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稀里糊涂修了个仙 > 第二十章 放放风
    方阔明显的犹豫,叫白宛和很不开心,在心里暗自画着圈圈,诅咒他脱毛!脱毛!脱毛!白宛和的眼睛越等越圆,眼珠子都快自己长脚蹦了出来,以她为中心的方圆几丈内,全部散发着怨气,跟个十八层的地狱一样黑暗阴森。

    方阔算是怕了这祖宗了,只能退一步,“让你跟着没问题,但是……”

    才准备立规矩呢,白宛和已经手舞足蹈地蹦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出去呢,不能乱跑,不能乱花钱,不能惹是生非。”

    不能乱跑也就罢了,这不能乱花钱是什么鬼?至于不能惹是生非,正是方阔尤为头疼的地方,不过好在白宛和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既然这么说了,应该多少能安分一点点点吧。

    对于白宛和的一番话,才让方阔觉得有些许欣慰,哪知那边白宛和又接着说:“师父好歹是天上的仙君,就算真的惹上了麻烦,我这当徒儿的,也绝不能认输,到时候关门放师兄,我打架不行,负责打嘴仗,降低敌人的警惕,然后师兄侧面袭击。”白宛和边说便比划着,左勾拳右勾拳,“师兄放心,这计划堪称完美,绝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方阔扶额,好吧,欣慰什么的,当他从来没想过吧。还不会丢脸,这就已经够丢脸的了。

    炼丹房内,白宛和一身杏色的男装,还是紫缘拿方阔的衣服怎么变了一下,反正加上她身上那一点若有若无的仙气,倒也是端端正正,小巧可爱的姑娘。而现在,抱着赤阳王鼎轻言细语地安慰,怎么看怎么是个得道的仙子,娴静贤淑。

    可……方阔就纳了闷了,好好一姑娘,怎么就这么能折腾,这么安静着不好吗?凡人世界说得对啊,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白宛和,那张乖巧的面具之下,其实就是个恶魔,超级大恶魔。

    奇怪的是,仙君的眼神不好,还能借口说是年龄的问题,可他呢,还是幼年期,这怎么的就能看走了样?软硬皆施,为的就是不想当辈分最小的那一个,现在好了,确实是骗了个师妹来,结果反而掉入个无底深坑,深陷越深,简直得不偿失。

    方阔大约已经心累的很了,连那句注意安全的话也不想再说了,心里狠狠地骂了几遍“死丫头”,才又重新端着师兄的架子,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吩咐着,“红参伤重,留她在洞府内调息吧。”

    “哦。”白宛和乖乖地把赤阳王鼎放下,等待下一步指示。

    方阔走出两步,一回头,见白宛和还呆在原地,没好气地问:“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真是笨死了,看人眼色都不懂,就这样的蠢货还妄想飞升?

    方阔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搭理白宛和,自顾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牌来,指尖一点,白芒乍现。白宛和一瞧那个势头,跟紫缘进来时一个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脱离被困,就要恢复自由身了呗。白宛和冲着那白芒纵身一扑,白芒一闪,最后化为一个光点,在洞府内消失。

    而空间的另外一边,清河镇的后山上,某个还算隐蔽的灌木丛中,凭空飞出两个人来。灌木下正午休的松鼠一家子,惊惧中,连滚带爬地撤离。

    方阔揣好了玉牌,稳稳当当地双脚站定。因为白宛和是在空间通道关闭的最后一刻扑上来的,根本收不住力度,又运道不好,头朝下,尖叫着一头栽进了灌木中。

    “所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且有因果,如今你害的它一家三口无家可归,当心他日遭了报应。”方阔巧妙的运用了夸张手法,恐吓着白宛和,又好心地欣赏了一番她的狼狈,才幸灾乐祸地背着双手,哼着曲子,扭着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身子下山去了。

    “你!”白宛和指着方阔的背影,咬牙切齿一番,一边又做着心里斗争,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一无修为,二无半毛钱,想要行走江湖是不是太难。好吧,谁有钱,谁是老大。

    吸气,呼气,我忍,再忍。好,自我调整成功。白宛和眼睛一眯,左右手的食指在嘴角处一提,咧着嘴强作笑颜,“师兄,等等我。”

    白宛和才要追上了方阔,方阔就加快脚步拉出一段距离来,白宛和也加快脚步跟着,方阔再提速。这一来二回的,最后变成两个人再山间一前一后的追逐起来。引的山间的捡柴采药的人纷纷侧目,暗地里又不知传了多少八卦。

    两人追了小半个时辰后,白宛和终于不行了,扶着树干勉强站着,喘着粗气,吐着舌头,单手扇风,弱弱地喊道:“师兄,歇一口气。”说着顺势就滑坐在树下,“后面还有野兽追你?天天‘本仙,本仙。’不离口,还能怕野兽?”

    被野兽追了?你比野兽还可怕,某种方面来说,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方阔嘴角一抽一抽的腹诽,面上却不显,抠着下巴,光明正大说着胡话,“此去黎州甚远,当然要走快些。”

    “那你变成仙鹤,驮着我飞去不就完了?”赶时间?你就骗鬼去吧,她白宛和才不吃这一套呢,分明就是自己身无分文,是个穷鬼,所以才想尽办法要把自己丢在这荒山野林中。这一点,白宛和万分笃定。

    方阔叉着腰,鼓着眼睛和腮帮子,与蹲坐下的白宛和平视。说实话,方阔本就是粉嫩嫩的一正太,再加上藕节一样的小胖手臂,萌样有余,威慑不足。白宛和好歹跟方阔相处了半月,大约知道他是个及其爱面子,口是心非的家伙,忍着笑挥手,“别别别,你瞪我干嘛呀?不就是说了点大实话嘛,你还不爱听了。”口里虽然讨着饶,手上却快了一步,毫不客气地捏着方阔的脸蛋,这手感确实不错啊。

    “死丫头,你给我放手。”方阔施着威压,可微红着脸,势气减半,不足以叫白宛和收手。

    “本姑娘体力告罄,宣告投降。”白宛和最后还在方阔狠狠地捏了一把,笑得那叫一个狡黠,“你就好好记着姑娘我的恩德吧。”

    白宛和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侧头问:“话说,师兄,你是怎么保养来的?”说完大笑着一溜烟跑开了,不仅把方阔那句“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堵了回去,而且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

    好歹也是三百多岁的人了,叫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上下其手,给完完全全地轻薄了,还说,还说……这成何体统?方阔此时此刻的内心已经完全炸开了,他摸摸自己的胖脸,赶紧袖子往脸上一拂,原本白里透红,粉里透亮的脸蛋上盖上一层自然的灰色,就跟半年没洗脸一样。

    方阔抬手聚气,凝气成水,化水为水镜,瞧了自己大变样的肤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仙君可是说了,白宛和好色,这个样子总不至于再招她惦记了吧。收拾收拾,仿佛云中漫步般,闲庭信步跟着。

    下山的路上,白宛和不断往方阔的方向俯视过来,赤裸裸的目光审视,戏谑不断,“师兄,你这就不对了,没听说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你这纯属是虐待自己。不好,不好!”白宛和还煞有其事地摇着头,就差从心灵深处发出灵魂般的问话了。

    方阔不答,以不变应万变。

    白宛和哪里能消停,叽叽喳喳个不停,“师兄,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从前啊,有一座山……”叽里呱啦不断。

    方阔翻着哀怨的白眼,视线恨不能锉了白宛和的骨,这是默认了吗,这分明就是拒绝的意思。

    “师兄,你猜后来怎么着?后来实在气不过,我去配了一副催情的药,偷偷倒进他家的后院里了。”白宛和笑的前仰后合,“才不过一刻钟,他家后院里就热闹了,猫猫狗狗乱作一团啊。当时那场景,你是没看见,不然必将让你终生难忘。”

    方阔虽然没见过,但是能脑补出那个场景,噗呲一笑,意识到会被白宛和小看,又赶紧憋了回去,刻意沉着嗓音说:“修道者,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宛和憋着嘴,无声地学着舌。哼,明明他也听的挺开心的,还洗起脑来了,还要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还哦弥陀佛呢。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下得山来。奇怪的是,从清河镇的后山下来竟不是清河镇,而是一个白宛和这种土包子从来没见过的古代繁华大城市,再回头,哪里还有什么山,自己和方阔正处在闹市的中心,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且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的突然出现一样。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就跟美食一条街分毫不差,闻着那个味儿,看着煮拉面混沌飘出的白烟,地摊烧烤滋滋冒油花,白宛和的口水已经流了一地。这几个月来,吃的不是朱果就是辟谷丹,果腹没有问题,精神就先有了问题。美食当前,还有入套的?

    方阔还要说些什么时,白宛和被关了太久,早已经撒丫子地跑开了。有街不逛,有零嘴不吃,留下听念经啊,她又不傻。至于这是哪,怎么来的,管他的呢,零嘴先管饱再说。

    在白宛和第n次从地摊上抱着零嘴走进时,方阔付完钱终于忍不住提醒道:“我们此行有要事要办,你莫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