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当娶则撩 > 程峦知晓
    “但这不是你的错,也与你无关。”邹战平道。

    “谈槿这事,确实不应该。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听说她被调到别处了,这是不是就代表没什么事了?”

    邹战平眼含质疑地望向程峦。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面对邹战平的疑问,程峦不解,但又有些好奇。

    邹战平刚要回答,屋内邹珩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

    邹珩这一病,让邹战平慌了心神。

    邹战平一手推开房门,之间屋内邹珩被几个人压着,似是在做什么噩梦,手脚完全不受控,嘴里还嚷着什么,但含糊不清,没人能听懂。

    医生一针下去,不过几分钟邹珩便平静下来。

    “不就是发热?怎么这么严重?”邹战平急忙问道。

    “我听他们说,邹少爷最近似乎不太注重自己的身体,情绪也不是很稳定。这样下去,可就不止发热了。”医生道。

    邹战平不忍再看下去,便从房间内退出。但程峦还是不放心其他人照顾,准备亲自守在邹珩身边,他得看见邹珩醒过来才行。

    邹珩昏迷足有两天一夜,直至第二天晚上临近午夜之时方才醒来。

    想要喝水,但邹珩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几日来不吃不喝,全凭输液提供营养,邹珩怎会不虚弱。

    最后,还是程峦定的提醒他叫人换药的闹钟叫醒了他,他这才发现邹珩醒来。

    程峦一声大喊,叫醒了房内的所有人,包括邹战平。

    一群大男人,虽不至于哭,却都红了眼镜。

    “我这不是没死,你们哭什么?”邹珩强扯出一丝笑意道。

    视线转到程峦身上,邹珩隐约想起他昏迷时程峦对他说过的话,目光突然黯淡。

    “你说你小子也是的,至于这样吗?可吓死我们了。”程峦抱怨道。

    “程峦,谈槿她……”

    “你不用管那些,好好养好你的病,剩下的都交给我就好了。”

    程峦见邹珩醒来,放下心,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转身离去。

    向邹战平借了辆车,一人离开了此处。

    “他好像还不知道谈槿的事。”邹战平道。

    “我怕他这是要回家去找程旷旻,别再出什么事。”

    邹珩叹声气,以他现在的情况连起身都不行,哪还追的上程峦。他只盼着程峦不会为了谈槿和程旷旻彻底翻脸。

    为了谈槿,也为了程峦自己。

    翌日清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屋内只有这一人醒着,其他人都因为昨晚的兴奋而熬了大半夜回去补觉了。

    这一晚上,邹珩一直看着窗外。

    他知道谈槿很喜欢看天空,无论晴天雨天,无论白天黑夜。谈槿也对他说过,她喜欢日出、日落,也喜欢星空。

    只可惜,这个夜里,他所看到的天空中没有谈槿所喜爱的星空,天空之中只有一片漆黑,就连月亮都被乌云遮挡。

    秋雨延绵不断,太阳还未升起,外面就飘起细雨,若仔细看,还能看见那雨中夹杂着一些小雪花。

    “这些个不懂事的,怎么不知道把窗户关上。”门外一声斥责响起。

    “是我让他们不关的,爷爷你不用说他们。”邹珩无奈道。

    “一晚上也没个消息,也不知道程峦那小子怎么样了。”

    昨晚,邹战平也和邹珩聊了好一会儿有关程峦的事。

    邹战平对程旷旻处事方法不赞同,对程峦的态度也有些改变,但关心之意却不曾减。

    他们都不知道谈槿在程峦的心中份量到底有多少。可在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程峦本就一直在忍着,这次若是再知道谈槿的事,难免会把压着的火一起发出来。

    那样,父子之间就算不决裂,也会有一道永远也无法抚平的伤口。

    他们所担心的都不是程旷旻,而是程峦。

    就在两人担忧之时,门铃声响起。

    邹战平走到房间门口,已有人跑过去开门。

    “这,怎么了这是?快进来快进来。”开门的人略显诧异地接过来人手中的行李箱,扶着来人进屋。

    来人正是程峦。

    双目无神,如行尸走肉,鞋被浸湿,纯白色的外套和裤子上满是泥渍。

    光看程峦这副模样,邹战平也知道他这是知道了谈槿的死讯。

    “带他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邹战平吩咐道。

    “邹爷爷,谈槿……她真的……”程峦望着邹战平的方向。

    说着,程峦的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去。

    一路上,他都忍着,就算是与程旷旻在家对峙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想哭的念头。可就在他从缝隙中看见房间内躺着的邹珩的时候,这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眼泪里,是对谈槿与邹珩的亏欠与内疚。

    “你先和我们去,等拾掇干净了进屋说话,免得让邹珩沾了凉气。”扶着程峦的人劝道。

    ……

    等程峦出来的时候,邹战平已经不在邹珩房间内。

    程峦又慌又怕,他不敢跨过那道门槛,不知该如何面对邹珩。或许是因为这事是程旷旻所指挥,又或许是因为他没想到程旷旻真的会对谈槿动手,只带走了邹珩。

    “哥,我不怪你。”屋内邹珩突然开口道。

    怎么会怪呢?下命令的人不是程峦,害了谈槿的人不是程峦,救走他的人也是程峦。程峦明知他们的对手是他的父亲,却还是选择了站在他们这边。

    这样的程峦,邹珩感谢还来不及。

    “对不起,没能把她带回来。”

    邹珩那一声“哥”,让程峦好不容易在洗澡的时候停下来的哭意再一次涌起。眼泪未流下,可说话的声音已有变化。

    这种情况,邹珩也不知他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两兄弟一个躺在房间内,一个站在房间外,所隔着的哪是一道门或者一堵墙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我还能帮你什么,但我把你和她的东西拿来了。”

    程峦把那靠着墙放的行李箱推进房间内。

    若知是谈槿遗物,他当日便不会那般草率,一定会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收起来,不会丢下任何东西。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用来装两人东西的箱子,还是程峦顺手从谈槿房中找出来用的箱子。那上面的贴纸,是谈槿为了拿错行李箱亲手贴上去的,这些邹珩都还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