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浩两人在派出所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医院而去。
医院被安排在苏大附近的附属医院,也算是为了方便起见。
两人走到住院部所在的楼层,两个派出所的警员,端坐在病房的门口,一言不发。
向他们这样的基层警察,对一些事情其实是看得很透的。
平时该浑就浑,但到了有案子的时候,他们就恍如换了个人。
“有什么情况吗?”
叶钧走上前,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里面,男生平躺在病床上,身上接满了各种导管。
因为一切正常,所以两个警员只是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就继续守在病房门口。
“走,我们进去看看。”
叶钧推开病房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门口的警员没有阻拦。
尽管按照规定,进去探望病人是需要批条的,但来的人是叶钧,苏市、乃至整个江南省的警界新秀,那就不同而语了。
走进病房,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刺激的味道让叶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让我看看用的什么药……”
叶浩拿起挂在床边的小板,上面写着病人的基本情况以及用药情况。
“生理盐水……”
看了两眼,叶浩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所谓的生理盐水,也就是加了氯化钠的水,在没有添加其他药物的情况下,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家属通知了吗?”
叶浩挪开脚步,走出了病房。
“我记得,这家伙的家属有一个你们系统的。”
“是吗?”
叶钧摆弄了一下手机。
“咦,还真是。”
“但这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听到叶钧这么说,叶浩眉头一皱。
“居然已经去世了?”
“难道关联点不是当年的办案人员?”
叶浩眉头紧锁,开始不断地思索。
“第一个死者是三十六年前的叶穆寒,第二个死者是……”
想到这儿,叶浩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他并不知道当年的第二个死者是谁。
在故事世界里,任大叔也只是给他讲了有关第一个死者的相关情况。
第二个死者,任大叔只是一语带过。
“会是谁呢?”
叶浩脑中闪过一张张的面孔。
虽然因为叶钧的关系,他看到了当年的档案,但正如任大叔所说,档案中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死者只有一个。
第二个死者的信息,完全没有。
“呵,信息消除的还挺全面的嘛。”
叶浩轻笑一声,看向了叶钧。
“再陪我去个地方呗。”
叶钧无奈地摇了摇头,算是默认了。
半个多小时后,叶浩坐着警车来到了苏大。
有叶钧这个官方人士陪同,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档案室。
“你到底要找什么。”
叶钧看着满屋子的档案,眼中浮起一丝疑惑。
据刚刚校方的介绍,这间档案室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使用过了。
在电脑开始普及之后,学生档案以及成绩记录等,都已经实现了电子化,纸质版的东西可以说已经几乎没有了。
就算是考试的试卷,也是通过扫描后,录入电脑加以存档。
“这里应该没有单清海的档案吧。”
叶钧微微捂住口鼻,有些忍受不了这里的空气。
单清海就是那个昏迷的男生。
“的确没有。”
叶浩思量了几秒钟,还是决定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他。
“三十六年的那个案子你应该看过了吧。”
“别告诉我你没看过,你现在已经把我当嫌疑人看了,任何线索你都不会放过的。”
叶钧放下遮住口鼻的右手,微微一点头。
叶浩见状,心中愣愣一笑。
他这表哥还是没变,眼里只有嫌疑人与非嫌疑人。
“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件案子,受害者不止一个。”
叶浩这番话说出口,叶钧脸色顿时一变。
“你怎么知道的?”
“嗯?”
叶钧的反应,出乎叶浩的预料。
正常情况下,叶钧的反应应该是“你说什么?”之类的。
而这句“你怎么知道的”,意思则像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
“你知道?”
叶浩眼神一凝,如果任大叔没有骗他的话,这个事情除了几个当事人,没有其他人会知道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
叶钧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哦,对了,你爸妈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相信他们也不会告诉你太多关于家里的事情。”
叶钧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又道:“你是要找第二个死者的档案吧。”
“你要是早说的话,我也不会带你过来。”
“因为来了也是白来。”
叶浩原以为自己掌握的信息已经超前了许多,但没想到,自己其实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那个人的档案早就已经被取走了。”
“否则你以为当年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叶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叶钧耸了耸肩:“走吧,咱们先出去,边走边说。这里太呛人了。”
灯光下,飞扬的灰尘,从叶浩的眼前飘过……
“可以说了吧。”
坐在警车上,叶浩急不可耐地开口问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
叶钧没急着开车,而是点上了一根烟,慢慢地抽了起来。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
“那似乎是一次家族的聚会。”
“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分散在全国的各地,从商、从政,什么的都有。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两面,所以每个几年,家中的主事人都会组织一场全员到齐的聚会。”
“主事人自然是我家的老头子和老老头子。所以我也就借光,在一旁听了一会儿。”
“这聚会你自然是没去过的。叔叔阿姨大概也和你说过,他们和家族决裂了。”
“你继续。”
叶浩似是不想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多浪费时间。
“我说是在一旁听,其实那时候我才六七岁,也就是在一旁自顾自的玩。”
“因为被事先警告过,所以也没什么大动静,别人也就选择性地无视了我。”
“而我呢,也选择性地听了那次聚会。”
“其中……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讲了这么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