上的江山一直都是太后您在撑着。”范文臣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却还是心情气和的说了出来。

    “你胡说,皇上说了允许太后下嫁的。”宛如摇了摇头,怎么也不相信范文臣的话,她还记得福临说过,让她来照顾太后的,说是怕太后心里不舒服。

    “宛如姑娘错了,皇上不是这个意思。”范文臣没有多说话,只是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微笑,却也没有了先前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