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琪脸上的笑意在她回到座位的一瞬都消失无踪。
林晓安装作过来给她送文件，小声地问，“他为难你了吗？”
叶雨琪感觉到周围聚拢过来的好奇目光，只能摇头，“没有。”
林晓安露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可是你的脸不是这么说的。”
“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叶雨琪淡淡道，“就是让我把之前的东西再做一遍而已。”这个而已说得可谓咬牙切齿。
林晓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只能拍拍她的肩膀，“god bless you.愿上帝保佑你。”
“不过也奇怪，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怎么就为难你了？”林晓安满脸疑惑，“你的幸运之神刚才明明就是要完全罩着你的意思，怎么一转身又翻脸了呢？”
叶雨琪看了一下四周，轻声说，“不要胡说，什么幸运之神，让别人听见了，误会了就不好了。”
林晓安摇头，“让别人误会更好，若是他们都觉得你和顾经理有一腿，想必以后就不敢欺负你新来了。”
叶雨琪拉下脸，“林晓安，虽然大腿谁都想抱，但是我还是要脸的。”
林晓安嘻嘻地说，“脸哪里能当饭吃，可是顾经理看上你的话，你这碗饭可就吃得稳了。”
叶雨琪把她推开一臂距离，“走走走，我不和三观不正的人说话。再说几句，绩效又该被扣了。”
林晓安想到被扣的绩效，瞬间没了笑意，“李怀国这个老家伙！真是见一面衰三年。”
毕竟工作繁忙，两人没有多聊。
时间在电话声、人声和敲键盘声中飞快流逝，办公室的玻璃窗外已经是初降的夜幕。
匆忙地吃了个三明治，叶雨琪继续工作。
夜色已深，到了晚上九点钟，办公室渐渐变得安静，林晓安略带疲惫地伸个懒腰，走过来用手臂撞一下她，“走了吗？”
叶雨琪叹气，“你先走吧，我不知道要到几点。”
“明天再做吧，这么多东西哪能一晚上做完。”
“我也是这么想的，”叶雨琪叹气，“可是顾经理说要下班前给他。”
林晓安摇头，“天啊，我肯定他是直男，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叶雨琪欲哭无泪，“我都不求他怜香惜玉，只求他像个人。”
一直工作到十一点，叶雨琪开始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抬头一看，偌大的办公室视线里只剩她一个人。
没有人在的地方都关灯了，顾宗言经理室的灯光分外明显。
她站起来放松了下肩膀，到茶水间打杯咖啡提神。
茶水间里有两种咖啡，一种是某个大众牌子的速溶咖啡机，一按就出来一杯，还有几种口味选择；还有一台比较旧的咖啡机，需要自己倒咖啡豆进去磨粉再手动加奶加糖。
虽然打咖啡豆费劲，但是叶雨琪从来都不碰这里的速溶咖啡。
咖啡机嗡嗡嗡地运转起来，她的脑子随着机械的声音开始放空。
咖啡机旁边是落地玻璃窗，能够看到整个cbd的全景，虽然夜空寂静，但是这座城市却还没休眠，不少写字楼还亮着灯光。
她不久前还在另一栋写字楼的高层俯视过不一样的风景，同样也是在深夜。
所谓白领的生活，就像她脚下的高跟鞋，看着优雅高贵，但是穿着有多痛，就只有自己知道。
叶雨琪站得有点累了，便蹲下来，伸手描画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旁边多了个人影。
叶雨琪抬头，心里顿时翻起小孩子偷玩泥巴被抓包的恐慌。
“顾，顾经理，我就休息一下，马上回去赶工！”
顾宗言没有接话，只是递给她一个纸杯，“你的咖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