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天降奇缘:打折男神,请签收! > 第97章 蓦然
    她记得伤了二哥的人,叫做程奕轩!

    “小姐,小姐?”静香轻声唤道。

    若曦蓦然抬头,迎上静香关切的神情,她手中端着一碗药,正坐在床沿上,“该喝药了。”她道。

    若曦点了点头,手上拿着的铜镜中映出一个神色低沉,郁郁寡欢的人来。锦白的衣裙更加衬显她的苍白,清清冷冷如汉之冬雪。

    “小姐可是想皇上了?”静香从若曦手中拿过镜子放在一边,然后一勺勺的将药吹凉喂到若曦口中。

    “皇上?”怎么这么问呢?

    静香不怀好意的偷偷笑道,“天未亮的时候皇上就去上早朝了,皇上说下了朝就过来,皇上还说如果小姐醒了,就先把药喝了,等喝完药皇上就回来了。”

    静香微微抬起双眸,看着若曦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的羞红,继而又打趣道,“皇上对小姐可真好,昨晚上这么大的雨还从宫里赶来,守了小姐一夜。今早上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还特意吩咐说小姐睡的正沉,不许奴婢吵醒小姐。”

    “静香!”静香还欲再说,却被若曦又羞又恼的打断,“别说了。”她伸出左手抢过静香手里的药碗,眼睛一闭一口闷了下去,然后把碗递给静香,苦苦涩涩的药味瞬间在嘴里蔓延。

    静香立即结果药碗,往若曦嘴里塞了颗梅子,缓解缓解这苦口良药的味道。

    “小姐做什么喝这么急。”静香忍不住嗔怪道,她拿着绣帕仔细的擦拭若曦嘴边呛出的药滴,然后起身,拿着空碗出去。

    没了静香在,房间里又变得很安静,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在地上投出一大片亮丽的光芒来,温暖袭人。此情此景,很难想象出昨夜的狂风暴雨。昨夜??,若曦指尖滑过细嫩的唇瓣,脸上一片羞红。

    她醒了,他却还没来。

    在床上躺了这么许久,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一闭上眼睛,前尘往事,刀光剑影,血腥残杀总不断的在她的梦中出现,那么真实,那么疼痛。

    头上的冷汗与泪水顺着融到一处顺着鬓角缓缓流到枕上,她在梦里挣扎,在呐喊,在最艰难的时刻,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稳稳的保护住,如同今早大好的阳光,吹散一切恐惧。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手慢慢抬起,抚着近在咫尺的俊雅面容,微微一笑,“你来啦。”

    “一些事情耽搁了些时间。”他并不做过多的解释,眼中浮现着疲惫的神色,乌眸的周边印着一圈淡黑,若曦轻轻地伸手抹过他的黑眼圈,“很累吧?”她关切的问。

    白慕清覆上她的手,从眉头上缓缓拉下,叠入双手间暖着,“只要你好好地,再累也值得。”

    若曦垂眸浅笑,映在苍白的脸上如同缓缓绽放的莲花,清雅袭人。

    “做噩梦了?”他掏出锦帕擦干若曦眼角的泪痕,手指异常的轻柔。

    若曦眸色一暗,点点头,道“不过是想起了些不好的往事。”

    “既然是不好的,就不要放在心上,省的折磨了自己。”白慕清拍拍她的手背,然后对着外面唤了“静香”。稍事的功夫,静香就端了托盘进来,药碗,药瓶,纱布一应俱全。

    “该换药了。”他对若曦温柔的道,起身,放下床帏,退到窗子前背对着床榻站着。

    床帏再掀开的时候,是静香拿着药瓶和纱布进来,看到若曦盯着窗前的人影,她故意将床帏掀起一角,若曦乌黑的瞳孔中映着一个俊朗的身影,夕阳的余晖浅浅淡淡的拢在他的周身,衬得他越发明华。

    静香将那一角缓缓放下,眉目含笑的扶着若曦坐起身来,极为熟练地为若曦换了药,然后小心嘱咐道,“御医小姐要保持心情舒畅,伤势才好的快,切勿再忧心损神。”若曦仿若未听,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静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还是停留在白慕清的身上,深情款款,而后静香挨到若曦耳边打趣道,“不过依奴婢看,只要皇上每天都来,小姐的伤用不了几天肯定就会痊愈。”

    饶是她的声音已经压了很低,却仍旧被耳聪的白慕清听到,他坚挺的后背微微抖动,负在身后的右手蜷在鼻端,轻轻地咳嗽一声,想是极为高兴又有些被人拆穿的羞恼。

    再想起昨晚白慕清夜宿在这个房间,若曦的耳根迅速蹿红,她捏着细滑的床单,软语溢出唇间,“说什么呢,药还没喝呢,都凉了,快端给我。”

    静香嬉笑着将床帏挂起,正要去端药碗,却见白慕清早已端着药站在身后。他朝静香摆了摆手,静香领命,收拾了东西知趣的退出房间,关门前还偷笑着又瞅了一眼床上低眉坐着的若曦,却被若曦似有察觉的瞪了一眼,方才紧闭了房门。

    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谁也不用再言明,再表示些什么,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已经传达了他们之间的脉脉的情意。

    安享岁月静好。

    养了许多日,若曦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御医每日请脉,皆是十分欣慰。白慕清送来的金疮药效果很好,肩上的伤口也愈合的很快,也未曾留下疤痕,只是若曦的右手许久未用,一时间竟使不上力气,所以就连吃饭,也只能将就着用左手。

    终于得了御医的许可,可以走出房间的时候,若曦按捺住心头突增的伤感,询问了二哥的墓,带着东西由静香带路往后山而去。

    松柏青葱,山间鸟语花香,流水淙淙,沿着盘山小径一路走来,越往深处,环境越是清幽,茂林修竹后,空地之上,一座孤坟赫然入目。

    青石为栏,鲜花环绕,汉白玉的墓碑上一片空白。生年卒月,姓氏名讳,不是不写,而是不能写。

    若曦双目噙泪,宽袖下双手紧握,缓缓上前,扑倒在墓上,往事历历在目,转眼却成殇。此生,那个意气风华的二哥再也寻不到了,这一培黄土下埋葬着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一个一个的要她保重,殊不知她早已心灰意冷,宁愿随了他们去,好过孤身一人在这世上飘零。

    “二哥?”

    泪眼朦胧处,一个锦白的身影傲然独立,银白长发迎风而舞,身姿绝然,遗世独立。

    “你????”若曦侧目,见静香悄无声息的倒在点燃的烛火旁,仿若熟睡。

    “师父。”她犹豫半晌,终是随了白慕清的称呼,轻声唤他。

    玉面君也不应声,他如风一般飘至墓碑前,负在身后的宽袖中露出一截如玉的细指,指甲干净透明隐隐透出粉色来。

    “慕容宇轩第二子――慕容泓珏?”他面无表情的问。

    若曦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摄于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凛冽威严,怔了怔,方才点头道,“是!”

    声落,霎那风起,只见玉面君右手一挥,青葱的指尖犹如利剑,挥洒写意,隔空泼墨,石屑飞扬,眨眼的功夫,长袖落,风渐止。他昂扬着站在一侧,眼睛微微眯起。

    若曦怔怔的看着玉面君,然后又顺着的目光又看向墓碑,“慕容氏二子泓珏!”几个大字清晰的刻在墓碑上,纵横挥洒,刚柔并济。如同二哥这一生的写照,快意沙场,恩仇自断,纵使此生跌宕起伏,亦不润不燥,无乖无戾。

    大丈夫行走天地间,只为问心无愧。

    若曦抚摸着墓碑上新刻的字迹,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她起身,对着玉面君深深一拜,“慕容若曦谢师父!”

    玉面君轻哼一声,“不必!”

    他虽是举手之劳,然而在若曦眼中却是大恩,而且先前受他照顾颇多,无论他是否真心有意帮她,若曦都欠下了他许多。

    玉面君见若曦仍旧不起身,他眯起的双眸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也不必谢我,你二哥的死也有我的份。”

    若曦大惊,猛然抬头看着他,眼中泪水尽失,眸底一片清明。

    风过竹林,沙沙作响,玉面君抬眸望着远处,清冽的声音缓缓响起,“亦瑶诱你至大兴寺,是我的意思。想让你死,也是我的意思。所以这一次,我不能让慕清杀了亦瑶。但是那天,我见你为了慕清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时,我就有些动摇,直至那日你劝慕清以国事为重时,我才放下对你的杀心。”

    玉面君说到这,侧神回望若曦,平静的道,“从大齐的手中救下你二哥的时候,他已经危在旦夕,为了能用他威胁到你,我只能给他吃了一丸毒药,这药可积聚他体内仅余的所有精气,在醒来时发挥作用,药效一旦过去,就是他的亡命之时,回天乏术。如果不吃那药,也许他还能拖得久些。”

    “不!”若曦紧紧抿唇,深嗅一口气,将泪水憋回眼眶,“若曦还是要谢谢师父,二哥走时很安详,是您给了我们还能相见的机会。二哥他是历经沙场的战士,宁愿马革裹尸也不肯苟延残喘,让他缠绵病榻等待死亡是对他的侮辱。”

    若曦扬起头来对着墓碑浅浅一笑,“谢师父成全我们兄妹。”眼中晃动的泪水终于破堤而泄,尽管心中早已透彻,然而真正对面这结果时,仍旧像是被针扎一般刺痛。

    她的指尖细细的抚摸刻下的纹路,一笔一划仿佛要刻到心里,她忽然抬眸道,“二哥的墓立在这,若被有心人看到,定会对清对整个西凉不利。若曦谢师父赐字,只是若曦不想再生是非,这字求师父抹去吧。”

    玉面君默默地盯着若曦半晌,蓦然冷笑道,“既然刻了也就不怕被人看去,你以为没有这字,他就没有攻打西凉的理由了么?他若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无需借口亦可出兵。”

    野心!

    他,会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吗?

    二哥常年戍守边关,与上京的名门子弟的温润谨慎不同,他身上有的是豪气万丈的男子气概,而若曦第一次见到程泽行和程奕轩父子站在众将身前的时候,却看到了铁马饮血的杀伐之气。

    同样是武将,散发的气质却是迥异的。

    初见程奕轩的时候,他朗眉星目,笑意盈盈,一身白色铠甲分外衬得他更加耀眼。可当他说出“大丈夫志在四方”之时,却又是他不曾在若曦面前显露过的另一面。

    回想起他说那话时热血沸腾的神情,若曦眼前一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随着身子渐好,白慕清偶尔也会提起想让若曦回宫,可是都被若曦回绝了。毕竟,她现在还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留在那里,而她,似乎也还没有做好成为他后宫佳丽三千中的一个。

    在青云山的日子闲散而安逸,每日聆听大兴寺里传来的佛语,偶尔也会去那里静坐片刻,品一口方丈大师至爱的香茗。晨间暮时,那片青葱的翠竹林也是若曦常常走动的地方,穿过竹林就是二哥的墓,二哥墓旁新立了几座大大小小的土包,都是若曦亲自堆起的,她没有玉面君那么深厚的功夫,也不想假手于人,所以虽有墓却无碑。

    “父皇,母后,哥哥,弟弟,妹妹???”若曦依次唤着,仿佛他们就在眼前,如往常一般与她嬉闹,拿她无可奈何。尽管连衣冠冢都无法给他们,但是现在看到这些墓,就好像一家人又在一起一样,总也算是个寄托。

    每次到这里,若曦常常会想起玉面君的话来,若终有一日程奕轩的野心让他对西凉不力,到时她又能为白慕清做些什么。

    只有将自己变得更强,才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想要守护的物。

    玉面君那日曾言明,最初对若曦动杀机还是因着立后之事,白慕清为了能为若曦守住后位,不惜驳斥当朝驳斥众臣,不肯将睿瑾立后。大将军睿贤清正贤明,本不喜朝廷争夺之事,可此事多少都在他心里留了根刺。朝廷新立,若是军权不稳,则堪忧。

    而这一切最终的原因在就若曦,玉面君曾对白慕清说过,“若慕容若曦毁了你,我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那日才会痛下杀手。

    若曦回想起那日睿瑾突然来到凝心院,与她说起立后之事时,那阴沉含刺的腔调确实与她之前所识的睿瑾不同,想来也是因为介怀朝堂之事所起。

    既然军中威信如此重要,那么白慕清也一定会倾尽全力,想方设法的掌控所有军权吧。如此,若曦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努力,弥补因自己所造成的损失。

    往后的日子,若曦托白慕清留下的侍卫四处去寻兵法谋略的书来看,方便寻到的都是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却并无多少实质可用,若曦只当做入门,书中真正提及的神策兵法却是十分难寻,很多还都是孤本。

    “天下最大的书库,当属皇宫,小姐何不请皇上带些来。”静香见若曦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有了这个提议。况且他是皇上,带本书来又有何难。

    若曦立即摇头,道“我现在还不想他知道这事,否则他定会拿御医那些话来厉令我。所以,以后不要再有这想法,还是想想哪里能弄到书的好。”

    “皇上劝小姐也是为了小姐好,忧思过甚对身体无益,奴婢说小姐也不听,就该让皇上天天唠叨您才是。”静香嘟着嘴,说着就把药端给若曦,“小姐若是真不喜欢喝药,就该多听听御医的话。”

    若曦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端起碗皱了皱眉,屏住呼吸,一仰头喝了个干净,然后立即把碗递还给静香,顺手又从她手里接过梅子塞到嘴里,脸色这才稍稍缓解。

    知多说也无意,静香端着药碗出去。

    两天后,那个被若曦遣去寻书的侍卫带回了一本手抄的兵法,虽无书名,然内容却与之前看过的不同,比之更深更全更杂。

    书中言明:为将者,严于律军,兵法谋略,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审时度势,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此一本朴实无华的手抄本,却暗藏着许多的玄机,倒是可以让若曦钻研些日子的了。

    白慕清依旧时常来净禅院,上官子焱大概是自知劝不住,索性也不再去劝,反倒是若曦隔三差五的劝诫他一番,若是去的太勤,若曦也干脆避而不见。

    所幸,青云山离皇宫不算太远,而若曦的身边有静香贴身保护,又有一干侍卫守着,白慕清倒也十分放心。

    远离皇宫与若曦而言,也算是个好的选择。只是每次在皇宫里行走,总不经意的走到了凝心院,虽然若曦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但这里却处处留着她的味道。有时候觉得累了,又无法出宫去见她的时候,他就常常坐在这里,默默地想念着她。

    朝廷之事十分繁芜,大小事务均不可小觑,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利用各方关系相互牵制稳定朝局。白慕清每日除了要批阅大量的奏章之外,还必须留意周边各国动向,尤其是与之接壤的大齐!

    自遣去大齐的探子回报,大齐如今十分平静,曾以大齐第一军功闻名天下的景固军也只是每日例行操练,并无异常。得到这消息的时候,白慕清与上官子焱均是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越是平静的背后,越存在着更大的危险。

    大齐的平静来的太过诡异,且不说练兵强兵乃是国之根本,不是每日日行操练即可满足的,就单单说大齐国主在归国途中遇袭一事他似乎也并未多做追查,反倒异常的沉静,这不得不说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而且,传回的消息说,冷冽在那次遇袭中受了重伤,险些丧生。这么大的事情,程奕轩不可能就这么压下来的。

    “我想,应该让那边的人潜的更深些,否则无法掌握他们的动向。”上官子焱十分谨慎的提议,所有潜在大齐的探子都费了他们许多的功夫才安插完毕,可是却一直无法打入核心部分。念及此,上官子炎倒是十分佩服冷冽起来。

    想当初,他与白慕清一起出现在大臣的酒宴上喝到那名为“寻”的酒时,西凉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冷冽掌控在手中,而他们却不知潜伏的人在哪里。

    白慕清略微思索,方才道,“不急,让他们都小心些,切勿在这时候露出什么马脚来。若无特殊事情,让他们也不必频繁的与这里联系。惑敌之计而已!”

    上官子炎略有思索,点了点头,应声道,“我会嘱咐他们的。倒是皇上,也有几天没去青云山了,今天正好有时间,不如去看看?”他问。

    闻言,白慕清十分诧异的扭头盯着上官子焱,直到将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笑道,“倒是天阳打西面出来了,你居然让我去青云山。”

    “皇上若是不想去,我也不强逼。”他倒是端起了架子,十分不屑。

    白慕清难得的十分爽快的应下,“去!为什么不去,难得你盛情邀请,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见到白慕清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容,上官子焱也宽慰了许多,最近朝廷内外的事情缠的白慕清总脱不开身,前两次去青云山时也未能见到若曦,算一算,这两个人倒是有近两个月没能见上一面了。

    当他们快马加鞭赶到净禅院的时候,若曦正准备吃晚饭,见到白慕清和上官子焱来,微微一惊,平静的面容渐渐起了波澜,欣喜的将他们迎进来,转身吩咐静香让厨房多加几个菜,然后领着他们进了厅堂。

    在这里若曦随了大兴寺的规矩,吃的都是斋饭,即便是白慕清来了,也丝毫没有改变。许久未见,若曦倒是有许多的话想对白慕清说,上次他来时,若曦只觉得他来的又勤了些,恐耽误朝政故意避开,却没想到这一避竟隔了这么久才见到面。

    倒是让她起了薄薄的相思。

    相思!

    若曦蓦然一惊,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起了波光。

    曾经,相思与她而言,只是甜蜜的等待,为了那个人,可她竟不知一场相思等来的竟是这个结果。

    原以为自己已经无法再爱,却没想到??

    若曦抬眸看着白慕清,他一袭寻常的玄色衣衫映在倾泻而来的月光中,身姿颀长,清朗俊逸,墨发下顿显潋滟的眸华,让周围景色为之羞怯。

    若曦两颊霎时飞上一抹嫣红,她轻缓缓的走近,纤纤素手搭上他伸出的手上,借力步上了最后一层阶梯,衣裾相连,与他并肩站在亭台下。

    万籁俱绝,皓月中天。

    清冽的月光,于山中看,竟有一种出尘的空灵,如出水芙蓉一般,濯而不染。不似宫中那围墙括起的四方天空,看到的只是被禁锢的压抑。

    “静香说,你的右手还是无法使力。”白慕清仔细摩挲着她的手,神情哀伤,免不了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