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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负手而立，在小区转了一圈才回到了原点，一路上老莫跟在后面，小声喃喃着，
似乎，
在埋怨。
“怎么了？”墨白回头看了老莫一眼。
“没....没什么。”老莫干笑道。
然后，两个人光明正大走了进去其中一栋单位。
一个前，
一个后，
就像真的回自己家一样。
平时老莫出去觅食，还会偷偷摸摸，偶尔弄坏几个摄像头什么的，
跟着墨白出来办事，就不需要了。
真的遇到什么麻烦，自家老板一个电话，
啥事都摆平了，
讲真，他一直很好奇，电话里头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不会是夕大大吧？
就在老莫瞎鸡儿乱想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8楼809门前，
墨白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老莫，老莫会意，
为了不引起注意，
老莫把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手快速的震动，就像加速小马达一样，
快得让人吃惊，
铛，
门，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昏暗的灯火透过客厅阳台照了进来。
这是一个小居室，一房一厅，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但从摆设上看，住的应该是个男孩子。
客厅上的茶几，放着一台笔记本，屏幕还亮着。
墨白在客厅和厨房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卫生间也空无一人。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老莫站在卧室门口，将手放在门把上，看了一眼墨白，后者点了点头。
老莫屏住呼吸，
慢慢，
拧开房门，
透着缝，朝里边看了一眼。
.....
没人？
老莫推开门，发现卧室真的没人。
“老板，这里头没人。”老莫走了出来。
墨白走了进来，看了一眼。
一阵风透过飘窗，扬起了窗纱，
那只萤火虫的确飞进了这屋子，
但为什么大老远地带墨白过来呢？
老莫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然后从冰箱里取了两瓶冰阔乐，丢给墨白一瓶。
墨白接过阔乐，拧开喝了一口。
“老板，这屋子没毛病，除非天板上突然掉下一具死尸。”老莫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阔乐。
砰！
突然，
厨房里响起了一道异响，
就像天上的铝扣板掉了下来一样。
老莫听闻，差点没被阔乐给呛到。
“不会那么巧吧？”老莫干笑了一声，
然而，
墨白将目光放在厨房门上，一左一右地晃悠着。
老莫回头一看，
哟，
还真的有一具尸体吊在天板上，
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像荡秋千一样。
墨白推开门，抬头看了一眼。
铝扣板上吊着一根绳子，死者是个男的，吐着舌头瞪着眼珠子，
标准的吊死形象。
“不是自杀的，下面没椅子，应该是死后被人藏在天华里边。”老莫说道。
如果是他杀，又为什么要藏在厨房的天里，又为什么要用绳子吊着？
老莫又喝了一口阔乐，说道：“老板，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欠了高利贷，被人给干了？“
墨白走了进来看了几眼，尸体上还是热的，
说明，刚死不久。
老莫摸了摸下巴，猛地一拍手掌，说道：“我懂了，肯定是那只神秘萤火虫飞进来把他给杀了！”
老莫说的有理有据，墨白没有反驳，而且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虽然不排除人为，但是妖魔鬼怪的占更大的可能性。
“啧...啧..年纪轻轻英年早逝，可惜了。”老莫放下阔乐，想把尸体从绳子上取下来，
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老莫抱着对方的脚，用力往上举，拽了好几次，硬是没把对方给拽下来。
尝试加大力度，还是不行。
正当他准备放弃，让他的尸体晾在这的时候，
一张薄薄地的纸巾，从天上落了下来，
正巧，
贴在老莫的脸上。
老莫伸手摘下脸上的纸巾，顺便擦了擦手，
一擦，手指头红了，
再擦，整个手都红了，
粘粘的。
老莫展开手上的纸巾一看，瞳孔一缩，
“妈嘢，人皮脸！”
一张皱巴巴的人脸，上面还沾着滚烫的鲜血，沿着老莫的手，流淌而下。
二人同时抬头，
由于铝扣板崩塌，吸顶灯垂了下来，
而灯光的角度，
正好，
照在尸体的脸上。
一张血淋淋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把原本的恐怖画面，扩大了数倍。
让人看得更加直观。
但墨白和老莫都是老戏骨了，
这场面固然十分吓人，
但二人还能保持着镇定，
毕竟死人见得多了，
死鬼，
见得就更多了，
二人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和压抑，但还不至于被吓得自乱阵脚。
特别是老莫，已经见过一次没脸的尸体了。
嗯？
忽然之间，老莫好像想起了什么。
“老板，我觉得整件事情，可能就是那只萤火虫干的。”老莫坚定道。
上一次，在王美玲家里，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绿光在他面前飞走，
再结合今晚，
之前那道绿光，很有可能就是萤火虫！
墨白沉默，似有所思。
老莫的话，不无道理，那只萤火虫故意在挑衅？
“绝对就是这样，不会有错的。”老莫又拿起冰阔乐，喝了一口，
然后，抬起头，
发现头顶上吊死的男子也对着自己笑着。
“哟，
你咋就那么聪明。”
“......”老莫。
下一刻，
老莫手中的冰阔乐直接被自己捏碎，同时，拉着墨白后退了几步，直至退出了厨房。
说真的，
在这具尸体露出微笑之前，
无论是墨白还是老莫，其实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任谁也想象不到，一副没了脸的尸体，竟然还会说话，还在和他们开玩笑！
但当尸体微笑时，
二人的本能不是歇斯底里地大叫“鬼啊！！！”
而是，
后退一些，
然后，
静静地看对方耍什么手段。
尸体抬起手，握紧了脖子上的绳子，然后一用力，将绳子掰断，
身子垂落，
英姿飒爽的半蹲在地面，
然后，
慢慢抬头，
一张没有人皮的脸，
他的眼珠子还挂着，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嘴唇没了，露出了两排沾着血迹的牙齿。
然后，
慢慢从厨房里头，走了出来。
他动作很慢，像被人控制了一样，动作极不协调。
走出厨房后，
并没有朝墨白二人逼近，相反，走向了阳台。
途中，他一直拍打着自己的脸，
自言自语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来到阳台，背靠着栏杆，
头微微往后倾斜，
风，
吹过他的秀发，带着一片血迹随风飘落，
白色的防滑砖上，洒满了血滴，就像一副雪中梅图画，充满了艺术感。
“你们竟然来了，
那么.....
我就走了....”
然后身子往后倾斜，
整个人，翻出了阳台。
“砰”的一声，
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一道闷响。
“........”老莫。
“........”墨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