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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玉佩留情 醉酒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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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渐渐散去,紫雨墨与游次远进医馆去看荷花。经过鬼门关一遭的她,脸色更差了,苍白的脸,无神的眼,脆弱的仿佛一樽玻璃,一碰便碎。

    紫雨墨看在眼里,甚是疼惜。臻首劝慰道:“荷花姑娘,在下知道你对前路堪忧,不过你无需惧怕,一切都将过去。”

    躺在床上的荷花,撑扶着床柱欲爬起,紫雨墨赶紧伸手去扶,荷花却颤抖了下,随之避开。紫雨墨见状,不由的笑了。

    纵容那李家让对她有意,她也避忌吧,否则,不会对女扮男装的她如此抵触。

    她一把抓住荷花的手臂,不给她躲避的机会,迅速俯下身,低声曰:“你且宽心,我非男儿身。”

    清亮的声音无任何掩饰,让人听着忍不住愿意去信赖。

    身后的游次远凭借内力,将她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忍不住清浅一笑。

    荷花一怔,随之松懈了戒备,感激道:“有劳了。”

    随之,任紫雨墨将自己搀扶坐起。

    紫雨墨直起身时,已然恢复低沉的男儿调,她问:“可想过孩子的名字?”

    语罢,她从大夫手中抱过婴儿,放在荷花的怀里。荷花看着这弱小的生命,忍不住落下了欣慰的泪水。她说:“本想若是男娃唤家宏,女娃便唤家燕,可如今,我只盼他健康,其他无所求了。不知二位有何建议?”

    闻言,紫雨墨转头看向游次远。她心想:若是轻轻在此该多好?饱读诗书的轻轻定能为婴儿取个好名字。

    游次远见她神目有些飘离,还道她是想名字想的,却不知人家心心念念的却是个温婉佳人。他也认真想了想,忽而,心头出现了个念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大家面面相窥。

    见大家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游次远赶紧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忽然,他想起常常写信念叨自己的母亲,于是,他便提议道:“母盼子归,孩儿平安归来乃每位母亲最大的念想,要不,便取名‘子归’吧。”

    “子归……母盼子归……”紫雨墨细细斟酌,惊喜道,“这个名字好!”

    荷花当下便抱着婴孩轻轻的摇晃,嘴里逗趣着:“子归、子归,娘亲只愿你平平安安的长大。”

    仿佛听到了来自母亲亲昵的呼唤,小子归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的,甚是可爱。

    “荷花姑娘,大夫说了,让你且在这宽心住几天,李家人这三天内会将剩余的赔偿银子拿过来给你,你便安心收下。”见荷花蹙眉便知她无心收钱,紫雨墨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这钱你收得心安理得,莫要多顾虑。到时用那钱补补身子,再顾辆马车回水国。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多些银子傍身最好。”

    “各位恩人,你们的大恩大德荷花记下了,若今生无法回报,那来世荷花也会做牛做马回报各位的大恩大德!”荷花感动得两眼泪花,她将小子归搁于床内,一边感恩戴德,一边作势要起来跪拜。这一动,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五官扭曲。紫雨墨赶紧将她按住,好生将她安置回床上躺着。一旁的大夫赶紧叮嘱:“荷花姑娘,你身体还很虚弱,刀口也未愈,不宜乱动。”

    “我知道了,让几位担忧了。”荷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医馆的小姑娘便端来了药,荷花喝下后便抱着小子归哄他睡觉了。而紫雨墨跟游次远也不再逗留,双双走出了医馆。

    一出医馆游次远便对紫雨墨曰:“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紫雨墨看看天色,竟开始日薄西落了,便道:“游公子,今日多些你仗义相助了!”

    “姑娘客气,行走江湖,求的就是锄强扶弱、打抱不平。况且,我帮的是那孕妇,非姑娘本身,当不得姑娘一谢再谢。相比姑娘的善心与勇谋,在下自愧不如。”游次远对紫雨墨的好感愈渐升温,他并非未见过如此侠者仁心的姑娘,只是那些人相比紫雨墨而言,要逊色了些。“不过姑娘,公子相称,未免有些见外。”

    紫雨墨俏皮一笑:“你唤我姑娘,我喊一声公子,并无不妥。”

    “想不到你还有狡猾一面,好,那下次有缘相见时,你要遵守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承诺你的名字,下次相见,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到那时,我便唤之其名,你也该称我一声‘子游’。

    紫雨墨忍不住轻笑,她道:“你唤‘子游’,却为荷花姑娘的孩子取名为‘子归’,其中可有何关联?”

    游次远笑称:“姑娘不仅胆识过人,还聪明才智。‘子游’乃家母所唤乳名,是期盼我出门在外不忘归家的意思。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姑娘,后会有期!”他双手抱拳,别之。

    紫雨墨也双手抱拳,别之。

    游次远转身离去,却踏出几步后突然停在人群中,紫雨墨疑惑,忽而便见他朝自己转身跑来,往手上塞了个冰凉之物,然后就消失在人群里了。再回过神时,她缓缓的摊开手,手心里躺着那块被她用来见义勇为的玉佩......

    紫雨墨嫣然一笑,随之将玉佩系上腰间。

    ......

    相辅府,凉亭——

    “逸竹兄,你都喝了我两坛美酒了,眼瞧日薄西山,你是否要留下来吃晚膳?”洛凡天玩笑的口吻,眼眸却略带担忧。逸竹向来不是爱饮酒之人,可今日造访,说不上几句话便开始灌自己,这可不寻常。

    昭逸竹满脸通红,醉态熏熏,他将酒坛掷于石桌上,自嘲一笑,问:“凡天,你可有心上人?”刚说完他便想到了什么,赶紧改口,“呵呵......险些忘了,你有个未过门的媳妇儿。”他“呃”的打了个嗝,苦笑着,如同醉酒之人不雅之相,“凡天,你这酒可真香,我还想再喝,明个儿.......呃......明个儿我还上门讨酒喝,呵呵呵......这酒好喝......呵呵呵......我跟你说,你莫要学我,呃......莫要错过了......”

    纵然言语断断续续,词不达意,不过洛凡天已然听了个大概。他从他手中夺过酒坛,挡住他欲伸出的手,问:“你可是为情所愁?”

    昭逸竹一怔,随之摆摆手,如同做了坏事被大人所抓,努力辩驳的孩童一般,“没有没有,我岂敢......呃......我岂敢亵渎她的美?”

    “逸竹兄,你醉了,还是让阿德搀扶你回去吧。”洛凡天站起来,刚想唤站在走廊外守候的阿德进来扶他家公子,却不想手却被昭逸竹一把抓住,未等他来得及作响,那手便被其蛮力一扯,他便失去了平衡,朝石桌那摔了下去......

    “少爷!”

    正在走廊那与阿德聊天的木玄恰巧看见这一幕,顿时惊呼道。

    二人麻溜的往凉亭跑来。

    而此时,洛凡天正单手扒拉着石桌,一手捂着磕碰到石桌边沿而生疼的腰间,一抬头便对上了近在眼前觑眼朦胧的昭逸竹。见那只还不愿撒开的手,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幸得与李怪哉时不时的夺酒之战练就了他一身躲避之技,否则,这磕碰的便不止石桌了。

    “少爷,您没事吧?”木玄赶紧将洛凡天扶起。而阿德也赶紧将自己公子抓住不放的手扒拉下来,脸却悄悄红了。他心里想着:少爷怎跟洛公子拉拉扯扯?难道少爷有那嗜好不成?

    “我无碍。”洛凡天摇摇头道,“阿德,你家公子现在醉得很,怕是不宜动身回府,你且回府通报一声,再来相辅府照顾你家公子,可好?”

    阿德见自己公子着实薰醉,若是这模样回府,定会被老爷训斥。但一想到方才那一幕,他又心有余悸。挣扎片刻后,又暗笑自己多想了,洛公子为人坦荡,做事又光明磊落,乃正人君子,就算少爷真有那意......也不见得洛公子也会如此。罢了,与其让少爷被老爷训斥责罚,还是扯个小谎瞒天过海,说公子留在相辅府与洛公子对谈诗词好了。

    阿德行礼告别:“那阿德先回府告知一声,少爷这就有劳洛公子先代为照看了。”

    “恩,去吧。”

    随后,洛凡天意示木玄将昭逸竹背到了客房休息。

    他正准备走时,忽而,昭逸竹却无意识的唤了个名字,让他离去的脚步当场愣住——

    “轻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