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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妘呆呆的愣在原地,不为所动。
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凌云,潇洒的关上了沉重古老的朱红色,眼神中凝结着胜利的光芒。他相信,她最终会同意的。
嫁给他,那么雨嫣就安全了。而且她一旦同意这个要求,他将会尽全力的保护自己,那这样她活着回来的胜算也就大了。
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她就永远不能把雨嫣就出来。她不仅失去了雨嫣这个得来不易的朋友,她还会失去苏家人对她的信任。若只是这样,那也还好,但如果苏家人因为这件事对她怀恨在心,届时,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尊严算什么?贞洁算什么?在人命和利益面前,她选择抛弃。但她依旧会清风峻骨,雅秀绰约。况且,等她把雨嫣救出来,她还会继续受他的胁迫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想清楚之后,凌妘飞一般的跑到了门口,芊芊玉手用力的拍击着大门。声音清朗,语气坚决的说道:“我答应你,请开开门让我进去,时间不多了!”
站在门后的他薄唇不禁微微上挑,浮现出一抹魅惑的笑容。然而,他却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极其随意的整理着衣衫。
许久过去了,依旧没有人回应。凌妘绝望的拍击着大门,大声哭喊道:“开门啊,我同意了!开门,我求求你开门。”而到了最后,她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风从她的身后吹过,吹起她肩上的秀发。也吹入了她的心中,那颗跳动着房脏渐渐冷了,凉了。恐怕不多时,便会凝结成冰。晶莹剔透的泪水流过她脸上的伤口,刺得她生疼,生疼的。她咬着牙,神情倔强。
林昀泽看着凌妘那无助的样子,听着她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一时心痛不已。他蹙起眉,一跃而下。迈着稳健的阔步向她走去。
而映入他眼帘的,是那双紧紧的贴在门上,干瘪的,满是血迹的小手。此时,他不想问那么多,他只是想把她扶起来。他想看到她以往那自信的模样,那神采奕奕的眼神。
他勾着她的一只胳膊,试图将她扶起来。然而,平时在他眼中那个柔柔弱弱的丫头,他怎么也扶不起来了。
他蹲下了身子,柔声的说道:“丫头,你别这样,快起来,都是哥哥无能,不能够帮助你,让你这样去低三下四的乞求他人。”是啊,他真的无能。三番五次的让她独自面对危险,而他自己却在那样舒适优渥的环境惬意的生活。
自责的语气,温柔的声音,让凌妘瞬间觉得有些内疚。上一世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血腥,暴力,恐怖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描绘那场所谓的事故。仅仅是一刹那,便天人永隔。所以,此生她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着,无需有太大的作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成为自己仰慕的人。其他的,都是她所需要做的了。
她微微仰起头,眼神澄澈,声音略有些颤抖的说道:“泽哥哥,你别这样说。你只需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啊!”
她抬起头,霎时,林昀泽便看见了她那张伤口遍布的小脸。但上面还凝结着干枯的血迹,看着着实让人心生怜惜。他的手情不自禁的触摸起她的面颊。
而就在这时,沉重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他看到眼前这样的画面,那些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语。早已变得冷漠,变得稀疏,而当他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也只剩下这一句:“进来吧。”
他冰冷的声音传入凌妘的耳朵却让她觉得异常温暖。那颗已快冰冻的心也因此变得火热。
她当即站了起来,双腿虽然有些麻木,但确实还有些知觉。而后,奔跑着进了梅家老宅。这次,林昀泽也拉着她的手腕一同进去了。他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对丫头做了什么。让她变得伤痕累累,基本上体无完肤。
他似乎听到了除他和凌妘之外的脚步声,他停了下来。而后疑惑的转身,果不其然,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他。
凌妘看到他停了下来,也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埋怨,他突然的停下,让她和泽哥哥差点撞了上去。“怎么了?”她淡淡的问道。
怎么了?明知故问。
他冷漠的说:“我只是让你一个进来。再挑战我的底线,我直接把合同撕了。”他说着,两只手愤恨的将合同举在了他们的眼前,作势要把合同撕掉。
眼前这个人戾气阴鸷,又给人一种极其孤僻的感觉,但在服装上却极其流于形式。这样一个在心灵上长期孤独,且表里不一的人,若他的丫头跟他在一起,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她已经被伤成这个样子,那下一次,他见到的她是不是已奄奄一息了?不,他决不同意!
他牢牢拽住她的手,神色紧张地说道:“丫头,这个人心思叵测,你单独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危险么?她承认这个人确实让她觉得危险,因为直到现在,她除了知道他是老爷子的外孙子子,其余她一无所知。甚至,这么多年了,她还不知道老爷子有个女儿。
但这也总好过受人唾弃,失信于人要好的太多了。
“泽哥哥,没事的。大不了受点皮肉伤,也总好过万劫不复吧。相信我,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不会再伤着自己了,泽哥哥大可放心。”她劝慰他道。
林昀泽摇了摇头,依旧不肯松手。
凌妘无奈,只能用力挣扎。此时,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个可松可紧的手铐锁上了,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是。
当他已经等得不耐烦时,她却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簪子。锋利的一端赫然抵在她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