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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维高一席话，再看到手中的对倭作战方针，他们真的有了信心。至少他们明白了这一仗应该怎么去打。
至少知道了这样的打法，东倭人想吃掉他们已经绝不是一件易事。
至少知道这一次东进，并不是必死。
有活路，属下们才会有干劲。
否则任何的鼓动都没用。
他们不畏死，属下没有干劲，这仗也没法打。属下有了干劲，这一仗就好指挥了。东进就有了希望。
“维高，这真是你们少帅制订的作战方针？”卫晃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张维高不容置疑的道。“当初我抚国军也是兵败如山倒，更要命的是老帅在黄家屯爆炸中丧了命，那时候的情况其实比我们现在还要艰难，但我家少帅至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瞒着我们大家压下了老帅的死讯，生生指挥我们已经毫无战意的抚国军，南苑一战全歼韩国举，奇袭太城，逼降晋军，收编绥军。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立下不世之功。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我家少帅制订的这套对倭作战方针是以弱胜强的不二法门。”
张维高一说起他的少帅，竟然激动的脸色潮红。
卫晃信了，杨成虎也信了。
张维高这个让东倭人提起来都是又恨又怕的家伙，如此崇拜的人，容不得他们不信。
“真想见见你们的少帅啊。”卫晃不无感慨的道。
张维高却不满的道：“喂，什么是你们的少帅？现在他是我们的少帅！”
卫晃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
杨成虎也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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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高在东进兵团团以上军官会议上的讲话，没用多久便传到马龙祥的耳中。
要命的是在传到马龙祥的耳中之前，先在陕军传遍了。
与张维高的讲话一起传遍陕军的还有少帅东方墨桑的对倭作战方针。
马龙祥手里拿着东方墨桑的对倭作战方针，跟吃了苦瓜一般，脸都抽搐起来。
还是那句话，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如果说以前，马龙祥还不能够真正的重视起东方墨桑这套作战方针，那么经此大败之后，再看这对倭作战方针，感觉绝不一样。
肖兵忠实的履行少帅的指示，对马龙祥指挥作战，只提意见或建议，马龙祥听就听，不听就不听，肖兵绝不勉强，更绝不干涉他的指挥。
他也一直没有把少帅这套对倭作战方针拿给马龙祥看。
没有必要。
肖兵的意见，马龙祥并没有认真采纳。那个时候，肖兵就是拿出来这套对倭作战方针有什么用？
他马龙祥会按少帅的这套作战方针指挥作战吗？
根本不会。
马龙祥早有自己一套打法。不是别人轻易能够改变的。尤其还是比他小了那么多岁的少帅。少帅在人家眼里，其实不过还是小孩子。
但要命的是，凡暗中接受肖兵或肖兵的参谋团意见的人，在与倭军这一战中，可以说均是损失最小的，偶尔还有斩获。凡忠实的执行马总司令命令的人，均损失最大，又丢盔卸甲。
没有比较，还不觉谁高谁下。
比较之下，高下立判。
大败之下，每一个人恐怕都在想以后的仗要怎么打？
没有人说，但几乎人人心中都觉得马总司令那一套怕是不行的。
今日的陕军，上上下下都在讨论少帅的作战方针，那热烈的情状，让马龙祥见了都暗暗心惊肉跳。
什么时候，长官的东西被下面的人这么看重过？
什么时候，长官的意见被下面的人这么热烈的讨论过？
没有。
从来都没有。
马龙祥是布衣将军。他能够与他的将士们同甘共苦，但军事指挥问题，他从来没有这么民主过。
他的话比圣旨还圣旨。
他的话，绝不允许有人反驳或提出不同的看法。
他的属下将士，对于他只有一个词：服从。
敢不服从者，轻者重棍，重者处死。
他对自己的属下及士兵，如同父亲对儿子。对于犯错的属下和士兵，暴打一顿是家常便饭。
但现在麻烦了，他忽然发现他的属下和士兵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起来。
这不一样的眼神让他胆战心惊，从没这么虚弱过。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的形象原来是这么脆弱的吗？
这么几仗下来就颠覆了？
而张维高在东进兵团团以上军官会议上的讲话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不知道，接着的陕军高层军事检讨会上，却因杨成虎第一个反水，于是批评的意见象潮水一样向马龙祥涌来。
于是，马龙祥这个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的总司令却再也干不下去了。
这个消息一传到北都，东方墨桑一拳砸到桌面上，紫檀木桌生生被砸了了洞。东方墨桑极其少见的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大敌当前，怎会出了这样的状况？”
东方墨桑立即去电询问。
很快消息传回来。
东方墨桑知道这是陕军自己自发的结果，但他仍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谁能这个时候把整个陕军拢起来？
方震道：“少帅，这也许未必是一件坏事。”
东方墨桑摇了摇头：“不，先生，这是坏到不能再坏的事情。从政治意义来说，会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是我们从中做了手脚。从军事意义来说，老马倒了，陕军便没有了主心骨人物。老马有一千个毛病，但有一点是能肯定的，这家伙私心并不是太重。这家伙还心存着报国之心，有时甚至不计较个人得失。他操蛋的地方就是他的臭脾气。他那爆烈的臭脾气太不养人了。没有什么变故还好，一但有什么变故，他就会众叛亲离。”
还有东方墨桑不能说的话，前世的老马就是因为脾气爆烈，陕军又穷，因而被君布施用金圆外交把他的部队给瓦解了。
但这一世，这种事却发生的太早了。
发生的也太不适宜。
东方墨桑可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去夺谁的权。
也没有那个必要。
这一套，是君布施的干法。
他不会亦步亦趋的走君布施的路。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办？</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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