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鞭汤。”佣人如实回答。
席承誉僵在那里,俊脸乌寒可怕,站在一旁的佣人吓得腿肚子打颤。
要不是有良好的修养,估计那一口汤,得喷出来。
姜初音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寡淡的低垂着眼眸,仿佛事不关己,但是一股寒意陡然侵入自己的五脏六肺。
姜初音知道,这男人第一直觉就认为是她授意要挟的吧。
所以,那一双厉眸像刀子似的戳在她身上,一刀又一刀。
“谁让你给我准备这个的?”席承誉唇畔的弧度忽然就勾了起来,幽幽的声音却似裹挟着茫茫的寒霜,质问姜初音。
姜初音再无所谓,也不由僵直了身子。
“是我。”老爷子无奈,一碗牛鞭汤而已,当着他的面,就对初音发火,看来这两人之间的误会不止这一件,“你们两都结婚三年了,初音也已经毕业,土已经埋到老头子我的脖子了,想在死前看到自己重孙子出生。”
“……”所以,你就这样坑自己的孙子?
“爷爷,你没开玩笑吧,她这样的……给你生一个重孙子,你也不怕教坏自己的重孙子,从此席家还有宁日吗?”席承誉的眼眸深沉得晦暗,不客气的说她姜初音品行败坏,“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怀上他席家的孩子。”
莫大的耻辱感充斥满了姜初音的胸腔。
她的内心一直强装的平静,顷刻溃散成糜粉。
他怎么说她都可以,正如他所指责的那样,她是用心计才坐上席家少奶奶的位置。
可是,他怎么可以说孩子。
他这是当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面,说他不好。
这话像一根根针一样,字字戳在姜初音的心尖上。
这样的父亲……
“初音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句像是替姜初音解释,但是就连席老爷子自己心里都不是那么坚定。
他想看着老友的孙女也能幸福,而不是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清汤寡水+无趣的面容下。
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的,不向往幸福的。
她还年轻,本该青春飞扬,恣意享受生活,而不是这般浑浑噩噩。
“爷爷,你不用替我解释了,先前我和席先生就已经在谈离婚的事,我也同意了,这些日子因为我一直在尼能市,没能及时办理,明天我有空,席先生,我们直接去民政局就可以。”姜初音不起波澜的声音,却说出了让这爷孙两都震惊的话。
席老爷子微怔。
席承誉却笑了,眸底不带一丝温度,嘴角勾起讽刺,“之前用玉音作为条件不愿离婚的你,难道是我做了一场梦?”
“交易取消。”姜初音才觉得这家伙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呢。
“哼!”席承誉心头窜起一股怒火,声音也变得更骇人的冷,“你算什么东西?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交易既然达成,你就算是死,也必须给我死在席家,我用余生告诉你,我席承誉不是你能拿捏的。”
姜初音知道,她又一次不知不觉的挑衅了席承誉男人的尊严。
事情,从她用玉音作交易,就注定没有回头路。
但是听了席承誉今晚的话,她后悔了。
第一次后悔嫁给这个男人。
也后悔了为了孩子而没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