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暗暗吐出一口浊气,站起了身,就要上前去给月牙换药重新包扎,月牙本就有气,凭什么那些黑衣人不割她的脖子,所以就想躲开。
    怎奈倾城此时的力气出奇的大,稳稳按住乱动的月牙,轻揉的解开脖子上已经渗血的棉布,又接过月凡刚刚去马车拿来的药和干净棉布,轻轻的给月牙上着药。
    慢慢地,月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月凡心中也有了些惭愧。
    上完药,倾城柔声道:“谢谢月凡公子与月牙姑娘的救命之恩及悉心照顾,倾城无以为报,却也不能再拖累你们,这里离我一个远房叔父家不远,他们又住在山里,想必官府也不会查到那里去的,这就先去那里暂时落脚,希望他日有缘,不再与这种尴尬的身份与你们相聚。”
    月牙下意识的看了看月凡的反应,见月凡没有马上拒绝,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也罢,跟着我们你也危险,昨晚的事,就是因为我的身份而起,既然姑娘有更好的去处,那就再好不过了,以后有缘相聚,希望姑娘已经大仇得报。”月凡初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倾城话中真假,但转念一想,现在揽月也是多事之秋,带她回去,不过是多见一些血腥,不如就此别过,对大家都好。
    “借太子殿下吉言,那倾城先行离开,保重。”倾城福身,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决然离开,只是脚下已经不再是步步生莲,而是大步走着,去面对一个新的开始。
    月牙抿抿嘴,终究没有说什么。
    月凡看着倾城孤单的身影,矫健的步伐,仿佛,又看到了玉娘的影子,她们真的很像,一颦一笑,一悲一喜的神情,让月凡总觉得,玉娘还未离开,只是,那个骨灰坛,又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玉娘早就不存在了。
    禁不住的。想出声叫住离开的倾城,可是,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罢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将月牙抱上马车,一抽马鞭。马车就在一片灰尘中,疾驰而去。
    倾城听到他们已走的声音,转身凝望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心中默念:“一路安好。”
    对于这几人未知的路,慢慢展开!
    两年后,又是凤凰花开时!
    邺城。
    一间幽静的宅院后厢房,倾城悠然斜靠在美人榻上,一身简单的素色青衣,除了手腕上一只不起银手镯,没有佩戴其他首饰,整个人显得素净典雅。
    一个男子推门而入,含笑看着榻上人:“尘儿!”
    倾城并没有坐起,只是闷闷的回了一句:“你来了!”
    “尘儿,怎么你每次看见我都不高兴呢?”男子摸摸鼻子,看来又是一鼻子灰。
    “我叫离落尘,不叫尘儿!”倾城把玩着手上的银镯,熟悉的人就会知道,她有些生气了。
    “名字太长,叫得总不太亲切!”男子倒是锲而不舍,只是面上多了一丝恐惧,这银丝的威力,可是见识过了,可不想再试一次。
    “这次,又去禹城出诊了?看来你的医术也不怎么好,治了两年,也没把病人治好。”倾城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