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一遇郎君误此生 > 第十二章 爱情就是你
    傍晚时分又飘起了雪花,王月华不得不停止了带着张雨亭参观老黑山的计划,带他回了屋。

    推开门,屋子里很暗,张雨亭想点灯,便开口问道,“洋火在哪?”

    王月华踢掉鞋子上了炕,靠在了窗边的墙上,看着屋外,开口道,“别点灯,我们看会儿雪就睡。”走了一天,她也乏了。明天天不亮,就要去劫军火,她也得早点睡觉。

    黑暗的空间里,两人靠着墙坐着,扭头看着窗外,王月华靠着张雨亭的肩膀,看着每片雪花的飘落。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黑夜中亮的出奇,也对亮光敏感的出奇。

    张雨亭收回了看雪的眼睛,他低头看着肩头的黑影,只能看见她的轮廓。他明天就要走了,这一切就像是梦一般。加上今天晚上,他们一起睡了三晚。古人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他们两前世是怎样的缘分,怕是他欠了她吧,她才找到了他,囚了他的人来还债。

    张雨亭缓缓的开口,低沉地声音回荡在王月华的耳边,“月华,以后不要轻易绑男子回来了,你是女孩子,要自爱。你是很好的女孩子,只有最好的男人才配和你一起睡觉。”

    王月华慢慢的滑低了身子,将耳朵贴在了张雨亭的胸口,她在聆听他的心跳,胸膛里坚实的跳动让她觉得很安全,有他在身边,空气都是暖的。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扬起脸看他,开口道,“相公,说的对,你就是最好的男子,所以,只有你配和我睡觉。”

    张雨亭的脸又红了,他总觉得这三日,他红完了前二十年要红的脸,他以前都没发现,他是这样薄脸皮的人。他伸手拂过她的寸发,接着道,“女孩子还是应该留长发,显得端庄、稳重,你的头发太短了。”

    王月华将头低下了,将头抵在他的手掌上,她很喜欢他摸摸头。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与他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开口道,“我们两果然有夫妻相,就连手都差不多大。”

    手心里传来她手掌的温暖,张雨亭任由她握着,她靠着,他也不敢相信,才短短三日,他就不抵触她的触碰了,甚至他喜欢她亲昵的依偎在他的身旁,可是他不能伤害她,他不能对她无礼,因为他觉得他只是她生命的过客,两个人在一起是要有生理冲动,想把对方据为己有的冲动,但更要有心与心的交流,要有精神的契合。

    “月华,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知道。”

    他问“那爱情是什么?”

    她答,“爱情就是你。”

    他不语。

    王月华抬起了脸,吻上了他的唇,缓缓开口道,“爱情就是我看见了你,我想拥有你,我想轻薄你,我想爱你,我想给你我的一切,我想我的未来都是你。”

    她没读过多少书,她把她能想到的词语全都堆积在了一起,和盘托出。

    张雨亭低着头,看着怀里的黑影,开口道,“可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王月华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她单相思,他根本不爱她。可是,这打击不到她,她靠着他,用短发蹭过他的下巴,固执的说到,“那又怎样,我是土匪。土匪就是要抢、要夺。要是凡事都讲求你情我愿,那还做土匪做什么。”

    “你呀你,就是个强盗。”

    张雨亭说出这句话,就觉得后悔了,他怎么会这样的语气的和她说话,空气里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他开口道,“睡觉吧,夜深了。”

    身旁传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一声一声传进张雨亭的耳中,他还失眠了,走了一天,他的身上也乏的很,可是他的脑子却精神异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心口憋得慌,他是在害怕与她的分别吗?

    想到这,他连忙翻了个身背对着王月华,他告诉自己,他只是生理冲动,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土匪。

    虽然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很喜欢王月华的身体,可是他不能越雷池一步,他不能能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他不能为了灭自己的欲火而不顾她后半生的幸福去占有她,她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他强迫自己睡觉,他告诉自己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赶。过了很久,外面传来狗吠声,他睁开了眼,他苦恼怎么还没有睡着,长舒一口气,他又翻身,正对着王月华了,他伸手将她搂紧了怀里。

    碰到她柔软的身体,他的心安定了许多,他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静静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原始的欲望驱使了,月华,对不起,就让我抱着你睡一晚上。

    他闭上了眼,嘴角挂上了清浅的笑。一定是屋外的风雪太大了,我才会抱着你取暖。

    “你可真暖和。”张雨亭搂紧了怀里的人。

    天还没亮,王月华就睁开了眼,她扭头就碰到了张雨亭的额头,她伸手取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笑着看着他,看来嘴上说着不喜欢她,身体却很诚实嘛,她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站起了身,跨过了他的身子,下了炕。

    山寨里的弟兄们都起来了,他们个个拿着长杆枪、精神抖擞。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每个人的肩膀、大棉帽上都落着雪。

    林叔早已集结好了弟兄们,王月华跨上了马背,带着兄弟们向山下去了。

    姚占彪看着兄弟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就连忙对身旁的大壮说到,“我要下山办点事情,你盯好山寨。”说完,大步向王月华的窑洞走去。

    推开门,张雨亭还在熟睡。姚占彪黑沉着脸,一把掀掉了张雨亭的被子。他也是服了张雨亭了,嘴上唠叨着要离开,可身体却睡的这样熟。

    门口灌进的寒风打在张雨亭身上,他睁开了眼,看见了站在炕头高大的人影,他连忙坐起了身,开口道,“占彪兄弟。”

    “穿衣服,我带你离开。”

    姚占彪将自己的虎头帽子带到了张雨亭的头上,带着他,避开了站岗的兄弟,溜到了马厩。

    高大的棕毛马甩甩头,姚占彪将张雨亭的箱子搭在了马背上,然后将张雨亭圈在怀里,用黑布蒙着张雨亭的脸,带着他出了山寨。

    通往山下的大路只有一条,王月华带着兄弟们冲到山脚下时,姚占彪已经护送着张雨亭到了半山腰。雪花落在了山道上,覆盖了所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