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琛点了点头，没什么其他表示。把手机解锁后继续在上面敲打着些字符，跟人聊着天。
林穆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对方这种反应更让他无所适从。“你回个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要说生气，那倒不至于。
顾云琛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没有移开，没有说这个反而提醒道：“一点了，再不快点该迟到了。”
林穆奇不想就此转移话题，但是他也不敢再提起。憋了半天，只能回头喊一句：“老板，多少钱？”
“十二块！”
顾云琛抢先一步给了钱，理由是昨天饭堂的饭是林穆奇买的，林穆奇也不敢跟他争这个。
两个人出去往学校走，林穆奇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走路都在随着顾云琛的步伐，左右脚一起抬起来，一起落下，又重复着来回。
只是他这心里就控制不住的乱想。难道说，顾云琛其实在高中的时候，长得特别特别丑，他后来整容了才变帅的？
无心说的一奉承话，拍到马腿上了？
林穆奇再又看看顾云琛的脸，对那个纯黑的口罩已经免疫了，盯着盯着像是能看见这个口罩下面的脸部轮廓一样。
“看够了没有？”顾云琛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
林穆奇飞快的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看够呢？话说你刚才吃饱了没有？现在还可以买些别的。”
顾云琛沉默了会儿，似乎不太理解得了林穆奇欢脱的脑回路。怎么上一刻还紧张兮兮害怕得语无伦次，下一刻就这么明目张胆了？
他想了会儿，只好回道：“饱了。”
校外的小吃街到学校门口大概是五分钟的路程，从校门口再到教学楼算起来也有五分钟左右。
这加起来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林穆奇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再继续说什么。他被问了那么一句，也不再直愣愣的盯着人家看，只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表示他还是没看够。
顾云琛不喜欢人盯着他看，更不喜欢被反复看，可是这个时候感觉跟以前都不一样。
以前的时候，那些目光里大多都是探究，好奇。让人恼怒。
林穆奇的目光更像是见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满心的欢喜又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这太怪异了。
顾云琛觉得不自在的同时，又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发脾气，他反而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找个角落躲起来。像是有些自惭形秽。
教室里面现在还没有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是踩着点来。两个人到时都是出了一身汗，教室顶上的风扇转着却也解不了暑。
顾云琛一坐下就收了手机趴在课桌上，做出了要睡觉的样子。可是其实他就是不想再发现林穆奇还盯着他看。
林穆奇抓了抓头发，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人注意，才推了推顾云琛的胳膊，“你别睡啊，才吃饱，这样趴着容易窝着胃，下午该难受了。”
顾云琛长出一口气，坐直了身体，手机上这时也收到了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