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抬起头,走进了福临的身边,用着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福临,福临的仁义,这个时候在哪里。宛如看不到,福临到底想要在自己干什么,宛如也不懂,或许,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始终,你还是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忤逆朕,也许,也就只有你了,是啊,朕怎么忘记了,你一直都和那些女子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听过朕的话,朕没有办法阻拦你,一直都是这样。”福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是啊,宛如一只都有着自己的道德价值体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是别人没有办法阻拦的。想到这里,福临只是淡淡一笑,原来,一直以来,宛如都没有变,或许,变得那个人只是自己吧。

    “皇上的话,奴婢不敢不去听,只是,如果皇上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宛如一定会服从,如果,皇上抛弃了仁义价值,让奴婢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奴婢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也许,皇上的话,奴婢会勉强的去听,可是,奴婢的心,皇上没有办法改变,奴婢记得,皇上一直都是以仁义治天下的,对吗?”宛如看着福临,步步紧逼,没有打算推让。

    宛如的口才一直很不错,就算是不对的事情,她也会想办法扭转过来,跟何况。现在,是福临的错,她更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熟知历史知识,宛如记得,历史上有一段是说多尔衮入关之后要求汉人“留头不留发”,当时形势很是严峻,最后,也是在福临仁政的挤出上慢慢的破除的,想来,福临并不是冷漠的,或许,福临这样做,也只是和佟玉函一样,想要救自己,毕竟,现在福临还没有亲政,很对的事情是福临没有办法阻拦的,也是福临未能为力的,或许,福临这样做只是为了保住自己。

    只是,就算如此,宛如还是不能口软,这件事情不是简单的事情。涉及到的是自己家,她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就算伤了福临的才心,董鄂府里面的事情,宛如也是必须要管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都说人应该是知恩图报的,是的,董鄂府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和她没有关系,要说到父女、母子之情,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这层血缘来自于真的宛如。和她没有关系,也许,她大可按照福临所说的去做,置身事外,可是,不能,心里面有一种价值观,也许不是最正确的,但是,却是她坚信的,那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不会冷漠的忽视这一点。

    “朕就知道你不会放弃这样做,毕竟,这个世界上,宛如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你不是佟诺溪,不会像她那样,朕一直都知道,宛如,朕没有看错你。”福临没有去接宛如的口,突然间变换了语气,也转变了自己的立场,反倒是去赞赏宛如,依旧是微笑着。

    宛如抬起了头来,疑惑的看着福临,知道是怎么回事,福临现在还真的是让她看不清,刚才还是那样的态度,这会子,怎么就,福临的走里面还说到佟诺溪,是,佟诺溪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可以利用自己的家人,她怎么可能和佟诺溪一样呢。可是,福临已经完全的接受了佟诺溪,那么,这会子称赞她又是什么意思,想来还真是的可笑,宛如只是一笑,反正,她知道,她是看不懂福临了。

    这样子不管是什么原因,终归,不用再去辩驳福临了,反正啊,也落了一个清静,这会子,准备一肚子的话也不用说了,那么也好,反正,她是不想要见到福临了,见到了和没有见是一样的,福临是许多女人的丈夫,更重要的是,福临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不见也许是好的。

    反正,现在,就算是自己想要知道大阿哥或者鄂硕的事情,福临都是不会说的,既是不说,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去问,这个时候,她该好好静静,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了,这会子,和福临,她无话可说,于是,她看着福临,淡淡的说道,“很晚了,皇上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告退了,皇上也早些休息。”

    说着,宛如朝着后面走去,这会子,晚凉想来还没有回来,现在回去也好,静一静吧,今晚很是意外,本来想要的步骤,这会子都乱了,她只能从其他的办法入手,也许,该找一找多尔衮了,毕竟,现在,能够救鄂硕的人只有多尔衮了,现在,最大的可能不过就是鄂硕是多尔衮的人,想来,还是要见一见多尔衮的。

    “哼,董鄂宛如,你给朕站住。”看着宛如离去的影子,福临又冲上了前去,没有像之前那样阻止,快步的走了上去,一把将宛如脱了回来,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气的喘了一口气,看着宛如,“你的把戏什么时候可以变一变,在朕面前,你永远都是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啊。”

    “皇上错了,奴婢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如果有什么惹皇上不高兴的,奴婢向皇上认错,既然皇上不喜欢奴婢离开,奴婢回来便是了。”宛如自己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福临这个样子,她已经不是见弟一次了,也习惯了,弗了弗身上的土,很是规矩的站在那里,小声的回答,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按规矩办事,董鄂宛如,《宫女守则》上有写着宫女眼里面可以没有朕这个皇上,可以任意的指挥着朕,董鄂宛如还真是按照规矩办事,真的很规矩啊。”福临冷笑一声,讽刺的说道,满是愤怒的看着宛如,董鄂宛如这次真的让福临很生气。

    要说之前的劝说也是为了宛如好,可是,宛如偏偏是什么都听不见去,非要一意孤行,那好吧,反正很多的事情没有什么对于错,随着宛如的性子也就是了,他退一步,谁让他喜欢的人是宛如呢,自己受了委屈就是了么,可是,董鄂宛如倒是好了,自己都忍让成这个样子,宛如偏偏什么都不在乎,竟然就这样淡淡的打算离开,这样子,眼里面那里还有一个他这个皇帝。

    要说宛如对待自己的态度福临不是不知道,之前不管宛如怎么任性也好,可是,看着他的时候,他还是可以看到宛如眼睛里面的光亮,可是,今晚,不管自己站的是宛如的对立面还是一致面,宛如竟然都是这样的冷漠,眼里面没有任何的爱意,更是没有任何的真情,对着他,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这样子的眼神,福临怎么可能不生气呢,要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怎么,宛如对待自己和佟玉函的差别就那么大呢。

    刚才宛如面对佟玉函,感情是那样的真切,那样的痴情,可是,怎么到了自己的面前,宛如就这么冷漠了呢,莫非,宛如对着佟玉函还是有些什么的,要说之前,宛如对着佟玉函没有男女之情,福临是相信的,可是,这会子,他要怎么相信,当然,福临也知道佟玉函已经是一个太监了,就算是有什么都不碍事的,可是,偏偏,福临还是发怒了,宛如的冷漠是他没有办法忍受的。

    “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宛如冷冷的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去,不想和福临争执什么,现在,她想要的,只是快些离开福临的眼前,现在,她必须麻木着自己的心,要说之前这样,她是做不到的,但是,现在,宛如尽量在容忍着,也许,她是成长了一些吧,可是,她毕竟还是有心的,没有办法忍受过久。

    “哼,你给朕闭嘴。”福临气急,终究还是拿宛如没有办法,难道说自己真的要惩罚宛如吗,不行,当然不行,于是,终于无奈,福临冲上前去,一把拖着宛如,将宛如拉到最里面的软榻上,狠狠的扔了下去,淡淡的说道,“你给朕待在这里。”

    然后,福临转身,朝着门外大喊,“紫鸢,把东西拿起来,其他人一个都不要进来。”然后,又转身,看着宛如,气腾腾的,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干瞪着眼,宛如不知道福临到底要做什么,紫鸢,刚才紫鸢并不在外面啊,想来还在新冬宫啊,可是,福临叫的就是紫鸢没有错。

    “皇上,东西准备好了,皇上是打算提前了么?”不一会,紫鸢就拖着一个托盘见来了,看了一眼宛如,脸上却没有变,似乎对于宛如在这里压根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宛如想,怕是紫鸢进来之前,就早已经知道宛如在这里了,毕竟,今晚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皇上,皇上圣母皇太后传来懿旨,让皇上过去呢。”门外传来德海着急的声音,似乎就在门口,可是,碍于福临刚才说的那句话,德海终归还是站在门外,很是着急的说道,圣母皇太后懿旨,终究,还是惊动了圣母皇太后。

    “进来。”福临没有回答紫鸢的话,对着门外冷冷的说道,福临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可是,对于圣母皇太后的懿旨,还是做不的置之不理,看到德海进来跪在那里,福临还是冷冷的说道,“怎么回事?”

    “皇上,圣母皇太后让奴才传旨过来,情皇上和宛如姑娘过去慈宁宫。”德海跪了下来,偷偷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还坐在软榻上的宛如,眼神里面带着一股子厌恶的神情,终究吗,还是将目光转向了福临,小声的说道。

    “哼,又是你去给皇额娘打的小报道,李德海,你还真是,还真是一个”福临指着德海,很是气急,终归,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指着德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皇上,今天的事情和老奴没有关系,今个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慈宁宫那里当然也是少不了的。”德海委屈的回答,低着头。

    是啊,后宫这个地方,对于皇上的事情怎么可能错过,一件小事情窦可能传的沸沸扬扬,更不要是今晚这样的事情了,怕是现在没有人不知道吧,那里还用得着德海去告诉大玉儿,大玉儿肯定是被那些的流言蜚语在已经灌输的差不多了。

    “好了,朕知道了,起来吧。”福临点了点头,收了收脸上的怒色,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宛如,冷冷的说道,“准备一下,穿着这太监服终是不好的,穿上这件衣服。”

    说着,福临从紫鸢的托盘里面拉出一件很漂亮的普通服饰,却是和宫服不一样的,很是漂亮,扔给了宛如,然后,对着紫鸢说道,“提前不了了,给她重新准备一件衣服,这件衣服被人见过了,不是很合适,到时候在准备一张面纱,今晚怕是有麻烦了。”

    “是,奴婢遵旨。”紫鸢说完,就带着东西出去了。

    “朕在外面等着你。快一些,不要让太后等久了。”福临没有说其他的话,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宛如,看到宛如拿着衣服端详,什么也没说,也吗,没有等着宛如说话,拉着德海走了出去。

    “什么明天,明天要干什么么?”看着福临走了出去,宛如端详着衣服,小声的说道,要说明天是什么大日子好像并不是啊,可是,听着福临的意思和紫鸢的话,似乎明天真的有什么事情一样。

    而且,刚才紫鸢说“行动要提前么?”也就说福临刚才是想要带着自己去哪里的,却没有想到被德海带来的懿旨给打断了,要不,刚才福临肯定是要带着自己去哪里的,可是,会是哪里呢?

    想到这里。宛如有些恼火,要说这个德海,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来这么一招,要说来的在一点,宛如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什么都不想了,来晚一些,他们都已经走了,她也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让宛如揪心的,不过,宛如转念又一想,还真的是庆幸德海没有来晚,要不,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传过来来,这里没有人理会,那还真的不知道怎么为好了。

    想到这里,宛如的心里面又舒服了一些,也有些庆幸,幸好,德海来到及时,于是,宛如什么都不去想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要说有什么事情等着问福临既是了,这会子费着脑子去想。还真是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没有一点用的。

    “没有什么事情,就走吧。”看着宛如走了出来,福临忘了一眼宛如,眼前一亮,要说这么久以来,见到的宛如一直都是宫女的服饰,今晚看着宛如这样子一穿,还真真的是漂亮了不少,不禁,目光一怔,但还是反应了过来,转过脸,淡淡的一笑,朝着前面走去,不理会宛如了。

    “皇上,请告诉奴婢,刚才紫鸢说的事情是?”宛如快步跟了上去,不去管德海狠狠的眼神,径直的跟在福临的身后。也不去想宫女是不是应该这样子对着皇上说话,就跟了上去,反正,在福临的面前,她触犯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件啊。

    “哼,你还敢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会,朕没有心情告诉你。”福临滞了一下步子,转过了头去,饶有兴趣的说道,不怀好意的一笑,大步的朝着前面走去,这个时候,福临也要让她董鄂宛如揪心一次了,往常都是自己揪心,这才,也该惩罚一下董鄂宛如了。

    “可是,”她还想问,话到了嘴边,却看到福临已经和自己差了一段距离了,要说福临肯定是因为她要问,这才快步的朝前走去了。

    “董鄂姑娘,还是快些跟上吧。”德海还站在原地,看着宛如,看到宛如看着自己,德海也只是淡淡的说道,然后。朝着福临走了过去。

    “又不是不会走路,真是的。”看着德海的背影,宛如恨不乐意的说道,有什么么,这个时候,德海倒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走到慈宁宫的门口,就看到苏麻喇姑门口等着,似乎等的有些时候了,想来,必然是大玉儿等不住了这才派遣苏麻喇姑出来看一看,看着皇上没有踪影,苏麻喇姑也就没有回去,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做奴婢能阻挡就挡了,免得主子难堪。

    “苏嬷嬷,麻烦您给禀告一声,告诉皇额娘就说朕来了。”看到苏麻喇姑站在那里,福临就明白了过来,要是以往,福临是会直接走进去的,可是,现在。福临倒是愿意让苏麻喇姑传一下,毕竟,有苏麻喇姑在,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

    “好好,奴婢这就去,你皇额娘可是等了好久了,你啊,都这么大了还调皮捣蛋,要说今个你皇额娘还真的是生气了呢,一会好好的给你皇额娘认个错。”苏麻喇姑微微一笑,很是慈祥的说道。并没有朝着福临行礼,倒像是一个长辈对待孩子一样,很是温和,说的话,让人很是温暖。

    福临也笑着,朝着苏麻喇姑淡淡一笑,真的像是面对一个亲近的人一样,倒是朝着苏麻喇姑求起了清了,“苏嬷嬷是福临错了,来晚啦,嬷嬷可要在皇额娘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啊,不然,皇额娘又要发火了”

    “好了,奴婢不说了,走了,可不能再让你皇额娘久等了。”苏麻喇姑笑着朝着慈宁宫走了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皇上快进去吧,可要好好的给你皇额娘认个错了,这么久,都去了哪了?”

    “恩呢,朕知道了,那是自然了,朕谢过苏嬷嬷了。”福临淡淡一笑,朝着苏麻喇姑办了一个鬼脸,就拉着宛如走了进去,到了大玉儿的卧室门口,宛如犹豫了一下,停了一下,毕竟是大玉儿的错卧房,还是不适合她一个宫女进去,却被福临一把拖了进去。

    “皇额娘?”他们走进大玉儿的闺房,大玉儿坐在那里插着花束,不一会,就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念起了佛经,倒好像没有看见他们连个人一样。福临终于没有忍住,走上前去,小声的说道。

    “去哪了,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大玉儿没有转过身来,还是对着佛像,背对着面对福临,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态度很是冷淡,没有去看宛如,倒好像这个房间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人一样。

    “哦,儿臣想起来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整理,这才回去了乾清宫,这不,刚巧皇额娘的懿旨都来了,不过,额娘要是有什么事情,找人传一声也就是了,还劳烦皇额娘操心,真是儿臣的罪过,还望皇额娘见谅。”听到大玉儿的的话,福临只是淡淡一笑,往前走了几步,笑着说道,既然圣母皇太后没有问起,那么,福临大可不用去承认。

    “哀家现在找你还真的很困难,不传懿旨,只怕哀家是找不到你的影子了,这几日,你的眼里面还有哀家这个皇额娘?”大玉儿睁开了眼睛,转过了头来,看着福临,不等福临开口,眼神就转移到了宛如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宛如。

    “奴婢董鄂宛如参见圣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万福金安。”看到大玉儿看着自己,宛如赶紧上前行礼,刚才就准备行礼,可是,看着福临和大玉儿之间的交谈,她是没有办法插嘴的,本来还正在犹豫什么时候行礼来着,看着大玉儿打量着自己,宛如赶紧跪了下来,行了一个跪拜礼。

    要说宫女见到皇太后只要行了礼就是了,没有特别的要求,毕竟,皇宫的礼节太过于冗长,能省也就省了,但是,这会子,深思了良久,宛如还是觉得行跪拜礼比较好一些,要说圣母皇太后这会子定然是生气着呢,要说事情也是和自己有些联系的,自己首先承担了吧。

    “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哀家受不起。”大玉儿狠狠的说道,站了起来,继续去刚才的地方插话,没有叫宛如起来,也没有理会福临,自顾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皇额娘,这么晚了,您”福临看了一眼宛如,也不要让宛如起来,赶紧追上大玉儿,走到大玉儿的身边,戏谑的说道,“这么晚了,皇额娘也该休息了,要是找儿臣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儿臣就先告退了。”

    宛如抬起头来看着福临,这一招好像是自己常用的,自己一直都福临用的都是这一招,怎么现在福临将这一招用在了大玉儿的身上,着福临还真是活学活用,于是,宛如只是低下头来淡淡的一笑,要说福临有的时候真的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傻,有时候倒也是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