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但凡是来到永巷里面的,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这活儿也轻松,就麻烦宛如姑娘了。”王嬷嬷眉开眼笑,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言语里面是没有什么激烈的语词,但是,听王嬷嬷话的意思,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去是必须去的,就算是不想去,也必须去。

    “王嬷嬷,还是我去吧,这些活怕是我家小姐做不来的。”看着王嬷嬷说话的眼神,铃兰有些的气不过,不过就是一个老妈子么。这会子倒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对着宛如发起了号令,似乎还没有商量的余地,这让铃兰很不高兴,虽说铃兰也很想宛如走走的。

    “不用了,铃兰姑娘,王嬷嬷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对于有些事情怕是不了解,皇宫最是复杂的地方了,还是走一趟的好,于己无事,否则,不管谁背后给你一刀你们还蒙在鼓里面呢?”王嬷嬷没有忍让的意思,今天的话,倒不像平日里面那样的和气了,话里面有话。

    “你。”铃兰看着王嬷嬷越发的生气,“宛硕格格岂是你指挥的动的,王嬷嬷,我铃兰想提醒你,是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铃兰姑娘,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毕竟,这里是永巷,之前不管你是谁,在这里都是奴婢,没有身份之分,永巷最里层还是一位太妃呢,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在里面洗马桶。”王嬷嬷冷笑一声,回了过来,嘴皮子倒是利得慌。

    “你,你放肆!”铃兰被话冲到了,王嬷嬷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可是,铃兰就是气不过,想来宛如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样说过呢,越想铃兰越是气不过,憋着一张脸红的不行。

    “铃兰,不要说了,我们去了便是了。”她拉住了铃兰,笑着说道,铃兰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她还是要顾及的,王嬷嬷说的没有错,这里是皇宫,更是辛者库,辛者库不是养着吃闲饭的,于黛色,的确,她是不想见到,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她是奴婢,这些活也是她分内的事情,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必须要忍。

    “这就对了,宛如姑娘,在这个宫里面,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有一样品格必须有,那就是忍受,只有沉住了气,才能生存下去,这些是我们当奴婢的生存原则,您记住了。”王嬷嬷说着,笑着看着她,眼神里到对她很是满意。

    “劳烦嬷嬷了,嬷嬷的话,宛如自是记住了,宛如这就去于贵妃的新冬宫。”她笑着答道,心里面虽是苦涩,却也没有法子。

    反正也想要知道福临的近况,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去就去吧,只是希望不要遇见福临的好,不过想想,那里会有那么巧,皇宫那么大,取件衣服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这个皇宫要说多少人想要见到皇上,可是,哪里又有那么巧呢,想来也是遇不上的。

    “宛如姑娘这么说,嬷嬷我也就放心了,好了,快些取领回来吧,听说过两天圣母皇太后大寿,于贵妃是要急着穿的,你早早领回来,到时候,咱们永巷才好顺利完成任务。”王嬷嬷的言语倒是有些的居高临下,默默的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她们没有人知道,前几天还卑躬屈膝的王嬷嬷今个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在这里大声的嚷嚷着,反倒像是有人为王嬷嬷撑腰一样,让这个王嬷嬷今日好生嚣张,连着去新冬宫也许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吧,可是,能有什么办法,王嬷嬷的话没有错,压根没有一点的错误,她们是没有办法找到把柄的,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觉得不像是王嬷嬷说出来的。

    “小姐,这样的气你也受得了,你看看她是个什么意思,你好歹是她的上级,做个还好好的,怎么今个就是这一副样子了,真是客气,想来还真是一副可恶的嘴脸。”看着王嬷嬷的背影,铃兰有些气不过,王嬷嬷倒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说话这样狂妄,在铃兰的记忆里,福临可都没有这样说过话的,就算是皇上,对宛如也是有着起码的尊重,可是,这个王嬷嬷倒是算什么。

    “没事的。她说话底气虽是高了些,但是,说的倒也在理,虽是针对我,但是,句句话都是劝告,也算是难为她了。”她脸上有些一丝的微笑,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个王嬷嬷是受了人指示的,像是王嬷嬷这样的人,最是容易受人蛊惑,怕是受到了好几方面的的威胁吧,这才在这里对着她趾高气昂,但是,却还是不忘提醒她。

    “可是,小姐,这个王嬷嬷可怎么忍受啊,在董鄂府里面,连着老爷夫人都没有这样子对你说话,就算不是在董鄂府里,就算是当今皇上。他也是对你让这三分,可是,永巷一个小小的王嬷嬷,竟然对着你指挥,这口气怎么好忍的下去。”看着宛如竟然不生气,反倒是帮着王嬷嬷说话,铃兰更是气不过了,一时间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了这些话。

    皇上?听到这个词,她的心颤了一下,福临对他好,是吗?那个晚上的事情又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搅得她的心是那么的疼,想到了福临她心里面就是那么的难受,福临,福临,福临,她多么不想要想到这个人啊,可是,心心念念不忘的,却还是这个人,怎么也忘不掉,这个人,像是已经刻到了她的心上,那么冷,那么疼。

    “在皇宫里面不似在家里面,出来外面难免受些气,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铃兰,以后,你也别这么心直口快,就算是有什么不满,藏在心里面也就是了,我们走了,去新冬宫。”她怔了一下,还是故意躲过了设计到福临的话,当做铃兰没有说后面的话,径直的将话语跳跃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说。

    “我知道了,小姐。”看着她走了,铃兰赶紧跟了上去,看着宛如的神情,铃兰已经知道她不开心了,于是,越发的恨自己了,不再说什么了,赶紧跟了上去,毕竟,宛如是小姐。但凡什么都听她的,是没有错的。

    刚一走进新冬宫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高高的偏殿,依旧高立的院落,以及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宛如愣了一下,有些担心,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跳加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里面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宛如的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明明在心里面说了那么多遍没有事情的,不会遇见福临,可是,心里面还是那么担心,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告诉宛如会遇见,让她那么的不安。

    “小姐,怎么了,不进去了?”铃兰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当然是知道宛如因为什么而停下了脚步但是,已经走到了新冬宫的门口,已经有丫鬟进去通传了,要是不进去的话,是说不过去的,只好装傻,一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希望不要听到什么的好。

    “走吧,我不想进去了,铃兰,你进去取衣服吧。”本想狠下心来走进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胆怯了,愣是没有办法走到里面去,她害怕看到里面那个人的脸,他不在是好的,可是,万一他在里面,她要怎么应对?

    “这个,小姐,好吧,小姐,你现在外面等着,我进去,反正我们只是永巷宫的人,谁去都无所谓。”铃兰犹豫了一下,知道宛如的难处,其实铃兰本想让宛如进去的。就算皇上在里面,见到了反倒是好了,说不定,见了面什么都还了呢,宛如倒也不用在永巷受一个老妈子的气了,可是,宛如既是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照办。

    “恩,快去快回,我在新冬宫外面等着你。”宛如说着,就准备往外走。一时着急差点摔倒,幸好铃兰在身边扶着。

    “来都来了,何必站在外面,宛如妹妹,进来吧。”她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完全是叫着她的名字,她愣了一下,犹豫着应该怎么办,听了很久,感觉听到都是女人的声音,心想,他怕是不再吧,于是,这才走了进去,好歹里面也就一个于黛色,就算于黛色再给自己脸色看,她都无所谓。

    “永巷女官董鄂宛如拜见贵妃娘娘。”走了进去,头也不抬,径直进去就跪了下来,先做好自己的本分,想来自己中规中矩,于黛色也不会为难自己,反正就见了一面,也没有什么交集,于黛色也不会为难她一个小宫女。

    “低着头做什么,董鄂宛如抬起你的头来,咱们好歹也是一起进来的,也有些日子不见了,本妃倒是很想念你,让本妃好好瞧瞧你。”于黛色的语气里面满是高傲,装的倒是对她很关心的样子。

    “是,有劳娘娘挂心了,奴婢来是为了”说着她抬起了头来,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只见房间里面床上坐着福临和于黛色。于黛色的半个肩头还露在外面,福临的衣饰也微微松开着,很不平整,于黛色搂着福临,听着她说话,还在福临的耳边吻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愣愣的看着于黛色和福临,转身看了看身后,铃兰压根就没有进来,房间里面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于黛色和福临两个人了,一时间她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看着福临微微看着她的眼睛,她心里面越发的堵得慌,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福临和于黛色,忘记了应该说些什么。

    “董鄂宛如,说下去,本妃听着呢。”于黛色说这话,一边抚摸着福临的手,然后,不时的在福临的耳边不知道在低语些什么,不一会,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一样,压根不存在她这个第三人。

    “回贵妃娘娘,奴婢来的不时时候,奴婢晚上的时候在过来。”看着福临和于黛色,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时间,连着她的身子都疼了起来,赶紧低下了头去,脸颊发红,准备退出去,也许,这个时候,她真的不应该来到这里。

    “回去,你以为新冬宫是什么地方,有岂是你一个永巷宫贱婢可来的地方,新冬宫住的是贵妃娘娘,不时辛者库的女奴。”正要退回去,福临突然间发话了,言语很是犀利,什么辛者库的女奴,不过是在暗示她罢了,一时间,她的心都寒了。

    “是贱婢的错,奴婢不该来这里的,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退出去。”她强忍着口中的那股子气,他是皇上自己能怎么办,整个后宫都是他的,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她退出去也就好了,不管对错,她只想要快些离开这里。

    “皇上,你看看你,这么凶,真是吓人,都把臣妾吓着了,真是坏,妹妹刚来这里,您就这么说,多伤妹妹的心啊。”于黛色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一笑,然后,将头转了过去,看着福临小声的说道,撒着娇,一脸的娇媚。

    “还是爱妃心地好,倒是朕的错了,真不该吓着爱妃的,不过,对于这样的贱婢,爱妃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爱妃可是贵妃,怎么能和这样的人以姐妹相称呢,要不怕折了她的小命。”福临说着,慢慢的抚摸着于黛色,然后,用自己的唇压上了于黛色的唇,然后,两人人开始了相互的吸吮,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两个人的举动,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空气人,她看着两个人,冷冷一笑,原来,她终究是胜利了,福临终究是恨她的,于是,故意是做给她看的吧,明明知道是一场戏,可是,心里面还是那么的难受,像是突然之间,连着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一样。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两个人玩的尽兴,完全是看不下去了,似乎两个人谁都没有主意到她,于是,她悄悄的起身,慢慢的往后退,似乎,还是没有人发现,于是,她一个转身,打算逃之夭夭,不管什么事情,就算是要问罪,随时都可以,可是,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实为不雅观,她还是先逃离的好一些。

    “董鄂宛如,你这是要去哪,朕有说过让你离开吗?”她笑着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很是不甘心的转过了头来,这才看见福临放开了于黛色,冷笑着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回皇上的话,因为过两日便是圣母皇太后的诞辰,据说于贵妃的衣饰是要在那个时候穿的,奴婢是急着去取衣服,好赶在太后诞辰之前送回来,这才准备”她喜欢过脸来,淡淡一笑,这个时候,对待福临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温不怒,都说微笑是最美好的,但是,淡淡浅浅的微笑却也是可以拉开人的距离,让人觉得遥远,现在,她要的就是拉开自己个福临之间的联系。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是朕耽搁了你的工作,是吗?”于黛色还摸着福临的肩膀,被福林推开了,福临只是冷漠的看着她,眼神似乎想要杀死她都不解恨,脸几乎要沉到脚下去了,样子很是吓人。

    “奴婢不敢。”她当然聪明,说着便跪在了地上,一副,凡是该做的,我都做了,如果你要处罚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了,任凭处置的好,方正我就是没有错的含义,倒有些挑衅,她虽然是跪着,可是,那样子生生看着让人生气。

    “哼,你还有不敢的,董鄂宛如,真是笑话,告诉朕,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吗,这个朕可没有看出来,爱妃,你倒是说说看,你这个妹妹有没有不敢做的事情?”福临冷笑一声,看着她,很快的将头转过去看着于黛色,眼神像是烧着火一样可怕。

    “这个,这个臣妾不知。”于黛色小声的回答,于黛色当然只会这么回答,要知道如果帮着宛如说话,那么也就是说皇上看人不准,也就是完全的否认了皇上,可是,难道要附和皇上吗,于黛色又不是傻子,皇上大婚当天的事情,虽说是被藏着瞒着,可是,私下里于黛色也是知道一些的,加上进宫之前他们另个人的关系,这个时候,于黛色就算是再狠董鄂宛如,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调油加醋的。

    “是吗,爱妃还真是聪明,你不知道,那么,你的脑子里面都装着些什么,朕要你做什么?”福临等待就是于黛色的这个样子,只有这个样子,福临才好发火,这个时候,福临要的就是找一个人将肚子里面的火发出来,虽然这个火是被宛如惹得,可是,福临知道,这个火不能发在宛如的身上。

    福临当然知道宛如的病才刚刚好,现在必须是养着的,她本来身子就不好,如果再打击下,怕是见不到董鄂宛如的人了,福临还要留着董鄂宛如的命呢,要让她或者,可是,福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发火,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她,心里面想的慌,可是,见到了她人,又莫名其妙的想要发火。

    可是,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福临又知道不能对着她发火,可是,福临就是想要看着她难受,但是,却又不忍心她受打击,不由的想要折磨她,可是,到了最后,福临有矛盾了,这个火,今天必须是要出来的,这里只有三个人,这个火,也就只能是给于黛色了。

    “皇上,臣妾”于黛色脸色发白,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可是,现在又必须认罪,明明知道皇上火的是低下的董鄂宛如,于黛色吃的是哑巴亏,可是,却一点的办法也没有,这个哑巴亏也是皇上让于黛色吃的,于黛色是没有担心反抗的,无奈之下,狠狠的看了董鄂宛如一眼,小声的说道,“是臣妾的错,还望皇上赎罪。”

    “哼。好了,真不想听下去了。”看着于黛色的神情,福临突然间有些厌恶,再也不想看着于黛色,于是,转过脸去看着董鄂宛如突然间说道,“董鄂氏,看着你日子过得到很充实么,忙的很啊?”

    “奴婢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辛者库本来就忙,奴婢只是里面最轻松的一个,没有什么忙的,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宛如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于贵妃,看着她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不再看着于黛色,而是低下头去小声的说道,这个时候,宛如知道,还是安分守己一下比较好。

    “是吗,看来你的意思是说朕给你的工作压力大了?”福临像是故意在找茬,似乎揪着她的话。没有过过她的意思,看着她,依旧是一脸的冷漠,似乎还在极度的隐忍,让她感觉像是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奴婢不敢,这些都是奴婢分内的事情,奴婢不敢有怨言,还望皇上明察。”她淡淡的回答,早就有所预料,早就知道福临不会这样简单的放过自己,所以,刚才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福临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淡然的回答就是了,想来也还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她也不多说什么,只要以一个奴婢的身份回答就是了。

    “不敢,不敢,董鄂宛如,你除了不敢,还能回答些别的么,依朕看,在永巷辛者库这几日把你呆傻了吧,满脑子就只有这么几句话,你能回答些别的吗?”福临坐在床边看着她。眼神像是有刺一样,刺的她难受,像是想要将她吃下去一样,眼神里面如火一样,似乎一触即发。

    “奴婢一直如此,只是皇上没有发现罢了,如果奴婢这个样子惹皇上生气,奴婢甘愿受罚。”她低下头去,依旧是不动神色的回答,不再看着福临,最是知道,不管自己现在做什么,都会在福临的话里面变成把柄,反正福临是诚心找她的岔子,那么,她就给福临这个机会,兴许,福临处罚了她,心里面会舒服一些,会就这样放了她。

    “一直如此,你是个什么样子朕会不知道。你这是诚心气朕是不是?”听了她的话,福临眼神里面的火气更胜了一些,像是想要即刻间就像她吃下去一样,可是,还是坐在那里看着宛如,极度的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