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手下不约而同地对视两眼，忙应声称是！
狭仄昏暗的主控室笼罩着阴影，强烈的低气压四散开，莫名充斥着诡异。
片刻，一道突兀的铃声响起，极度不合时宜，像极了催命符。
可惜没有人敢上前去提醒顾行砚，默契地选择缄口不语。
就在众人如临大敌时，从门口快步走来一位翩翩青年。
“我去，祖宗你这是要闹哪样？还不接我电话了！”
语气中洋溢着满满的抱怨，却让手下如沐春风，立马两眼晶亮。
“蒋少！”
啊？！
蒋经风脚步一顿，扯着领带的手陡然停住，面色隐约有点错愕。
等会儿！这帮崽子向来都不是这样客气的人，怎么一下子性格大变？
总觉得有诈！
思及此，蒋经风不放心地环顾一圈，神色蓦然凝重几分。
“有事吗？”
当然没有！众手下强压下满心忐忑，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连忙做了个请字，两脚一抹油就往外走。
砰！主控室骤然被那帮崽子重重关上，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恶魔。
蒋经风也是个精明的，当下快步走到了顾行砚的身边，一把夺过刚点燃的烟。
“你不是不抽烟了吗？怎么突然又抽了？”
渺茫的灯火映照着顾行砚的下颚，眼波流转间喉结微动。
“不为什么。”
嗓音有几分低哑，磁性而别致。
顾行砚意外地没有辩驳，倒让蒋经风察觉到了苗头。
“祖宗，你有心事。直觉告诉我，你突然要把小花旦喊来，是不是别有深意？”
蒋经风严肃地坐在一旁，不自觉掐灭烟卷儿。
“你觉得，《天华盛国》女主让她来，怎么样？”
顾行砚沉默一阵，若有所思地开口，好似在说个风轻云淡的玩笑话。
开什么玩笑？
蒋经风整个人都镇住了，他的面上写满了不认可。
“阅历太浅，那张脸虽然获得颜粉认可，但是演技差点火候。”
就事论事时，蒋经风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因为他能听出，顾行砚的话没有半点戏谑地意思。
果不其然，顾行砚陡然轻笑两声，面色越发森冷。
“阅历这种东西，不是看出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倏尔，顾行砚径直起身，拍了拍蒋经风的肩头。
“走吧，既然来了，也应该去主会场看看。”
声音宛若三月春雨，极其轻柔。
蒋经风怅然未闻，回过神才知被顾行砚甩下了一段路，当即也顾不得追问，忙拔腿跟上。
心底一阵纳闷，怎么祖宗从京城回来后，做的事就越发不按套路出牌。
四季酒店的走廊悄无声息，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
清脆的皮鞋声叠响不绝，平白增加了几分紧张感。
真丝衬衫匿着耀眼的光，银灰色西服衬得他的身形比例卓绝。
就在顾行砚抬手要推开门时，蒋经风终究没忍住，出声唤了句。
“祖宗，你这步棋可得想好了，京城老爷子可是盯紧了的，一旦迈出这一步就真覆水难收。”
云里雾里的话却掩藏着无尽的玄机，只有他们彼此能听懂。
顾行砚面上的笑容，出现了片刻的凝滞，骤然闪烁即逝。
“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