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软绳子就是没有铁杠那使力。
费了半天劲儿,我才借着布绳荡高的惯力身子一翻,双腿一蹬,两脚弯子便成功勾住了房梁。
“小姐小心啊!”小脂在下面惊呼,看得目瞪口呆。
我冲她咧嘴一笑,身子猛地向上一挣,人已经稳稳地抱坐在房梁上了。
房梁上面就是瓦片,我朝小脂喊道:“给我木棍!”
小脂立马递上,接过木棍我开始毫不心疼地捣弄着,反正弄坏也不是我家的东西,没用几下就把三四块瓦片给捣开了,试探了一下,能钻出个头去,于是缩回来再捣开了几片,这下整个身子都能钻出去了。
“上来!”我朝小脂喊。
小脂惊恐地看了看布绳,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我,脸色苍白地摇头。
“没事上来!我拉着你!”
小脂咬咬嘴唇,扶好凳子攀上布绳,我让她借力荡高一点好接住她,小脂手忙脚乱地踢翻了凳子往上一蹬,在半空中吓得哇哇大叫。
我赶紧抓住她,让她小声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丫头片子给扯上来了,这丫头抱着房梁再也不敢动。
“小姐咱不逃了吧?”可怜兮兮道。
“不行!难道你想坐着等死?”
“也不一定会死的。”小脂眨眨眼,抱着一丝希望之光。
我吓唬她,“是不一定会死,不过他可能会叫人把你的舌头割掉防止你乱说话,还可能把你眼珠子挖掉防止你乱看!”
小脂已经吓得哆嗦起来,“那……那小姐咱还是逃吧……”
这才乖嘛!
但事实证明,带上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逃跑是一件最愚蠢不过的事,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把她从房梁上拉起来,好不容易钻出了屋顶,结果这妞还没站稳便脚下一滑,险些拖累我一起掉下屋去。
幸好我机灵,死活抓紧了房檐一角,这才堪堪没掉下去。
“这次小心点!一步一步跟紧我!明白吗?”我走钢丝般蹑手蹑脚踩在狭小的瓦片缝隙间,身后是一脸刹白紧紧揪住我衣服的小脂。
顺利地行进了片刻,未来的曙光就在眼前了,加油啊!
谁知好死不死,碰上个起夜上茅厕的家丁。
那家丁大概是看见某片房顶上突然出现两道不明黑影,是以,原本的浑浑噩噩的睡意彻底被惊醒了,冲着黑暗的屋顶上正猫一样行进的我们扯开嗓门就叫:“有贼啊――来人啊――抓贼啊――”
黑漆漆的夜里,此尖叫声颇为凄厉,将寂静夜空划开无数条血盆大口。
“贼在何处?”
“哪里有贼?”
家丁仆从的应急反应都奇快无比,各院各门纷纷大开,片刻之间整个院落被数处火光照亮,顿时亮堂得犹如白昼,前院门也被人推开,迅速涌入十数名侍卫,纷纷拔刀出鞘虎虎生威地满脸戒备。
婢女夫人“贼在何处?贼在哪里?”地惊叫声纷纷自房内传来,此起彼伏,着实热闹。
而此刻房顶上的我们两名“小贼”也在这喧哗混乱当中光荣地掉下屋檐。
“砰、砰”两声闷响。
“好痛!咦?好臭!”
“小姐……这……这好像是茅房……”
自那日从屋顶摔下后,我的腰便摔伤了,整日躺在床上,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晚上睡觉便是痛苦不堪,我睡觉一向喜欢翻来覆去,这下一翻身便会扯痛伤处,疼得我龇牙咧嘴每每必从梦中惊醒。
小脂运气比我好,只是扭到了脚脖子,整天一瘸一拐地进进出出忙碌着伺候我。
早晚定时打盆热水和冷水,交替着敷在我肿疼的地方。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有没有发现房上的“小贼”是我们,那日我们掉在茅房旁时,整个王府也已大乱,我摔伤了腰动也不能动,小脂便趁乱将我小心翼翼地扶回了妮冷院。
当晚后半夜我便躺在床上嗷嗷了大半个夜晚,小脂急得左右不是,好几次要冲出去找大夫来,却被我死命拉住,“千万不能找大夫!若让王爷知道咱下次就再没机会逃了。”
小脂面目扭曲,“小姐还要逃吗?”
我咬牙,点头,坚定无比,“逃!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耳听外面杂乱喧闹的脚步声、吵闹声、刀枪出鞘入鞘声逼近妮冷院后,却不知因为何故没有进来搜查,而后渐渐地竟远去了。
我舒了一口气。
三日后一个寂静无聊的下午,一向紧闭的院门被人踢开。
房外传来小脂战战兢兢行礼的声音:“王……王爷祁好……”
我在床上一听不对劲,一骨碌便想爬起身,却因为扯痛了伤处咝咝倒抽一口凉气又矮了下去。
不消多会儿房门也被人踢开,一道黑色魁梧的身影随着一股秋天的冷风一齐涌入房内。
我在床上生生打了个寒颤。
白阎笑冷着脸,阴沉沉地立于床头,高大的身形将我完全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强烈的压迫感随之逼来,他俯下身,脸庞逼近我,猛地扣住我的下巴,“你这奸细胆子倒挺大,竟想到从屋顶逃出去的办法。”
“我不是奸细!”我瞪他,据理力争。
“呵……”白阎笑冷笑一声,“你不是奸细?那么……你是谁?”
我来个抵死不认帐,“我便是叶妮是也,信不信由你!”
白阎笑目光在我脸上来回转了一圈,突然松开我的下巴,脸上一片了然,“本王明白了,你的确不是奸细……”
我以为他相信我了,正要松口气,谁知他忽然伸手掀开我的被子,我顿觉屈辱无比,待抓住他的手便张口咬下,却被他先一步扣住我的下巴,一掌用力地打在我的嘴上,害我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指着我左胸前的那颗玉痣,语意轻蔑,神态略显疯狂,“你的确还是从前的叶侧妃……哈哈哈……本王早该明白……从前的你其实一直都是刻意伪装自己,你故意收敛锋芒,人前处处显示出你的怯懦与无用,你用你愚蠢无知的行径来掩饰你的真实面目,以便达到掩人耳目之效,实则……你不过是他布在本王身边的一棵棋子而已……”
双目猩红,眸中的杀意越渐明显。
“有了你的姐姐叶妃这一重要耳目,难怪本王不会起疑心,他将你送入本王身边,目的是为监视本王、好探知本王的一切行事对吧?只不过……你们发现在本王面前你如此不受宠,完全无法成就大事,于是只好来个欲擒故纵,展露你真实一面,好令本王觉得你与众不同而不知不觉被你所吸引,本王真蠢!”
他仰头大笑,“白阎礼啊白阎礼……你这招防范本王的招数果然阴毒!难怪那日你察觉不对,有意不肯让我带她走……原来果真如此……本王真真大意,竟会着了你们的道儿!”
我迷茫地眨眨眼,他在说什么?
他一把扯住我的长发,语气森然,“你说……本王已经发现了你的目的,你认为本王会怎么做呢?”
我被他扯疼了,大骂道:“王八蛋松开我!你做不做什么关我屁事啊!”
“果然露出你真实的一面了。”
“露你妹啊!老娘从小到大就这德性!”
白阎笑皱眉,嘲笑道:“真想不到从前那样一个懦弱胆小的人,如今骂起人来竟与泼妇无二。”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干脆放我走?!”
“放你走?“白阎笑目光一诧,颇为戏谑,“若是放你走岂不白白便宜了你们?你在我府中这一年多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现在一句放你走便要放了你,那本王所承受的损失又该由谁来当?”
我心下一颤,“那你想怎么办?”
白阎笑紧揪我发的手改为慢慢抚弄,面容平静温和,语气却冷酷阴森,竟是低头一口含住我的耳垂,“当然是慢慢地折磨你、羞辱你,以解本王心头之忿了。”
呜呜呜……时光老爹啊……您老人家赶紧把我回送二十一世纪去吧!人家再也不想陪这变
态男人玩了!
白阎笑离去之后,我们的伙食立刻由低一级降至为低二级。
原本好歹还有几个白馒头和着一小叠下饭菜,现在倒好,连馒头和下饭菜也省了,直接给我们两碗可以称之为汤的稀粥。
每天睡不好,担心白阎笑随时会三更半夜跑来折磨我、虐待我。
每顿吃不饱,饿得我俩头昏昏眼花花,那房梁顶上俺再也爬不上去了,没力气。
精神极度萎靡,睡不好加之吃不饱再加之上房梁总以失败地摔下来为告终,原来的腰伤一直好不了,后来的摔伤又继续增多,导至我现在已是满身的青的紫的肿的,可以当调色盘来使了。
后来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首先,我要把腰伤彻底养好,至于其它伤,只要我不再咬牙爬房梁就没事,其次,我要让自己吃得饱,不然没等白阎笑来把我折磨死,恐怕我自己都先把自己折磨死了。
我坐在那把红木椅上,手中拿着一小截丫形树枝,还有小脂找来的一段猴皮做成的皮筋。
在小脂充满好奇的表情中,我成功完成了一个最简易的弹弓,朝小脂晃了晃,她的眼睛便亮了亮。
在中秋节到来的这半个月时间里,总算白阎笑没有来,我正好有大把时间冲树上的一堆麻雀儿瞄准、射击。
前两天,一只麻雀儿也没射下来。
直到第三天,我人品大爆发,一下射了四只麻雀儿下来,赶紧嘱咐小脂准备柴火架子。
小脂动作迅速地架起一堆旺火,而我则快速麻溜地给四只麻雀儿剥皮扒筋,不要说我残忍,不对它们残忍的话,就是上帝对我残忍了。
很快,香喷喷的烤肉味飘荡在整个院子里。
小脂显然没吃过麻雀肉,见我烤得如此酥香,不禁眨巴着眼,拿起最先烤好的一只,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手艺,这麻雀被我烤得色泽金黄艳丽,表面泛着一层莹润的油光,轻轻一口咬上去,雀肉焦嫩适口、外酥里嫩、肉汁饱满、入口即化,满嘴都溢满了肉的香味。
顿时激动得有种流泪的冲动,啊……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小脂终于受不住诱惑,拿起一只闻了闻,也跟我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一顿雀肉吃得我俩大快朵颐、满嘴油光。
就在我啃着最后一根骨头时,院门突然开了,从外面走进一名小厮,这小厮突然看见我们各自抓着一根骨头狂啃以及面前地上一堆残骇时,惊得目瞪口呆,立在原地愣了半晌。
“有事吗?”吃东西的劲头被人打断,我很不开心地瞄他一眼。
小厮回过神来,惊诧的表情已被轻蔑所取代,有些不耐烦地低了低身子算是行礼了,开口不阴不阳道:“叶侧妃祁好,咱们王妃请叶侧妃到听雪苑一同用午膳。”
“王妃请我?”最后一根骨头从我嘴里掉了出来。
上次路过听雪苑,这次又有那小厮带路,不多会儿便到了听雪苑,只见听雪苑仍如上次那般华贵秀美,只不过夏天的花儿凋谢了,还有秋天的花,一簇又一簇火红的月季开得妖娆艳丽,给一个寂寥的秋天徒增一份奢华的绚丽。
小厮将我领到厢房门口,朝里通报一声,只听里面有个淡淡的带着无限慵懒又十分妩媚的女声应了一下,示意让我进去。
小脂在后头刚要随进,却被小厮拦下,“小脂姑娘就不必进去了,王妃不过想同叶侧妃唠唠家常罢了。”
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色,便一脚踏了进去。
与我那已经有些寒冷的妮冷院不同,一进这房门,便感到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带着袅袅的熏香直钻入鼻间,我忍不住打了个喷涕,立马抱歉地抬头笑笑,却见门边站着的一名小丫头表情嫌恶地在鼻前扇了扇,好像我打的不是个喷涕,而是毒气。
“妹妹来了。”
我浑身一机灵,急忙遁声望去,只见一名容貌绝艳、气质高贵的女子端坐于矮桌前,发上簪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通体莹润发亮,色泽饱满鲜艳,一看就是上乘货,一袭紫色琉金大氅,内里搭着浅紫的锦缎狐袄,气度雍容华美,却不知是因为衣裳颜色的原故还是什么,脸色略显苍白,颇有一种弱柳扶风的黛玉之美。
这便是王妃了,果然是大美妞一个,不过既然自己的正老婆这么漂亮,他干嘛还要跟一名小丫鬟搞在一起呢?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以“这男人绝对是个花心大萝卜”为答案。
见我一时愣着忘了行礼,她的贴身丫鬟皱眉咳了几嗓子。
我这才不情不愿地行了礼,“王妃祁好。”
王妃略一抬下巴,漂亮的弧线颇有高傲的气势。
她贴身丫鬟立马搬了一把小矮凳给我。
我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请我吃午饭吗?不邀我入席而坐我怎么吃饭?
我比了比,大概两米远的距离,我脖子可没这么长。
王妃淡淡瞄我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在菜色上扫了一遍,一旁的丫鬟赶紧夹一小筷子她眼睛描到的菜放进她面前的小碗中。
我吞了吞口水,两眼放光地盯着满满一桌的菜,两只麻雀根本吃不饱,本来以为是来这里蹭饭吃的,谁知人家竟然故意将我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吃起来,太不厚道了,这不忽悠人吗?
感应到我灼灼的目光,王妃抬起头,笑道:“唉呀,你瞧我这记性,原本是叫你过来一同用午膳的,一时大意给忘记了,过来坐吧。”
一听有的吃,我立刻不记前嫌喜滋滋地挪凳子过去,低头一看,这满桌的佳肴顿时晃瞎了我的眼,一桌子菜里我认识的只有江南脆鳝、松鼠鳜鱼、铁板蛏子、浓汤蟹煲等江南特色菜,还有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菜,当真堪比六星级酒店大餐。
不过两个人居然弄这么多菜,实在浪费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她吃不完的菜能不能让我打包回去,丫鬟已经备好碗筷上桌,我低头一瞅那碗,顿时愣了愣,再一瞅对面王妃的碗,前一个是缺了边儿裂了角的普通瓷碗,而后一个却是精美的芙蓉玉碗,通体莹润色泽饱满,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王妃道:“妹妹发什么呆?可是觉得本王妃招呼不周么?妹妹可千万别误会,这府里最近用度可紧着呢,上上下下从夫人到仆丛哪一个不用花银子?你们不当家不知道这钱有多难省,就是本王妃这只玉碗都用了好些年了也舍不得扔掉,更别提这听雪苑里的下人了,听闻这些日子许多地方正闹饥荒,皇上都下旨让咱们这些皇亲国戚都尽量在用度上节省些,好捐些银子给灾地的百姓们,这不……听雪苑里的旧物本王妃也不扔,寻思着还能继续用用,妹妹不介意吧?”
说罢,抬头双目晶亮地看我。
我心里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拿破碗来搪塞我,但她嘴上又说得那么合情合理,饶是我也不好去反驳她,只得点头笑道:“哪敢,王妃说的是,的确该如此。”
王妃满意地笑笑,低头继续用菜。
我拿着筷子等得直不耐烦,不管了,先下手为快。
瞅准了眼前这道江南脆鳝,乌光油亮的色泽叫人胃口大开,伸手便要去夹,却冷不丁被旁边伸出的一双筷子给打掉,不悦地抬头,却见那丫鬟神色鄙夷地道:“对不起!这道菜是王妃最喜欢吃的!”
言下之意便是我不能吃了?
王妃佯装愠怒地斥了她一声,“秀色,不得无礼。”
秀色噘了噘嘴,不满道:“王妃何必请这种人来听雪苑用午膳呢?这种只知以歪门邪道勾引王爷的狐媚子奴婢最是见不惯的!”
“秀色!越来越大胆了!”王妃轻擦了擦嘴,嘴上虽斥着,脸上却无半分怒意。
秀色扑通一声跪地,“王妃您就是心太善了,就算今儿王妃您生气,奴婢也要把话说出来。”而后指着我,声色俱厉道:“奴婢亲眼见这狐媚子为了吸引王爷故意扮成小贼扰王府清静,请王妃做主呐……”
呵……
我斜睨着她,心中冷笑。
“哦?”王妃脸露诧异,“竟有这种事?”
秀色赶紧道:“奴婢当时可是瞧得真真切儿的!不几日王爷便火急火燎去她那儿了,您说她若不是故意哗众取宠又是什么?”
呵,连这个都看到了。
我懒得跟她们解释她们的王爷是去找我麻烦,可不是找我给宠去了。
王妃终于脸露怒容,看着我道:“叶侧妃,这可是真的?”
我淡然一笑,不点头,也不摇头,没想到看在王妃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那张略为苍白的脸色顿时气得赤红,指着我一拍桌案道:“叶侧妃!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如此对本王妃不敬!”
没料到她突然如此大怒,刚想开口解释,便听她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直指我道:“还不给本王妃跪下?”
我突然间就明白了,原来邀我同用午膳只是个幌子,把我叫过来狠狠将我羞辱一顿才是真的,明着故意让丫鬟讲讲我那莫虚有的罪名,实则只是找个借口整治我罢了。
于是我也怒了,非但吃不到桌上的好食物,反倒还要叫个女人给恶整一番,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叫我下跪过,就算是小时候调皮惹得老爸生气最多也只是打打屁股,这女人倒行,一上来就叫我跪下。
我放下筷子,拍拍屁股起身,“请王妃先静静心吧,我先告辞了。”转身就想离去,却不料,刚走两步,头皮突然一痛,下意识地想转身去看,整个脑袋就被一股大力扯得连连后退几步,耳边传来秀色傲慢的声音:“好个狐媚子!如今真真是大胆,居然连堂堂王妃也不放在眼里!简直反了天了!”
头皮被她扯得又痛又麻,双手本能地去护自己的头,一时间没注意到秀色突然朝我伸脚一绊,我连仰带跌地朝地面撞去。
后脑勺重重地挨了地板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全身颤抖。
秀色在我头顶居高临下地唾道:“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该作死的贱人,如何对得起王爷和整个王府的名声!?得了点儿甜头就敢骑到王妃头上来撒野了,我呸!王爷只对王妃一人钟情,你这贱人死了这条心吧!”
我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一点……一点地将脸上的唾液抹去,有些踉跄,却无比坚定地从地面上爬起来,站在秀色面前,我比她高出小半个头,我泰然地盯着她片刻,然后猛地出手。
“啪――啪――啪――”手上发足狠力,连甩三个耳光。
我鄙夷地睨着她,一字一句道:“第一个巴掌,是为以前的我打的,第二个巴常,是为如今的我打的,第三个巴掌――”我顿住,冰冷的目光移向又惊又骇、又气又急的王妃,笑,“是为王妃打的,堂堂四王妃,身份尊贵地位荣耀,在王府里享尽荣华和王爷的宠爱,那本应高高在上知书达礼的正王妃居然会有你这样言语粗鄙不堪、行为龌龊举止蛮横的婢女,传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