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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的香槟酒倒是没摔碎，只是一个摇晃，大半瓶酒全都浇在了自己身上。好死不死她今天穿得是别墅服务人员统一的裙子，黑白雪纺料子，轻盈飘逸，没别的缺点，除了薄。
淡黄色香槟酒液浸透了她的上衣，衣服紧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肌肤都透得清清楚楚。
这边动静有些大，眼看着人们围过来了，祁菲怕丢人，一跺脚，连季宸宁都顾不得追了，躲到了一边。
只剩下程稚心留在这里被人围观。
她刚才被祁菲推倒的时候崴了脚，挣扎着要站起来，脚踝哪里钻心的疼。
四周的视线飘到她身上，夹杂着似有似无的鄙视不屑，刺得程稚心眼睛发酸。她咬住下唇，深呼吸几次，扶住桌子边沿慢慢站起来。
腰上忽然一紧，抱上了一双手。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低醇的男声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呼吸喷到她脸侧，带着暧昧的气息。
程稚心下意识的把头别开，低声道：“谢谢你，我没事，你能不能……”把手拿开。
“我带你去旁边休息。”男人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长臂一带，将她揽到了角落的座椅上。
程稚心几次要打开他的手，可受伤的脚踝却站不住，只能无可奈何的靠着他。
“谢谢你。”
两人的动作不小，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落入了多少人眼里。穿着服务生套装的女孩依偎在西装革履的客人怀里，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多时，这个消息便传进了季宸宁耳中。
他面色不动，只是重复了一遍那人的话：“你看到姜成带着服务人员离开了？”
“诶，季先生，姜少也不一定有别的意思，我这么说一声，也是我多心了。”
那人面色憨厚地卖了个好，又夸了几句宴会的用心，便悄无声息地又混进人群里去了。
姜成。
季宸宁沉吟着这个名字。
他有点印象。姜家这些年一代比一代落魄，到了姜成这里，全靠着爷爷辈打下来的江山吃老本过活，越发的不成样子。姜成本人在A城出名只是因为一件事，好色。
不管身份地位，只要长得漂亮，都肯心思勾到手里。正经的老婆放在家里不管，外边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三小四小五。
想到这里，季宸宁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竟然敢借着季家的宴会做这样的事？！
他把手里的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咚”的一声响，倒吓了旁边的人一跳。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便见季大少爷黑着脸往宴会的角落里走去。
“不好意思姜先生，请您把手拿开……”
“交个朋友嘛，小姐，我刚才就看到你了，你端着托盘的样子，真美啊……这样吧，你跟了我，我不让你吃亏，给你套公寓，怎么样？”
季宸宁一出去便听到了这句话，沉下脸嘲讽道：“姜先生真是好大方。”
姜成不妨被人打断，连看都没看便回口骂道：“别碍着老子的事儿！”
他手里拿着手帕，正往程稚心身上乱摸，边道：“我帮你擦干净，别着凉了就不好了。”
“你放开！季先生，救我！”她用力推开姜成，迅速整理了衣服，躲到了季宸宁身后。
姜成这才来得及回头，刚要骂人，看到面前是季宸宁，脸色陡然一变。
“啊哈哈，原来是季先生啊……那什么，这是你的人？……抱歉抱歉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成打个哈哈，一溜烟的溜进宴会厅。这里只剩下季宸宁和程稚心两人。
“谢谢您……”
“程稚心。”季宸宁冷着脸打断她的道谢，目光里烧着一簇怒火，“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着把季家当成跳板，去抓你的富贵日子，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程稚心错愕地看着他，脱口而出：“您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管你从什么地方打听出来的姜成的为人，也不管你为了攀上他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只一点，你在季家，就最好安安分分的，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最后一句话他语气很轻，却听得程稚心心里不住地发沉。
她几次张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宸宁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条潜伏在他家中处心积虑的蛇，等待着伺机将整个季家拖入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弟弟怎么会迷上这么一个人，又为自己的目光同样不自觉停留在她身上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